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床共枕红被翻滚
这下司离谱真的要sleep了。
范娴有些慌忙地接过:“诶!晕就晕,怎么还占我便宜呢。”
范娴把人往案桌上一丢,扭头就要出门。
司离谱在心里暗暗骂着这个小没良心,利用他不说还如此苛待。
要是日后出了事要他帮忙作证,他一定把她卖个干净,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把她的罪行大大的夸张。
可都已经关门的范娴在门缝里瞧见男子瘦削的背影…
“啧,还是不忍心啊,谁让老娘我最会怜香惜玉呢~”范娴练的可是霸道真气,于是虽然矮了些身量且还是抱男子,但还是轻而易举地将人抱到了床上。
静坐了半晌,嘟囔了一句“正是倒春寒呢,还是盖上被子吧,话说你在这船上住,也不怕老了以后肩椎炎颈椎病。”
给他揪过被子来盖上才匆匆离去。
司离谱等她等到后半夜,人这才狗狗祟祟地开门。
娴坐在凳子上先倒了杯酒饮下解渴,暗暗在心里叫苦。
【这一晚上,又是揍人又是帮滕紫京见老娘儿子,又是跟王启年那老狐狸谈心的,够忙了。结果回来还得跟这小离公子打机锋,明天多半还得闹一场。怪不得奶奶说留在儋州命会长啊,这一天天熬夜通宵的可不命短。】
范娴端着两杯酒走到司离谱跟前,撇嘴打量着他。
“小司公子哄小孩儿呢?快起来喝杯酒清醒清醒咱俩唠唠呗。”
见对方并无反应,范娴将酒杯放到床榻边的小几上,顺势坐在了司离谱身旁搭起了脉。
“我走的时候在你身上留的记号没了,这暂且不说。可你能够控制呼吸,却控制不了心跳和脉搏啊,你紧张了。”范娴装的一副循循善诱为对方好的单纯样子。
“要是再不醒,我就拿针扎你了。”范娴放下司离谱的手腕,在发髻间挑挑拣拣。
另一只手腕却被苏醒的司离谱摁住了。
他躺在榻上仰望着范娴,唇角带着几分兴味:“什么样的针,我瞧瞧。”
范娴看到司离谱醒来,笑得弧度更大了。
【醒了就太好了,正愁没有把柄威胁他呢。】
“喏。”范娴手腕挣脱出他的束缚,在头发里抽出一截大钢针在司离面前亮了亮,又利落地插回发间。
“嚯,姑娘不是说最会怜香惜玉么?司某实在是惶恐,这样的针扎在小生身上,姑娘不会心疼么?”司离谱笑意更甚,看向她的目光竟带了星点邪气。
“这不也没扎么,何况~”范娴作出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只不过那神情演技实在是假,司离轻笑出声,这次看向她的眼神却带了几分温柔无奈:“何况什么?”
“何况我那迷药,即便是七品吃了也要晕一晚上,但我刚刚把脉,小司公子并未习武,要想达到同样的效果就只能长期服药。”范娴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递过去,看对方淡然接过饮尽。
“可能是司某幸运,饮得不多且天赋异禀呢。”司离谱揉着额头半坐起身。
半晌,范娴并不接话,只用她那双清亮明净的大眼睛瞧着他,司离不解,挑眉疑问。
于是小姑娘也学着他的模样挑眉。
倒是轮到司离谱摸不着头脑了。
“时间差不多了。”范娴贝齿微露,眸光流转,神情间带着些得意和娇俏。
“什么时间…”司离谱疑问,可下一瞬脸色一变。
是他喝下迷药晕倒的时间!
现在喝下这杯酒的时间已经远超他最初饮下酒后假装晕倒的时间了。
“你又下药了?”司离谱哭笑不得。
范娴并未回答,只把司离往床里头赶了赶就躺在了枕头上。
司离谱扭头盯着范娴悠闲惬意的神情,从见面开始就面笑眼不笑的眸子终于渗进去些柔光,便也躺在了范娴身侧,找了个舒服姿势开口:“姑娘这是觉得胜券在握了?”
“对呀,反正你也经不住细查。不如我们就都装傻,明天公子顺便帮我个做个证人。”范娴闭着眼睛,看样子是真想睡觉了。
司离谱侧头,将脸歪到范娴那边,许是枕在枕上的舒适,也或许是身侧小姑娘的身子暖烘烘的让他放下了戒备,他神情缱绻的上下扫视着她的侧脸,语气很是宠溺:“你到底闹了什么样的祸事?杀人放火了?”
“倒也没那么严重,明天你就知道了,最好现在还是别知道,这样明天演戏就能更真一点儿。”范娴有点困倦。
察觉到对方还想开口问,范娴连忙翻了个身揪住司离的嘴巴:“我都要困死了,今天晚上干的不是体力活儿就是脑力活儿,很耗费精力的,明天大概率还要上公堂。怎么你们京都人一个比一个精神头旺盛呢?月上梢头问个没完。”
范娴弹指将暗器发出去熄灭了烛火,又扑腾扑腾的抢了大半床被子过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可跟她同床共枕的司离谱却没那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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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雄鸡报早。
范娴烦躁地睁开眼睛却猛然发现司离谱直愣愣地瞪眼打量着她,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范娴吓得在床上弹坐起身。
“在想该如何为姑娘作证呢。”司离谱瞧着范娴的惊讶神情,颇愉悦地缓缓起身。
“那也不至于盯着我想啊。”范娴柳眉微皱、撅着嘴唇,脸蛋也因此气鼓鼓的。
这样才更像个小姑娘嘛~
司离谱凑近到范娴的耳畔,细语喃喃:“我瞧着姑娘漂亮,姑娘昨夜把脉,说司某心跳加速紧张了,那可不是因为害怕~”
范娴瞪大了眼睛往后撤了撤,耳朵几乎红透,嘴巴几度开合,见司离谱得意的神色,范娴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哼笑着穿上了靴子。
临走时还瞪了司离谱一眼就慌忙逃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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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娴坐在船上气鼓鼓地整理着头发,却听到了船上传来司离毫不掩饰的大笑。
范娴恼羞成怒地回望过去,妄图用眼神震慑他,却不料司离笑得更加开怀了。
“范姑娘,你的发簪忘在塌上了。”司离谱说罢抛过来一个泛着银光的细条。
范娴伸手接过,翻手一看才发现这是她用来吓唬他的那根银针。
范娴仰头瞪向司离谱,要不是小舟已离开画舫,她现在真想捶司离个五六七八拳。
现如今也只能将钢针插回发间,皮笑肉不笑的露出整齐的白牙,阴气森森地回到:“多谢小司公子了,不用送了,小心栽进河里没人救。”
说完也不看司离谱表情就回身钻进了船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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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小舟越往岸边走,范娴心里越是忐忑呢。
她分明瞧着那岸边等她的不止李弘成一人,另有一道青绿色的身影在一侧月桥上缓缓走出。
小舟划得越近,身姿看的越分明,范娴恨不得立刻叫船夫掉头。
范娴硬着头皮上了岸,鼓足了勇气终于开口:“怎么,二殿下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