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染上因果，李耀泄密
得到王道长的肯定后，李耀看到了马沥村的中央竖起了一座初具雏形的雕像，十分醒目，虽有些疑惑，自己不是这个村的人，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也毫不知情。
路过巷道有不少老年人坐在自家门口侃侃而谈，从老人的嘴里听到妖族、神仙、赐福什么的，李耀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快步跑到小长安家门口，飞快地敲响大门。
砰，砰砰……
隔壁院子的妇人听后，好奇的走了出来，见来人是隔壁村的少年，好心提醒道：
“我劝你别和这扫把星混一起了，你是不知道，两天前他家出现大妖，把他娘亲都咬死了，引的仙人都下山了，现在大家都说他是家里养妖怪的晦星，要是没有仙人下来，恐怕我们也凶多吉少了…现在还在年头上，大家出于情面容忍他到初七，初七过后就让他卷铺盖走人了，我劝你也…”
话还没说完，妇人像是看到煞星般，立马退回屋内，紧闭大门，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李耀回头望去，看到小长安身上染了些风雪，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李耀总感觉怪怪的，想要解释，顾长安打开大门，面带笑意：
“进来坐坐”
李耀点头，跟着少年进门，似乎想要开口询问，可又不知怎么开口，最后担忧问道：
“你没事吧”
小长安笑着摇摇头，端来一杯热茶：
“我能有什么事儿，家里没有别的东西能招待你了，就这个，别嫌弃啊。”
李耀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看着少年的表情，有些捉摸不定，试探问道：
“那刚刚隔壁妇人说的…”
少年点了点头：
“我妹妹和娘亲确实死了…”
小长安简略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李耀说了一遍，李耀看顾长安的表情，看不出一点悲伤，心里没底，怕他想不开：
“那你…”
小长安知道李耀的意思，摊开双手笑了笑：
“如果悲伤能让娘亲和妹妹活过来的话，我肯定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个好几天了，在我九岁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哭是没有用的…”
……
良久，李耀心情有些复杂，率先打破了沉静：
“若是将来，你去那揽仙宗复仇的时候，叫上我，肯定不会给你拖后腿。”
小长安没有回答，望向天边：
“我明天就要走了，可能很久才会回来…”
这时，小白踏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跳上小长安的肩头，李耀看着这只狐狸，莫名感觉有些眼熟，脑海深处似乎有关于它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听到少年要离开的话，沉默片刻，说道：
“好，我也要离开小镇了，以后我要是修为超过了那张天狐我会去找你，帮你报仇，若是你修为率先超过他，你也得告诉我一声，别嫌我拖后腿。”
小长安眼眸低垂，苦涩一笑：
“我丹田已经破碎，可能没这个机会了，但我会努力，努力超过他，为娘亲和妹妹报仇…”
李耀闻言，倒是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从口袋中掏出一颗散发着璀璨电光的宝珠，其中微缩的雷云，裹挟着磅礴的雷霆之力，递给眼前的少年，先前觉得少年自己的路或许能走的更远，没往这方面想。
小长安看着眼前流光溢彩的宝珠，连忙让他收回去，不管李耀好说歹说，小长安就是不肯收下，李耀知道少年性子犟，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好作罢。
李耀在脑海中搜寻许久，找少年接来纸笔，写下一篇《混元桩》的功法，交给少年：
“蛮夷泽那个地方很乱，虽说武道一脉已然没落，但现在行走江湖遇到的大多还是武夫，虽说这本功法不是什么绝世武功，但让你踏入武道修行还是足够的，稍加修行，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顾长安这次没有拒绝，直接接了过来。
李耀打趣道：
“怎么这次不拒绝了？”
少年不好意思笑了笑：
“那不一样…”
李耀走到窗边，突然没来由问道：
“我们认识六年了吧？”
顾长安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李耀口中忽吟道：
“虽笑未必善，虽凶未必恶。”
“所见非所见，万事谨慎先。”
顾长安面色古怪，有些无法理解李耀话里的意思，将其记了下来。
李耀说罢只觉自己身体似乎更沉重了一些，毫不在意笑道：
“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以后有事，到中洲找我，只要我办得到。”
环顾四周，突然想到什么，凭空出现一枚纳戒，递给少年：
“出门在外，有些东西是必须要有的，等你踏入武道，用武道真气便能打开纳戒，里面有些碎银与仙石，你一定用的上，不要推脱，此次一别，不知多久才能相见，算是我给你的离别礼物。”
李耀看到顾长安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我的那份，等下次见面一并交于我吧，先说好，一定要比我的礼物贵重。”
顾长安重重点头，没有过多挽留：
“一路走好，祝你一帆风顺。”
顾长安其实发现了李耀变得有些不一样，但他还是李耀就够了，打心底为他踏上修行之路感到开心。
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辞，相互抱了抱，便踏上了各自的征程。
顾长安将家里的东西收拾一番，发现要带走的甚至装不满一箩筐，无奈笑了笑，原来自己的东西这么少啊，最后把布鞋放在箩筐的最顶上，拿出那本“修仙版新华字典”看了起来，小白狐狸也凑了上来，看了一会儿发现没意思后，趴在一旁，睡着了。
……
李耀刚出村口，王烜就突然出现，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李耀拱手道：
“不知前辈何意。”
“别装了，你我心知肚明，我看你的大道似乎有些瑕疵，我帮你巩固一下吧。”
王烜冲李耀轻轻一点，李耀瞬间面色铁青，毫无血色，缓了好一会，拱手谢道：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铭记在心。”
王烜冷哼一声，消失不见。
李耀笑容苦涩，他知道自己以后破境会变得更加困难，道心一个不稳还会有心魔滋生，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少年不知道的时候，只要他接下那颗珠子，得到天地认可后，他的大道将一飞冲天，成为新神，这也是王烜为何如此生气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