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佛祖也休沐？
楚韩云看着黎绡的模样，心中欢喜，显然，他将黎绡的惊讶理解成了期待提早成真后的讶异。
“是啊绡绡，明日便下聘，下月完婚，伯父伯母也同意了，二老很是高兴，绡绡你可欢喜？”楚韩云一脸期待的看着黎绡。
黎绡已经快要挂不住脸上的笑了，欢喜？她在佛前求了半日，希望这门亲事成不了，还添了不少香油钱，竟是才回来这亲事便成了？莫不是今日佛祖也休沐？
“不是说再过几月才下聘吗？怎的突然改了？”黎绡轻声问道。
楚韩云向黎绡靠近一步，黎绡后退，他又靠近一步，黎绡又后退，他再靠近一步，黎绡退不了了，后面就是台阶了。
“自然是……我迫不及待想娶绡绡为妻，同绡绡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楚韩云凑近黎绡说道，温热的气息拂过黎绡的脖颈，黎绡面上显出些红晕，略低下了头。
楚韩云说完后看着黎绡的神情举止，心中雀跃不止，他就知道，黎绡心悦于他，此番能提早成婚，指不定心里得有多高兴，不过是女儿家面皮薄，不好表现得太欢喜罢了。
黎绡往侧面挪动脚步，与楚韩云错开，“楚大少爷，我先回去了。”黎绡拉着清湘跑进了黎家大宅的正门。
“呵呵……”楚韩云低笑出声，果然是不好意思了。
黎家待客主厅内，黎绡一脸怒意瞪着黎楷和颜柔。
“爹，娘，为何要答应楚家提前定亲？”黎绡语气有些愠怒。
“你本就是要嫁到楚家的，提前定亲有何不可？”黎楷不解，黎绡这是在恼怒些什么。
“什么叫本就要嫁到楚家？我又不是卖给楚家了，哪有什么本就要，我不想嫁到楚家，不想嫁给楚韩云！我一早便同爹娘说过了，爹娘为何丝毫不顾及女儿的感受与想法？”黎绡眼眶里闪着泪花。
“不嫁楚家那你要嫁谁？楚家二老与我们是多年挚友，我们两家生意上也常有往来，你与韩云又是青梅竹马、情谊深厚，婆家知根知底，家底门当户对，郎君有情有义，嫁到楚家是你的福气！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黎楷也有些生气，气黎绡的任性不懂事。
“父亲当真以为是知根知底？当真以为那楚韩云有情有义？”黎绡吼道。
“绡绡！”颜柔严厉呵斥了黎绡一声，“怎可如此同你父亲说话？平日娘教你的尊卑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黎绡心头委屈上涌，泪花凝成泪珠往下掉，她缓下了音量，“娘，女儿是真的不愿嫁到楚家，女儿同您说过的。”
“我带她下去劝劝，你也莫气了，绡绡就是任性了些。”颜柔朝黎楷道。
颜柔站起身，拉着黎绡的手，将黎绡带回了秋院，秋院是黎绡的住处。
“绡绡，世间男子多薄幸，有几个男子不花心的？韩云这孩子，娘瞧得出，他对你有情，只要对你有情，不管以后有多少妾室进门，楚家都有你一席之地，黎家和楚家这么多年往来，也算是知根知底，你嫁给韩云，总好过盲婚哑嫁吧。”颜柔坐在黎绡的身旁，拉着黎绡的手劝道。
“娘！爹就不花心，哥哥就不花心，爹和哥哥就同楚韩云不一样。楚韩云那外室都找上门来了，这还没定亲没成亲呢，若是成亲后成日里都要帮他处理这些污糟事，女儿想想就觉得日子没有盼头。娘，哥哥常说，男子若对一女子真的有情，是不会同旁的女子胡来的，由此可见，楚韩云对我也没有情意！”黎绡反驳。
“唉……”颜柔长叹一口气，“你哥哥暂且不说，可你爹……唉，你爹是没纳妾，可他养了外室，此事我本不愿同你说，可如今话说到这份上了，索性同你说明，你爹那个外室至今还住在城西的宅子里呢。可是你看，你爹养了外室，可他对你和端儿很好，对我也还是很好，他也并未让那外室生下孩儿，我就索性装作不知，我们一家不也照样过得很幸福吗？”
黎绡朱唇微张，眸子里全是震惊，“父亲……养了外室？”
颜柔点头，“是啊，在有端儿之前就已经养着了，算起来，都二十年了，你父亲每月还会寻借口去那边待上十来日。”
“绡绡，娘总不会害了你，你哥哥与你不一样，他是男子，不了解女子的艰难，话都可以随意说的，你嫁到楚家，是顶好的婚事了，莫要再胡闹了，明日楚家来下聘，可不能失了礼数。”
黎绡面色微沉，没有言语。颜柔拍拍她的手后站起身离开了秋院。
清湘走到黎绡身旁坐下，“小姐，怎么办？真要嫁啊？”
黎绡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随后，她坚定抬眸，“不嫁！”
“可……楚家明日就来下聘了。”清湘小心翼翼的提醒。
“清湘，去请江州城最好的大夫来为我诊治。”黎绡说道。
清湘疑惑的挠挠头，“诊治什么？”
“黎家小姐，失心疯了。”黎绡朝清湘吩咐道：“快去，记得要让江州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借机去城外住着，等哥哥回来再回家。哥哥定也不会同意我嫁到楚家的，他定有法子帮我。”
一夜之间，江州城盛传——江州富商黎家的小姐失心疯。
次日，楚韩云正神采奕奕的准备出门下聘时，听到了这个消息，他跨出楚家大门的脚又缩回了门槛内。
“等等，聘礼先收着，我去父亲母亲屋里走一趟。”楚韩云朝身后仆从吩咐一句后便往悠暖堂走去。
楚宅悠暖堂内，楚太太和楚太爷坐在主厅罗汉床上，手里各端着一杯茶。
“父亲，母亲，这聘……怕是不能下。”楚韩云朝楚家二老说道。
“为何？”楚家二老不解。
“儿方才出门时，听见路人都在议论，说黎绡失心疯了。”
“失心疯？这么巧？是真是假？莫不是你行事不谨慎，让黎家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愿将她嫁过来吧？”楚父立即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