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敲打
“原来她就是紘山的女儿么？许多年没见过了，没想到已经出落的如此楚楚动人。”一旁的顾宸渊听罢，也抬眸向楚瑶望去。
这丫头他曾见过，只不过那时她还只是个小奶团子，屁颠屁颠跟在楚紘山和柳媚娘身后跑，活泼可爱的模样叫他忍不住想抱起来亲上一口。没想到一转眼，小奶团子已经长大了，长成一个美丽娇俏的大姑娘了。
楚紘山夫妻二人样貌本就极为出众，生的女儿也完美遗传了他们的美貌。只是不知道这丫头的武艺如何？自己前些日子还钦点了她为皇家女子武堂的监事，希望这丫头不要让自己失望。
见陛下似乎对楚家这个嫡女很是看好，舒妃忙小心翼翼笑着试探道：“谁说不是呢，楚家这嫡女看着就招人稀罕。珩儿和那丫头站在一处我瞧着极为登对，就是不知道珩儿有没有这个福分……”
听舒妃这么一说，顾宸渊的眸子沉了沉。原本还挂满笑容的脸，霎时变的阴郁可怖。
见顾宸渊神色有异，顾珩忙开口转移话题：“母后误会了，儿臣和楚三娘子只是普通朋友。父皇，您尝尝这茶，这是前些日子儿臣去楚府参加庆功宴的时候，无意救了落水的楚三娘子，楚大将军为致谢特意送给儿臣的谢礼。”
说完，顾珩忙将壶中沏好的千山醉叶倒了一杯，恭敬的递到顾宸渊的面前。
顾宸渊看了一眼额头已经微微有些冒汗的顾珩，兴致缺缺的伸手接过顾珩递过来的茶水，漫不经心问道：“楚府庆功宴那日楚家丫头落水了？还是你救上来的？”
“是的父亲，儿臣也是巧合之下，才顺手救了楚三娘子。”顾珩忙开口解释。
他知道他这父皇最是痛恨皇子们结党营私，为夺嫡斗个你死我活。他也知道他父皇曾经就是这么走过来的，父皇不希望他们兄弟几个，也走上那条权力斗夺的血腥道路。
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母族势力拥护，为了自己的前程，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之所以要向顾宸渊解释这些，是怕他这敏感的父皇觉得他接近楚家嫡女是为夺嫡谋算，虽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凡事都有巧合，自己如实说来，父皇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追究他。
“既然你与楚家三娘子只是普通朋友，那便该注意些自己的言行，楚家三娘子怎么说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你方才的举止实在叫人看了忍不住遐想。莫要平白污了人家的清白，叫外人说三道四总归不甚好听。”
顾宸渊说这话，也是有意想敲打顾珩一番。毕竟，楚家手中有兵权，有十万忠心耿耿的精锐铁骑，他不允许楚家脱离自己的掌控。
“是儿臣行事鲁莽，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听到顾宸渊这话，顾珩忙跪地叩头，手心也渗出细密的汗水。
舒妃见状，也忙跪下，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她原是想试探一番陛下的态度，没想到陛下会这般敲打自己的儿子。看来日后这事儿要做的再低调些，楚家毕竟不是一般的门第，陛下看重楚家，可也忌惮楚家。
“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年轻人嘛，看到漂亮丫头总有情难自禁的时候。皇帝你就不要过于苛责孩子们了，你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太后见状，忙开口解围。
这事儿在太后看来，可大可小，但她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伤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和气。皇家本就内斗严重，亲情维系不易，她这个做老祖宗的，总要照顾着点小辈们。只要这些小辈们不要做的太过，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算了。
“母后教训的是。”顾宸渊恭敬的开口回了太后的话，又转头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顾珩和舒妃，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们起来吧，今日朕来此也并不是为了苛责你们而来。”
“谢陛下、谢太后。”
“谢父皇、谢老祖宗。”
舒妃和顾珩这才松了口气，怏怏起身，坐回了座位上。
而品花楼外的后花园内，众贵女们赏花兴起，便开始卖弄起文采，玩起了飞花令。
她们玩飞花令，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想借机表现自己。毕竟此时在场的不仅有四殿下和舒妃娘娘，还有陛下和太后。
不论给他们中的谁留下深刻的印象，赢得他们的欢心，都能或多或少为她们今后的前程铺平道路。
自然，楚瑶和季渺渺并没有玩这种游戏的必要。因为她们光是站在那里，目光就已经全部聚焦在她们身上了。她们只需亮出身份，就已经是所有人艳羡和巴结的对象。所以，注定楚瑶和季渺渺与其他这些高门贵女们不是一路人。
楚瑶兴致缺缺的看着那些贵女们游戏，展示才艺，完全没有注意到同样和她站在一旁看戏的季渺渺，此时正看着她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儿，季渺渺才走到楚瑶身旁，低声道：“你便是楚家三娘子吧？”
楚瑶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季渺渺，有些诧异：“季家大娘子认得我？”
“自然认得，我不仅认得你，我还认得你兄长楚巍。”季渺渺淡然一笑。
“哦？你竟还认得我兄长？我倒是从未听兄长提及过此事。”这事儿楚瑶倒是不知情，毕竟前世季渺渺也没怎么在她面前露过脸，二哥也并未与她提及过季渺渺此人，她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兄长武艺高强，他曾在西北一带剿匪的时候救过我。我说过要谢他的，可当时他有紧急军务在身，急匆匆的就走了，我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好好向他致谢。不巧，今天竟然让我在这里遇到了他的妹妹，你可以帮我给你兄长带个话吗？我想见他。”季渺渺说这话时，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可以，你定个地点吧！我让他明日直接去找你。”楚瑶点头，她倒是没想到，她这看似不通男女之事的二哥和四大世家的掌上明珠季渺渺竟还有这样一场奇遇。
这季渺渺莫不是喜欢二哥吧？
事情的发展似乎比前世更加有趣了呢！
“明日午时，我定好酒席在醉香楼天字号房等他。”
“好，我会叮嘱他按时前去。”楚瑶应道。
季渺渺见楚瑶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下也是一阵欢喜，只不过她并未将这份欢喜表露，只淡然自若的说了个地点，便又主动与楚瑶保持一定的距离，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观看那些贵女们行飞花令、吟诗作对、弹琴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