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闹了个笑话
战璟死死掐着白潇雪的脖子,白潇雪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文质彬彬的白衣青年突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求助地看向顾长安,那知少年将头一扭,眼睛一闭,开始休憩。
一介女帝,此时毫无颜面被人死死掐着脖子,白潇雪自然知道眼前的青年没有开玩笑!
白潇雪张了张嘴,没有声音,战璟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怎么?自己撒的慌自己也圆不上了”
白潇雪咽喉滚动,依旧没有声音发出,战璟刚要说话,顾长安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璟兄,要不你松松手”
……
战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手,面色有些尴尬,原来初出茅庐的战璟闹了个笑话。
顾长安盯着白潇雪,有些意外,竟然没有从她眼里看出恨意,只见她摸了摸被掐红的脖子,大口呼吸了几下,才开口道:
“我向你们求救正是因为皇室要杀我!
所以我没有向边疆军营跑去。”
战璟心中有了猜测,继续问道:
“你是当朝女帝,谁敢杀你!”
白潇雪苦笑连连:
“我这个女帝只是有名无权罢了,从父皇死后,兄弟姐妹离奇死亡,我莫名其妙被扶上位,我就知道,我只是那些有这狼子野心大臣们的幌子罢了。
为了保命,我只好装傻,装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他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暗地里我在联络外援和那些对麒麟国忠心耿耿的官员,这让我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所以趁着这次春缅,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出手,而边疆军营的士兵们隶属于那些狼子野心的大臣,我知道我如果去了军营,碍于身份,我不会死,但我也彻底失去了自由,会被软禁在边疆,一生无望,所以我才用命赌,为麒麟国赌个未来…”
说起来很简单,其中的凶险只有当事人白潇雪自己知道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靠着装疯卖傻,亲眼见识了人性的扭曲,麒麟国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麒麟国了,现在成了大臣们随意发泄的泄欲场!
战璟看着白潇雪坚毅的面庞,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最后问道:
“夏邑呢?为什么你身边护卫竟然没有一个能对付金骨境的武夫”
白潇雪面容惨白,有些哽咽:
“夏邑爷爷他不是自己人,所以这次我没让他来…这次和我一起来的护卫是随着父亲一起征战沙场,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王爷爷,三火境巅峰武夫。”
战璟知道他,原名王辉,和战无畏当过战友,当时还替战无畏打抱不平来着…
“三火境巅峰武夫打不过金骨境武夫”
白潇雪的脸色更加凄惨:
“当时随着我和王爷爷一起出发的还有一众护卫,全是武夫,最高不过银脉境左右,他们身上的杀气很重,王爷爷告诉我他们不是自家人,让我一路小心,他们要动手了…”
“一路上我都和王爷爷待在一起,就在马上抵达边疆的时候,王爷爷突然面色铁青,七窍流血,整个人突然没了精气神儿,他…他将我扔下马车,让我跑,别回头!
转身直接和那群护卫扭打在了一起,王爷爷告诉我路上不要吃任何来路不明的食物,王爷爷路上就只吃过他儿子王珺给他的烧饼…
王爷爷和那群护卫扭打在一起,最后是王爷爷赢了,他浑身伤痕,躺在地上大喊着让我走,离开麒麟国,不要回来,最后就…就遇到了那个…金骨境武夫,王爷爷…他为了…为了保护我,最后他…”
白潇雪越说越悲凉,最后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哪里还有一国帝王的样子…
顾长安盯着白潇雪,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保命为主,恐怕不管有没有未来,直接跑到军营里,寻求庇护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有胆识,也很有远见,能屈能伸,堂堂一国帝王刚刚却毫无尊严地跪倒在地乞求他们帮忙。
顾长安突然想到了之前李桂芬一家,朝白潇雪开口问道:
“你说你想给麒麟国赌个未来,可以细说吗?”
白潇雪没有犹豫,自信满满道:
“现在的麒麟国早就外强中干,国库空虚了,照着这种情形不出三年,麒麟国必亡!
里面牵扯太多,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这次只要我能留得性命回到京都,我就能改变这一切!”
顾长安注意到白潇雪刚刚说这句话时,有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想到了伏虎镇曾经真心真意对自己有过善意的人,问道:
“以后还会有强征和加税嘛?”
白潇雪摇头道,双手紧贴胸口,信誓旦旦道:
“我保证,只要我能活着回京都,以后绝对不会有强征和增税的事情出现。”
顾长安点了点头,没说话,看着火光,少年穷,并不是不努力,而是每家每户交的粮税越来越高,实在是没有余钱来改善条件,就连娘亲的药钱都是从自己和妹妹吃食方面一点一点抠出来的,顾长安从竹篓中拿出那双布鞋,摩挲许久,最后痴痴一笑:
“好,我帮你。”
白潇雪喜出望外,呆呆看着少年,眼中满是欢喜,此时战璟开口道:
“王爷…辉,他还活着吗?”
白潇雪眼神落寞没有说话,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战璟有些伤感,王辉是在战无畏被废时,唯一一个站出来为这个老头子说话的人。
战璟此时很想问一个问题,但出于身份,这个问题不好开口,实话,他依旧没有完全相信白潇雪,这个女人曾经差点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即使可能不是她本意。
战璟看的开不代表想的开,依旧没有办法将父亲受到的屈辱和眼前女人完全抛开,战璟将顾长安拉倒一旁,询问道:
“先不说那白潇雪有没有说谎,就算你送她回了京城,你有把握面对那些高手如云的皇都更何况她也说了,三阳境的夏邑不是自己人,要是他出手,你必死!”
顾长安望着潺潺溪水,不知道怎么解释,商讨无果后,两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