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扔出去
金意琳听到休书二字,浅浅抬眸看了眼黎楷,而后低垂下了眸子。
“呵……呵呵呵呵呵,”颜柔突然笑了起来,她咬牙切齿说道:“无耻至极!休我?请便!我倒要看看你黎楷有没有这个胆子休我!”颜柔坐回了主座上,她抬手给自己顺着气。
黎楷被她这话噎住了,他确实不能休了颜柔,一来现下黎家的生意还有一小部分在颜柔手上管着,休了她他会损失掉那些收入,二来黎家有很多的生意都是靠着颜家的面子才做起来的,若是休了颜柔,会有影响,三来就是黎端的缘故,他这个儿子,向来维护自己母亲,他有些怕与黎端闹僵,黎端是他很属意的接班人,黎端在商业上,可称得上是奇才。
黎楷气势跌了一截,“他们娘仨今日已经在宗族长老面前露了脸,家谱上也记了名,无论你如何闹,他们如今都是名正言顺的黎家人!这妾室茶你爱喝不喝!黎绡也已经家谱除了名,你最好认清楚,现在雪儿才是名正言顺的黎家小姐!黎绡已经不是你女儿了!你若是对雪儿好些,还能有个女儿,这难道不好吗?”
颜柔没忍住再次站起身抬手朝黎楷挥去,毫无意外,再次被黎楷拉住手腕甩到了一旁。
“呸!”颜柔朝黎楷吼道:“什么狗杂种也配做我的女儿?”颜柔生平第一次说了粗鄙骂人的话。
“你!”黎楷抬手想再甩颜柔一耳光,他缓了缓,终究是忍住了。
“我有儿有女!我儿叫黎端!我女儿叫黎绡!家谱除名?谁稀罕在你黎家那破烂家谱上面?我女儿不稀罕做你黎家小姐!至于这两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杂牌货,是不是你的都不好说,也就你把他们当个宝。”颜柔语气间净是讽刺,她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心情平复了些许。
“太太!”金意琳直接哭喊着朝颜柔跪下了,“大家都是女子,太太怎好如此污人清白的呀?柯儿和雪儿就是老爷的亲骨肉啊!”
“琳儿!你起来!莫要跪她!”黎楷伸手去扶金意琳起身,金意琳今日在颜柔面前伏低做小,很是让黎楷心疼。黎楷原本就对他们母子三人有些愧疚,今日这一遭,更是让他对金意琳泛起了无尽的疼惜之情。
颜柔冷冷翻了个白眼。
“老爷,他们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呀!”金意琳靠在黎楷的肩膀上,娇娇柔柔的哭喊道。
黎楷轻轻揽着她的肩,柔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自是信你的。”
“滚出去!”黎楷朝颜柔吼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实在是不想与颜柔再废话许多。
颜柔坐在主座上,抬眸斜睨了黎楷一眼,“来人!将他们四人赶出去!”颜柔朝门外喊道。
主厅内瞬间冲进来许多小厮,他们二话不说上前便去赶人,金意琳和黎柯兄妹立即躲到了黎楷身后。
“你们作甚!没我的令谁敢动!别忘了你们的月钱是谁发的!这个宅子谁才是家主!”黎楷朝那些小厮怒吼道。
“赶出去!”颜柔吼道。
小厮们立刻上前去赶人,黎楷双拳难敌多双手,很快他也护不住身后的金意琳三人,四人全被架着往黎家大门外走去。
“颜柔!颜柔!你作甚!你……你犯七出之条!不敬夫婿!不守妇道!我要休了你!休了你!”黎楷不断转头朝颜柔吼道。
“等等。”颜柔走上前来喊住小厮。
黎楷神色极其愤怒,他已经想好了,一会定要好好给颜柔点颜色瞧瞧,教教她规矩。
颜柔站在黎楷面前,抬手往黎楷脸上招呼了几个耳光,黎楷被打得有些懵。
“我识人不清,当初看上了你这么个黑心烂肺的玩意儿,我认!我颜柔是有些软弱,但也绝不任你如此糟践羞辱。你不用看了,也不必疑惑,这宅子里都是我的人,宅子如今也是我端儿名下产业,我早就知道你在城西养着她,虽不知道你们还有两个种,但我也早有防范,只是我往日的确从未想过这些防范竟真有派上用场的一日!明日,我会派人请两家族老,商议和离。”颜柔说完便转身离开,她转身时眼泪又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扔出去!”颜柔走动间扔下这句话。
黎楷和金意琳母子三人就这么被扔出了黎家大门。
“夫君……”金意琳面色惨白,她还指着黎家的泼天富贵呢!怎的刚进门一会就又被赶出来了!关键是黎楷也被赶出来了,这的确是金意琳没有想过的场景。
黎楷自然也是没有想过这场景的,黎家大门前人来人往,有些识得他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去城西!”黎楷没好气的说道。
铭院内,临川王已经沐浴后躺上了床。当然,是他自己沐浴的,他沐浴时黎绡去了院子里等候。
黎绡坐在屋内的凳子上,与床上侧躺着的临川王四目相对。
“王爷,可以闭眼歇息了。”黎绡柔声说道,她在慢慢探索与临川王的相处之道,她发现临川王好像……有些喜欢被哄着。
黎绡也就索性把他当个小孩,哄人嘛,她不会也可以学的呀!把颜柔平日哄她那一套照搬过来,也能用上一段时日了。
“你明日何时过来?”临川王清冷的声音传到黎绡耳中。
“王爷想我何时过来?”黎绡把决定权交给临川王。
临川王垂眸想了会,寅时?会不会早了些?还是卯时吧。
“卯时。”临川王说道。
黎绡心里叫苦,卯时?她从没起这么早过啊!
“好!”黎绡一口应下,“明日卯时,我来铭院伺候王爷洗漱用药。”
临川王望着黎绡的眼睛,瞧出了她有些不情愿的意思。
“其实……辰时也是可以的……巳时也行……午时……不能超过午时了。”临川王越说心里越不高兴,因为他每说出一个时辰,他就想到自己同黎绡分开的时间会变长,黎绡一走,他就要一个人待在这间屋子里,他想到自己醒来时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那种异样的情绪又瞬间填满了他的胸腔,让他很是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