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主动出击”
从父亲家回来后，霍然发现，林茉好像变得有些……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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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庄园的当天晚上，霍然在书房处理放假时堆积的工作，直到将近十二点才上楼准备回房间休息。
刚上到二楼的楼梯口，他就看到林茉正抱着枕头、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踩着毛绒拖鞋下楼，看到自己的时候稍稍愣了一下。
“怎么那么晚还抱着枕头出来？”他上前去询问道。
那个……“她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开了口，“霍然，我有点睡不着，可以找你蹭个床吗？”
她刚刚已经在房间内辗转反侧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睡着，总感觉被窝好冷，房间好空旷，一点都不温馨暖和。
霍然不由得想起前两天晚上，两人同床共枕的场景，瞬间懂了女孩的心思。
“进来吧，外面冷。”
霍然帮她把枕头放好，等她躺好后才半蹲在床边说：“你困了就先睡，我先去洗澡。”
“嗯，你快去吧。”林茉点点头，随后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屋内的灯光被调到最暗，深灰色的窗帘很好地将外面的光线完全隔开，浴室里传来闷闷的水声，很像下雨天那种白噪音，听着十分催眠。
明明都是一样的床铺，上面的味道也是家里统一使用的洗衣液的味道，但林茉就是觉得，睡在霍然的床上，比睡在自己房间内安心。
听着不远处的白噪音，林茉的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霍然吹干头发出来，就看到女孩已经乖巧闭上了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恬静，心中不禁一软。
房间内铺了柔软的地毯，走在上面不会发出一点声音，但他还是放轻了走路的动作，以免惊扰了不知是否睡着的女孩。
他收拾好一切关灯上床，林茉好像是感受到了热源的靠近一般，他刚躺下就贴了上来，自顾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蹭了蹭。
“你倒是挺熟练。”
霍然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女孩，默默地帮她把滑落肩膀的被子重新掖好，轻轻把她拢在怀内，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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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蹭床这件事只是偶然，没想到第二天自己忙完回房间的时候，再次看到了林茉抱着枕头下了楼。
“又睡不着了？”霍然上前去探了探她的额温，“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就是觉得你的床，比我的好睡……”
说完她都忍不住扇自己一巴掌，这都是什么破理由，说自己做噩梦都比这来得强。
霍然没忍住轻笑一声：“你房间的床垫跟我的是一样的，枕头被子是你自己挑选的，现在反过来不喜欢自己的床了？”
林茉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但是霍然并没有追问下去，答应了女孩的蹭床请求，依旧像前一天晚上一样，把她轻轻拢在自己怀中，给足她温暖和安全感的同时，也不会过于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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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林茉蹭床的理由，是房间太大，担心床下有鬼，半夜会伸出一只手来抓自己的脚。
第四天，她的理由是窗帘不够遮光，外面树得倒影看着害怕，她半夜吓得不敢起床上厕所。
第五天，是想要一个讲座顺利结束的奖励。
毕竟自己辛苦准备了那么久的讲座，顺利结束的当天晚上，她找自己的丈夫讨要一下奖励，应该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第六天，说自己的玩偶都弄脏了拿去洗，手里没东西抱着睡不着。
其实这些理由怎么看怎么拙劣，但霍然一点都没有要揭穿的意思，宠溺地陪这位小朋友继续想要与自己一起睡而编出来的“无理取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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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晚上十点半，林茉抱着枕头，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纠结了半天，思考着等下还要不要找霍然。
因为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了。
正当她苦恼之时，房门却被人敲响，随后她听到了站在门外的霍然的声音：
“是我，你睡了吗？”
“来了！”
林茉应了一声，把枕头扔到一边，下床踩了鞋子去开门。
霍然往女孩身后望了一眼，随后看向她：“我方便进去吗？”
“方便的，你进来吧。”
林茉转身进了自己房间，霍然跟在后面，顺便把房门也带上。
她刚坐到床边，想开口询问他那么晚还来找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下一秒她就看到，霍然拿过搭在床尾小沙发上的毛毯，披在她身后的同时，自己也在她面前半蹲下来。
“这几天，你总来找我蹭床，愿意告诉我为什么吗？”霍然开门见山问道。
林茉纠结片刻，还是如实告诉了霍然：“从爸爸家回来后，我就发现自己一个人睡，怎么都睡不着了，老想贴着你睡……”
霍然其实早就猜到了，但还是想知道她这么做的理由：“那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当时同居分房，是我们共同商议好的，现在我却想出尔反尔，我怕你会不高兴，就找了借口想蹭床。”
霍然忍不住想逗逗她：“那今晚怎么不来找我了？”
“突然觉得自己太矫情，也实在是找不出理由蹭你的床了……”
霍然听罢，握住她的手轻叹一声：“之前说分房，一是担心你会觉得害怕不适应，二是我要给你足够的尊重，怕冒犯你。”
这一点林茉是知道的，也正因如此，她才觉得前几天的自己真的又矫情又做作，所以今晚在去与不去之间两难。
“但是现在，我想得寸进尺了。”
“什么？”林茉有些怔愣。
“我想行使一下丈夫的权利，想跟我的夫人共枕而眠，想陪伴她，让她能够在我的怀里一夜好梦。”霍然微微仰视眼前的女孩，认真地说，“你不需要想什么理由，也不用担心我会不开心。”
“现在是我想跟你一起同床共枕，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
林茉手里还抓着毛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思考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又觉得自己的肢体语言不够有诚意，张开双臂就往男人的怀抱中扑去：
“当然愿意。”
“小心。”霍然忙稳住身形把她护在怀里，揉了揉脑袋，“所以，这几天晚上这么粘着我，就是因为想跟我睡一张床，但是又不好意思跟我说？”
“嗯。”林茉点点头。
“小傻瓜。”霍然拍了拍她的后背，“是因为那天晚上的噩梦吗？”
林茉被这低沉的声音弄得耳朵有些酥麻，像猫儿一样把自己更往霍然怀里团了团：“是，也不完全是。”
“从爸爸家回来后，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到晚上要一个人睡，就烦躁得睡不着，就想过去找你。
“而且，一个人的被窝真的好冷，每天晚上我都要靠着自己的体温，把被子捂暖后，它才愿意把我捂暖，哪有直接抱一个大型的暖手宝来得舒服呀？”
说着，林茉抬起头来看着霍然，眼神里带了些玩味：“你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给我下套了吧？”
霍然笑着摇了摇头，一个起身把女孩重新抱回床上，让她坐好：“是你逐渐开始信任我了，所以才会想要靠近我。”
“明明是你太好了。”林茉伸出自己的左手，轻轻握住了霍然的，“那以后的日子，还要拜托我的……丈夫，多多关照了？”
叫老公太肉麻，叫小霍总又太生疏，丈夫一词，加上了“我的”的前缀，表达了自己占有欲的同时，也不会显得自己不矜持。
“遵命，夫人。”霍然牵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上面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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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洗完澡出来已经十一点多了，收拾妥当上床的时候，却发现女孩还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不似前几天晚上乖乖闭眼睡觉。
他靠坐在床头，伸手揉了揉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脑袋：“怎么不睡？现在倒不困了？”
林茉伸出手握住了霍然的，压着棉被看向霍然，有些好奇地说：“想看看你睡觉前都会干什么？”
“处理一下消息，然后会看看书，如果工作太晚的话，洗完澡就直接睡觉了。”
“看书？”说到这她来了兴致，“你都爱看什么书？”
霍然把放在床头的电子书递给她：“自己看，没有密码。”
“对我这么放心？”
林茉坐起身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书，除了比较眼熟的《三体》、《资本论》、《博弈论》，还有各种法律法条、中外名著，类型比她见过的颜料都多。
“我也读过这本。”她指了指《蛤蟆先生看心理医生》这本书，对霍然说，“当时好多人推过，我禁不住好奇就买来看了，确实挺不错的。”
“这本啊，我当睡前读物看的，是个很治愈的故事。”
林茉把电子书还给霍然，重新躺下说：“我以前倒是蛮喜欢看书的，但是上了大学之后就慢慢不怎么看了，后面都是看小说多一点，比较严肃的那些书我一看就困了。”
“这些书也是我早些年已经看过了的，现在更多的也是催眠而已。”
霍然接过来放到一边，见女孩打了个哈欠，便调暗了灯光躺下，把女孩拢进怀里：
“很晚了，快睡。”
林茉抵在霍然的肩膀，一只手轻轻搭在了男人的宽阔地脊背上：“你不关灯吗？”
霍然隔着被子轻轻拍哄着，低声解释道：“这几天你都是开着灯就睡着了，我担心你真的怕黑，打算等你睡着了我再关。”
“开着灯你也睡不着吧？我不想你为我影响了自己的睡眠。”林茉蹭了蹭，抬眼看向霍然，“现在有你在，我就彻底不害怕了。”
男人的胸腔微微颤动，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好。”
屋内顿时变得黑暗，林茉闻着熟悉的霍然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心绪逐渐安定下来，不由自主地更贴近了些。
“霍然，你用的沐浴露，味道好好闻。”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
霍然“嗯”了一声，答道：“用的一款香水沐浴露，我喜欢比较清新清淡一些的味道，太浓的我会头疼。”
这几天，霍然身上的味道不像在旧宅的那两天的柠檬香味，而是又恢复了先前的熟悉的味道。
是一股清新的水果的味道，好像还带了些花草的香味，在体温的烘托下，淡淡的很好闻。
莫名的，她突然很想吃宵夜，主要想吃水果。
“那个，霍然……”
“嗯，怎么了？”他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女孩，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王妈今天是不是买了橙子，放在冰箱里面？”
“是，怎么了？”霍然随即反应过来，“想吃橙子了？”
林茉有些不好意思：“唔……有点。”
只听见男人低声笑了笑，翻身拧开了床头的灯，看着被窝中的女孩：“穿好衣服跟我下楼吧，我去给你切。”
林茉只是有这么个想法，没想到霍然的行动力那么强，看着他起身的动作，自己反倒是呆愣在床上：
“你不怪我大半夜还想一出是一出？”
“不会。这不是什么难以实现的愿望，不管什么时候，让自己开心都是最重要的事情。”霍然摇摇头，笑着穿上外套，“即使现在是深夜。”
林茉接过霍然递来的外套，十分开心地跳下床抱着霍然的手臂：“你真好！”
“不过不许多吃，小心胃夜里难受。”霍然提醒她。
“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