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心之境

    还是那片熟悉的水面，铃兰只身站在水面上，她低头看着水面下被淹没的草地。那是该隐的心镜，但现在已完全融合进她的心境当中。

    她在水面上行走，脚丫踩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她一直朝深处走去，即便她并不清楚自己在找什么。

    『 hit（到这儿来）』

    天空中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回荡着。铃兰猛地回头，她从椅子旁快速跑向近乎无尽的边际，她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但她觉得，这个声音就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脚下的水变得越来越冰冷，铃兰感觉双脚踩到了水面开始结冰。冰面开始扩散，几乎将水面完全覆盖。

    『 hit（到这儿来）』

    铃兰看着逐渐隆起的冰面，她踏着直冒冷气的冰坡向上攀爬。冰山的顶端似乎是一个黑红色的石头棺椁，棺椁中心直挺挺插着把黑红色的单手剑。

    『ne grft me for ts ice（挖出来。）』

    铃兰跪在冰坡顶端，她用力掰开布满裂痕的冰层，猛烈地黑色火焰从黑棺中迸发出来。

    『ne grft me for ts ice（挖出来。挖出来。）』

    铃兰的耳边不断响起低沉而尖锐的男声，她努力掰断那些冰锥，终于将那把黑红的长剑从冰封中拔出。

    『哈哈哈哈哈哈～』

    铃兰感觉四周满是诡异的笑声，她慌忙丢掉手中那把长剑，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冰封开始崩裂，冰渣四溅。那口黑色棺材抖动着不停震碎那厚厚的冰层。铃兰踉跄两步从高高的冰坡上摔落，她坐起身看着那喷涌着黑色火焰的棺椁。

    『i  cuee returne！（我回来了！）哈哈哈哈！！！』

    铃兰惊慌地看着震动的石棺，那石棺像是被猛烈撞击似的不停抖动。她站起身小心靠近，不曾想被那块突然腾空而起的棺材板击中。

    『ha, tu ft eall to betille tone prce forgyf tt（哈，你们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铃兰使劲想要挪开身上压着的石头棺盖，她使劲想要从缝隙中挤出来，却怎么也挪不出来。

    “ht tu cain hē s te hr tr to sealle my”

    铃兰根本听不懂眼前这个赤膊男人的话，她害怕地使劲推着那棺材板。

    “lat me hpan tē, tt rm cild”男人说着单手抬起石棺盖丢到一旁，他向后伸手，那把黑红色的单手剑便迅速飞到他的手中“ht bit cain-folc tt eall ne cann dēofon”

    “我…我听不懂…”铃兰害怕地举起双手挡在脑袋前面。

    “ne cuee gietan tu mandárin？你酒…这yu言hāo难嗦。”

    铃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里的语言不是统一的吗？”

    “人类的语言自然是统一的，但在我这个『神』看来，你们根本就是用各种不同的语言在交流”男人说这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铃兰“我的名字，叫亚伯。”

    “亚伯…”

    “该隐呢？这里有他的气息，非常浓烈，你是第几代该隐了？”

    铃兰虽然听得明白他说的语言却根本听不懂他想说什么“该隐，已经死了。”

    “死了？那个傻瓜怎么做到的？”亚伯的脸几乎贴在铃兰的脑门上，他那双宝石似的绿红相间的眸子紧紧盯着铃兰。

    “他，被图灵的…「人造人」杀死了，为了保住我的记忆。”

    “用他的记忆保住你的记忆？开玩笑！”亚伯一把掐住铃兰的脖子“你要敢耍我我就把你的脑袋做成茶壶！”

    铃兰使劲挣扎着“真的…”

    亚伯松开手将铃兰丢在地上“搞什么，就为了一个十几年就会消失的记忆，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铃兰不知所措地看着亚伯，他的手臂上留着一道黑红色的符文，似乎和她的一模一样。

    “看什么，你那个符文都是从我身上扣走的，我在你的心境里待得太久了，已经有很大一部分和你融合在一起无法分离了。”

    “那个，该隐他是你的哥哥对吗？”铃兰试探性地问道“他为什么要把你封在我的心境里？”

    “拜托搞清楚”亚伯单手拎起铃兰的衣襟“你这心境本来就是他的，你才是外来者。”

    铃兰再次被丢在地上，她踉跄着站起身“你们两个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被他杀了，就这么简单”亚伯似乎并不喜欢这个问题，他把玩着那把黑红色的单手剑“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况且他已经死了，虽然不是被我亲手杀死。”

    铃兰看着俯下身的亚伯，他身上的伤痕和各种铭文似的东西混乱的交织在一起。

    “不过我至少要表达我的谢意，感谢你将我从你的冰封中解救出来”亚伯说这深处右手，那双灰暗的大手伸到铃兰的眼前“反正我也无法离开你的心境，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将为你获得一切。”

    『获得一切』

    铃兰突然像坠落似的脚下一空，再睁开眼便是躺在身边的纭笙和正在打扫房间的普兰德。

    “你醒了？”普兰德将小毯子塞进裙底快步走到铃兰身旁“你刚刚出了好多汗，所以…”

    铃兰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沾满汗水且一丝不挂地躺在被褥里“我可以…去洗澡吗？”她捂着胸口，将被子往上拉到脖颈旁。

    “跟我来吧，帕米埃大人也吩咐过我要我带你去洗澡。”普兰德将一件连衣裙递给铃兰“先穿这个吧，你的衣服那天被烧的破破烂烂的。缠纨小姐正在为你制作新的衣服。”

    铃兰莫名想起之前那套旗袍，希望不会是那种样式的衣服。她这么想着跟随普兰德一路走到城堡的最后方。

    “浴池的水是刚换过的”普兰德将身上的女仆装脱下，叠好放进衣柜“那天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把整池水都蒸干了，还顺手烧掉了地面。”

    铃兰感觉有些羞愧，她抱起浴巾跟随纭笙走进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