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打破砂锅
鹿什音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抱住了聿沢。
不是像以往赢了比赛，小跑过去，扎进他怀里的拥抱。
也不是并肩站在一起，他搂着她肩膀的拥抱。
是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颈窝里，和他身体相贴，肌肤碰触，感受到从胸膛深处传来有力心跳的那种拥抱。
独属于他的气息把她完全包围，鹿什音接受着他给她带来的安全感。
“…让我抱抱。”
聿沢想要拉开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任由女孩儿的手收紧，让她抱。
不知道过了多久。
……
无论多久。
……
鹿什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
她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肚子开始饿了。
“我怎么在家？”
她记得她去了医院，换了好几瓶水吊，最后一瓶水吊时候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定了闹钟就睡过去了。
门外传来脚步。
聿沢端了个盆子往这边走，见人醒了，走过去坐到了床边，放下盆子。
他伸手用手背去探她额上的体温。
他问：“感觉怎么样？”
鹿什音摇头，然后又点头。
聿沢的疲惫，此时尽数褪去，拿过一边体温枪冲她额头开了一枪。
表情倏地变紧张。
眯眼看温度计上的数字，神色肉眼可见的凝重。
“39度7。”
鹿什音惊讶出声：“什么？可是我感觉好多了，怎么会……”
聿沢一本正经：“烧坏脑袋就是这样。”
看着某人逐渐蹙眉的模样，聿沢拿过手机开始解锁。
“看来物理降温已经没有用了，你躺好，我叫救护车。”
“怎么会这样…我刚刚不是在医院输了液的吗？”鹿什音声音越来越轻：“我感觉明明，好多了…”
“怎么会烧到这么高…”
鹿什音双手摸着自己的脸，怎么办，真的好像感觉不到。
“医院？”
聿沢疑惑看她：“你一直在家，我给你打电话不通，所以过来看你，就发现你发烧了。”
“请了家庭医生给你输液，你一直在家，什么时候去医院的？”
“我…我…”
鹿什音手心手背交叉摸着自己的额头：“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烧出幻觉了吗？”
“…究竟哪个是梦啊？”
鹿什音的声音哑哑的，还带着点哽咽。
她伸手，凑近聿沢的脸。
pia叽———
她又打了他【一巴掌】
紧张兮兮的问：“你疼吗？”
聿沢抓住她想收回的手，佯怒：“我看你清醒的很，找借口打我是不是？”
“我怕疼……”
可怜兮兮的表情，聿沢看着她要哭出来的表情，不再装怒。
“到底哪个才是梦啊…”鹿什音觉得好无力：“我到底活在哪里…到底要我怎么样…”
看她要哭出来，聿沢不再逗她。
“36度8，不发烧了。”
鹿什音抽泣的动作一顿，有些气鼓鼓的看他。
聿沢捏了下她的脸，满意的听到她嘶了声。
“你骗我…”
“我逗你。”
“。。。”
鹿什音想打开他的手，没想到这人变本加厉，两手都来捏她脸。
“怎么一个人去医院？”
“就一个感冒，我不想麻烦别人……”
“我是…”聿沢狠捏了她右脸一下：“我们是别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话题转移的生硬，聿沢还是接了：“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有个护士接了。”
“…这样。”
“麻烦你了。”
“你在闹什么别扭？”
鹿什音的下巴被抬起，她刚想说没有，可是在聿沢的注视下只能咬了咬唇，没说一个字。
她不回答，他就问。
“因为陈最？”
鹿什音摇了摇头。
聿沢今天是铁了心问个结果，这段时间她刻意避着他们，或者说，刻意避着他。
甚至那天林知予还翻了他一个白眼。
聿沢想来想去，也没发现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是因为他，那你避着我们干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那就是因为陈最。”
“你再敷衍一点。”聿沢语气里含了警告。
“聿沢。”
鹿什音长而卷翘的睫毛扑闪着，认真说道：“我们迟早要避嫌的。”
聿沢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捏紧了两分。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合适了。”
聿沢气得笑了声：“哪儿不合适了？”
“我们长大了，所以有些行为，被别人看见了难免说…”
聿沢脸色冷了下来：“谁敢说三道四？”
鹿什音吸了下鼻子，眼眶微涩。
换了个说法。
“你以后会有喜欢的人，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忍受自己喜欢的男生对同龄女生这样子的，聿沢，与其以后出现这种让你尴尬的情况…”
“还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淡。”
“要不然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