第122章 指间流沙
闻言，佩露薇利手里的茶杯都抖了抖。
符生呆愣住，惊讶地看向布耶尔。
“你…这…什么意思？”
布耶尔浅浅一笑，眼中波光流转，手指点点符生的额头，“嗯？在想什么呢？我没有什么意思哦。”
不等符生继续细想，布耶尔继续道，“我们还是来说一说草之龙的事情吧。”
符生看向布耶尔的眼神变得复杂，以普遍理性而论布耶尔应该是察觉不到自己来自未来的…
想不明白布耶尔话中的有没有其他意思，符生摇摇头，兴许是佩佩的到来带来了一些轻微的蝴蝶效应吧。
“好，先说正事吧，”符生点点头，打消心中的念头，继续道，“你怎么想，要我来说就先把祂揍一顿。”
布耶尔手指端起下巴认真地点了点头。
“倒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我们曾经有恩于祂，草之龙目前的态度虽然并不算过于强硬。”
“但如今祂不顾及我们与祂的情面，一心想要统领整片须弥，我觉得其中可能还有其他隐情。”
布耶尔柳眉一挑，像是想起什么，“对了，这是祂的话。”
布耶尔打开茶几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黄绿色的光球，鸡蛋大小的球缓缓飘出几个字组成一封信。
符生浏览一番，其中大体意思就是让布耶尔将雨林交还给祂，什么这本就是祂的领地，还为期两个月交还，祂念在治灾之恩并不想动用武力等威胁的话。
符生深吸一口气，虽然这是第二次看这封信，而且也知道历史走向，但他依旧感到很气愤。
而且，在经历了坎瑞亚灾变后，他感觉更气了。
突然觉得，还不如让禁忌知识一直吊着阿佩普一口气，这样祂也不敢说这些话了，这条草龙需要好好学学该怎么说话。
咔！
光球在符生手中破碎成沙。
布耶尔小手轻拍符生的胸口，嘴角泛起温柔，“好啦，好啦，不生气不生气。”
符生点点头，其实仔细看看这封信的内容，就能感觉出阿佩普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委婉，只可惜没人教过祂怎么说话委婉。
关于阿佩普，符生回想起，千百年前赤王陨落后，草之龙阿佩普“继承”了赤王的研究与禁忌知识。
与其说是“继承”更不如说是被赤王当做了垃圾桶，将危害提瓦特的禁忌知识一股脑倒进阿佩普的身体里。
之后符生代替布耶尔净化沙漠的深渊污秽，布耶尔也就没有过度损耗力量。
禁忌知识也是提瓦特的毒瘤，若是阿佩普承受不住禁忌知识的侵蚀最后变成一枚超大型核弹，整个须弥就没法住人了。
所以在阿佩普受到禁忌知识侵蚀不久后，布耶尔和符生一同来到沙漠救治阿佩普。
原本符生想将阿佩普体内的禁忌知识全部吸到自己体内一了百了，但布耶尔肯定不会允许符生做这种事。
虽然知道符生身体强悍，但布耶尔也会担心大量的禁忌知识会损害符生的身体。
而且，憎恨着诸神的龙王拒绝了二人的帮助，纵使符生把祂按在地上捶了一顿也宁死不从。
布耶尔只得另寻它法，在符生的帮助下，还未有草元素古龙大权的布耶尔创造出一颗可以帮助阿佩普自愈的种子。
在布耶尔和符生走后不久，阿佩普感受到自身的禁忌知识竟然被缓缓压制，立刻就认识到这颗种子有极大的好处。
就这么，得到种子压制禁忌知识的傲娇龙与符生和布耶尔建立契约，千年内不侵扰大慈树王所守护的须弥，并且在这时间内会帮助须弥守卫边境。
符生耸耸肩，“我记得当时我们与祂签订的契约里有写到，在祂守护沙漠的最后时间，我们可以动用草之神神位内的草元素古龙大权，彻底根除祂体内的禁忌知识。”
布耶尔无奈摇摇头，“魔神的战争还没有结束，你就已经给我安排好神位了。”
“嘿～正常的推理，神位本身就与胜利的魔神本身的权能有关联，不过这不是重点，若是阿佩普违反契约进攻须弥，那便让祂尝一尝食岩之罚吧。”
“嗯，”布耶尔微微颔首，有符生在阿佩普自然对须弥产生不了任何威胁，她也安心不少，“咱们便去看看祂为何宁愿违反契约也想要做主须弥。”
符生赞同的点点头，“时间就像穿过指间的流沙，会掩埋真相，也会带来磨损，兴许祂就是磨损到发疯了呢？”
“佩佩一起来吧，带你看看这草之龙。”
刚说完，符生挑挑眉，十分自然地看向西边，“看来，不需要咱们去沙漠一趟了。”
“祂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布耶尔无奈的叹口气，扶住额头，“唉，希望可以不动刀兵吧。”
……
雨林与沙漠交接的高山上。
符生领着布耶尔和佩露薇利向沙漠望去。
过去的沙漠不像未来的一般破败，沙石建立的城池围绕沙漠各处的绿洲建立，但城池人烟稀少颓废之势无法逆转。
符生看向地面，布耶尔赤着脚踩在沙地上，沙砾漫过脚趾间的缝隙，又顺着光滑的脚趾落回地面。
“不扎脚吗？”
布耶尔跟纳西妲一样，或者说跟归终一样也是不爱穿鞋。
闻言，布耶尔十只晶莹如玉的脚趾交互弯曲，像是在感受这些沙子扎不扎脚。
最后得出结论，布耶尔冲符生浅浅一笑，“嗯，不扎脚呀。”
符生无奈摇摇头，随即向天空中望去。
沙尘漫天，一道身影在沙尘与流云之间飞腾。
符生挥挥手，顷刻间拨云见日。
天空中，一条身长近千米的黄绿色巨龙在不断盘旋，一双龙眸中散发着绿色的微光。
“那个就是草之龙阿佩普。”
符生拍拍佩露薇利的脑袋，指向天空中的巨龙，口吻像是来到了动物园观光的游客。
佩露薇利隐隐感受到巨龙身上散发出的威压。
这条巨龙很强。
少女心里暗暗琢磨起来自己对上祂有几分胜算。
几人站在原地看着阿佩普在天空中盘旋了好几分钟。
“祂怎么还不下来。”
符生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冷声道，“下来！”
声音不大，但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阿佩普的耳中。
阿佩普早就感知到了几人前来，在天上盘旋不下无非就是想晾一晾布耶尔，挫挫这个年轻魔神意志。
不成想…
那家伙竟然也来了！
祂已经很久没有感知到符生的气息了，但祂又哪知符生在这个时间经常从须弥和璃月之间往来，这一切就要归功于符生隐匿自身气息的术法了。
阿佩普赶忙下来，祂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魔神（符生）要比其他魔神强大那么多。
那个外来者（法涅斯）的碎片都有这么强大吗？
符生走到龙头边，伸出手拍拍阿佩普的龙嘴，把整条巨龙拍的身体一歪。
符生挑着眉毛，向着阿佩普一字一巴掌。
“你。”（一巴掌）
“是。”（一巴掌）
“不。”（一巴掌）
“是。”（一巴掌）
“忘。”（一巴掌）
“了。”（一巴掌）
“她。”（一巴掌，然后指指身后的布耶尔）
“是。”（一巴掌）
“我。”（一巴掌）
“罩…着…的…！”（三巴掌）
想到这小龙还敢寄威胁信，符生恨不得再踹一脚。
布耶尔知道符生没有真的用力，便轻轻走上前，走在沙地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脚印。
佩露薇利跟着布耶尔一同走到符生身旁。
“不生气，”布耶尔顺顺符生身后长长的马尾，“阿佩普，那封信我们看过了，我希望你是有苦衷的。”
符生拍拍手上的灰尘，叉起腰，“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有屁快放，不然我去沙漠找个山头让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