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盘问
到了中厅，老夫人已经在上位坐着了，沈氏也换了身衣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一看就知道是在强撑，身上穿着厚厚的冬衣，手里也捧着一个手炉，一边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看着架势就知道她今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人都到了老夫人才问话：“霜临，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奶奶，今天沈氏如何会小产事，我并不知情，今天一直跟孩子在园子里玩，发生这种事我也很难过。”季霜临镇定应答。
“不是你是谁，今天趁着天气好出来逛园子，我敬你是主母才上前问候，你留我小坐，还给我吃了你丫鬟送来的甜汤，就是吃了这汤水才、、、才失去我的孩儿的、、、、、、”说着沈氏又哭了起来。
“小冬，这甜汤是你送来的，你有什么说的？”季霜临看着一脸害怕的小冬问道，反正她没有让任何人干过这些事，问心无愧；但真要是自己身边出了叛徒，那也没什么好惋惜同情的。
“夫人！真的不是我，今天您吩咐说这是给小少爷们准备的甜汤，我半点也不敢怠慢，是亲自看着厨房的人熬的，您和小少爷吃了半点也没事。
我和沈姨娘无冤无仇，我没有要害她啊！再说我根本不知道沈姨娘怀孕了！”小冬生怕这事牵扯到自己头上，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
“老夫人，同仁堂的老大夫说了，沈氏吃的甜汤里确实是堕胎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回话。
同仁堂的大夫一直为老夫人号脉问药，医术高超、为人也正派，他说的话值得信任。
“老夫验过了，这汤里一味叫生南星的药，药性极大，对有孕的人极为有害，必定会导致小产；无病的人吃了可能出现发热、出汗、呕吐的症状。老夫刚刚留意过，几位少爷并无此状。”
“那不就正说明是夫人，指使丫鬟干的了？不然怎么就沈氏出事了，其他人毫无异状”梅姨娘面带笑意的开口。
“梅姨娘你不要血口喷人，无凭无据就敢胡说八道，我们夫人宅心仁厚从没苛责过那个院里的人，夫人真容不下你们，这么多年了，哪会有这么多庶出的少爷小姐接二连三的出生，老爷的子嗣可没出过半点差池，都长得好好的！。”王嬷嬷一心维护季霜临。
王嬷嬷的话一出让在场的几位姨娘侍妾都白了脸，也让梅姨娘没了话说。要主母真的容不下他们，自己的孩子得过什么样水深火热的日子啊！
如今老爷的孩子都安安稳稳的长大了，也从未苛刻过，比起其他人的后院，真是干净不少；就连养在夫人名下的林恒，也是当亲儿子一样悉心照料着，教养读书的事也是一样不落。
一番话下来让在场内的人心里有了判断，再看时季霜临眼神也少了几分恶毒。
“嬷嬷，慎言！”季霜临很感激王嬷嬷能站出来为她说话：“奶奶，这些日子，我一直跟着老爷在忙活铺子的事，我根本不知道沈氏怀孕了！”又严厉的问沈氏：“沈氏你是什么时候诊出有孕的！”
虽然不想和这些女人为了后院这些事斗的你死我活，但季霜临也不会任人往她身上泼脏水，毁她清白；
这个世界极其重视名声，有一个恶毒名声的娘对三个孩子未来的成长和发展极为不利。还有林辞这个混蛋，尽给人找麻烦。
“半个月前。”见季霜临一下凛冽起来的气势，沈氏老实的回答。
“具体时间，是谁诊出的？”
“腊月初九、是陈大夫。”说起陈大夫季霜临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心里笑了一下。
“你确定没记错！是陈大夫？季霜临像是确定什么事一样，逼问她。
“是的，是陈大夫。”沈氏心中藏了事，根本没敢请大夫，现在季霜临当着这么多人逼问，她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要是陈大夫的话，我确实该知道你怀孕了。可陈大夫腊月初五就告假一个月，回家为儿子准备婚事。你怎么说！”
陈大夫是林府请在府上诊平安脉的大夫，平时在林府的药铺坐诊，像是府上谁生了严重点的病、那院的姨娘的有孕这之类的事，都会给她汇报。
“我根本不知道你怀孕，你为什么要撒谎？”季霜临质问沈氏，又问小冬道：“你端甜汤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碰到过什么人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这、、、”被问话的小冬陷入回忆，不过她立马就想起了路上发生的事，不免有些激动：“有，老夫人、夫人，夫人的院子离厨房有些路要走，出了厨房那院我就怕汤在路上冷了，夫人和三位少爷吃了冷的汤水，怕是要着凉，就想回厨房那个石翁温着/
转身刚要走就看见荷花出来了。问我干吗，我就说了，她就要来帮我端着，我没多想什么，就将汤给她让她帮我端一下。”说到了这里小冬都快要哭出来了。
在小冬说出荷花这个名字时，季霜临就看向王氏，王氏坐地端端正正的，脸上也没什么变化，仍旧是面带笑意，但稍微仔细点就可以看出她嘴角紧张的抽动和紧握着的双手。
“荷花是哪院的丫头？”事情到了这步，闹得府上人人皆知，自然是要追查清楚的。老夫人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孙媳妇，就好说。
当然主母容不下庶子也是常事，只要不是摆到了明面，就是真有什么也能圆过去。
“是王氏院里人！”老夫人身后的嬷嬷道：“老奴这就去把荷花带来。”
要不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个叫荷花的丫头就被两个粗使的婆子揪着胳膊押了进来。这些婆子向来是做惯粗活的，膀大腰粗的，手上的力气自然小不了；
被押进来的荷花疼得龇牙咧嘴的，满脸的泪水，也不知道真是疼的，还是因为知道事情败露害怕的。
“荷花，你可认罪？”嬷嬷站回到老夫人身后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