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硝烟，如云压顶
“该起床喽”缠纨将几件衣服摆在落地窗旁的木桌上“昨天晚上总是睡不着，就起来做了几件衣服。”
铃兰迷迷糊糊地看着缠纨，她感觉昨天好像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唔…”她打着哈欠想要从床上下来。
清晨的阳光照常落在那张地毯上，铃兰光着脚丫站在那地毯上缓缓走向缠纨“早上好…”她揉了揉眼睛，将身上的睡衣解开。
“帕米埃先生就在门口哎”缠纨说着故意撤一步挡在门前，她偷偷坏笑着，长发飘下遮住眼睛。
铃兰顿时困意全无，手紧紧抓住衣领“姐姐你吓我”她很快反应过来是缠纨在捉弄自己。
缠纨克制不住地笑起来“瞧把你吓得，就算真的看到了，帕米埃先生也会当没看到的啦。”
缠纨说着将一套中式的旗袍举在铃兰眼前“这件好看吗？”
这旗袍上印着浅色的云锦纹样，边角内压，双层的面料却非常轻薄舒适。铃兰看着微微抖动的袍子“有点羞耻…没有其他的吗？
“啊”缠纨其实有些失望，但还是把旗袍挂上衣挂放在旁边的衣架上“这件可以…穿上试试么？”她期待地看着铃兰。
铃兰看着那套女仆装，有些怀疑地看着缠纨“所以她们的衣服全是你做的吗？”她接过那套衣服抱在胸前。
缠纨瞬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挠着厚厚的长发，将最后一件衣服压在身下“啊…那干嘛，毕竟只有我会做衣服嘛…哈哈哈…”
铃兰瞅着缠纨尴尬的表情，也没多想，把女仆装往身上一套。这衣服不出意料的合身，细腻的料子非常亲和皮肤，不像生前在店里买的那些衣服，缝线处总是弄得身上瘙痒。
缠纨小心地帮铃兰正了正裙子。双层的设计倒是挺合铃兰的口味，她展了展裙摆套头看向缠纨“好看。”
两人对视片刻马上笑出声来。
缠纨从身上的小包里拿出几双丝袜“那个，穿这个配上这个更合适”她说着将那几卷东西递给铃兰“可以，试试看。”
铃兰接过丝袜，挑了一条黑色的弄开“这个”她抬眼看着缠纨，她从来没穿过这类衣服不知道会不会好看。
“放心啦，肯定很好看的”缠纨说着微微扬起嘴角“铃兰放心啦”她说着起身拍拍铃兰的肩膀。
铃兰站在地毯上，轻轻转动身体。裙摆微微飘起，隐约可以看见铃兰大腿上的束环“姐姐，这个”她撩起裙摆指了指大腿上的束环。
“这个啊，装饰品”
缠纨正准备上手摸铃兰的大腿，身后的门猛地打开。那位长角女仆站进房间，帕米埃跟着走进来，有些稀奇地看着铃兰的这身装扮。
铃兰有些害羞，双手压着裙边微微矮下身子“帕米埃，早安…”她说着放开手“好看吗？”
帕米埃走到两人中间，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他的尾巴上。他仔细打量着铃兰，那张狼的脸皮根本看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
“大人，该出发了”长角女仆轻轻敲了敲木门的边缘“恕我直言，铃兰小姐这身非常合适。虽然没那么可爱，但是多了些成熟的气息。”
帕米埃将鼻子凑近铃兰的脊背，轻轻顶了顶她的腰杆“挺直腰板，你又没做什么坏事，别缩着身子。”
铃兰站军姿似的立正站好，笔挺的身体配上这身装扮倒有点专业女仆的感觉。她就以这个姿势，僵硬的跟着几人走出城堡。
温和的来自草原的和风撩动着铃兰的长发，她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几片低云在起伏的草原上映下可颂包似的阴影。铃兰仰头看着天空，一条龙样的生物在云海中盘旋着，渐渐远去。
“铃兰”帕米埃喊了声铃兰的名字，他走到最前面，站过身坐在铃兰面前“在「往界」你的命运是注定的，并不是你以为的命运，而是六道轮回的命运。”
铃兰看着帕米埃，她也很好奇为什么大家长得都不太像人类“有条件？”铃兰下意识想到的是这种变化肯定是有条件的。
“转世分为天道、人道、恶鬼道和畜生道。这四道分别对应你生前的所作所为”帕米埃说着扭过头往草原走去。
“什么条件，我不明白”铃兰一把抓住帕米埃的尾巴，她坚定的眼神像钢针似的死死钉住帕米埃的身体。
“帕米埃先生你就告诉铃兰吧，她应该知道这些才对”缠纨说着看了眼旁边的普兰德“普兰德，你也这么认为的，对吧。”
普兰德默不作声，只是将眼睛转向帕米埃。帕米埃甩甩尾巴“铃兰，坐上来”他说着趴在地上“这样能方便一点。”
铃兰看了看身后的两人，爬上帕米埃的脊背“唔”在高处视野开阔，铃兰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变大。
“悟得真道者有机会进入天道，在「往界」永生，而其他人则在人道和畜生道中反复徘徊。”帕米埃说着加快脚步，草原上的风似乎变得有些暴躁，铃兰的长发被高高吹起，她趴在帕米埃身上，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大片黑云。
“这些雨云送来的是成千上万的死者”帕米埃的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小丘“杀人者会堕入恶鬼道，必须在「往界」泯灭才能灵魂转世。”
铃兰突然像触电似的抖了一下，她扭过头看着普兰德和缠纨“那她们…”
“普兰德和缠纨啊，命运如此罢了”帕米埃说着继续走向那片积雨云“「常界」在打仗的话，就会有一大堆的人被送到这里，有时甚至可以扰乱这里的秩序。”
铃兰正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轰隆隆的炮击声“到了这边…”她本想问到了「往界」为什么还要打仗，但子弹已经从她耳边划过，重重的扎进土里。
“快进树林”帕米埃说着冲进森林边缘的灌木，缠纨和普兰德似乎并不是很怕这些「常界」的怪物，只是沿着森林边缘继续向前。
机枪和坦克履带的声音交错在一起，「常界」无常的一面照进「往界」。
“太平真是难得的东西”帕米埃叹息着走向小丘的最高处“阿道夫，有什么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