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马上除掉线人
苏氏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子发那么大的火，忙拽着还泪眼婆娑的楚月走了。
见楚月和苏氏走了，楚肖这才无力的瘫倒在躺椅上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他真想离开家，离开京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活一次。
皇宫，翠微轩。
“珩儿，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舒妃阮玉竹说完，伸出白净的纤纤玉手执起炭夹，往风炉内夹了块上好的木炭。
顾珩没有立即回答舒妃，而是顺手端起一旁盛满洁净山泉水的紫砂壶，置于风炉之上，待壶中水沸腾起来，他才不紧不慢拿出楚紘山昨日送的千山醉叶，煮了起来。
千山醉叶是江南名茶，因为产量极少，所以极其珍贵。每年进贡入宫的数量也少的可怜，后宫嫔妃要喝到此茶，并不容易。
“母妃尝尝。”顾珩将煮好的茶恭敬的递到舒妃的面前。
阮玉竹接过茶杯，低头嗅了嗅，眸中闪过一丝欣喜：“这是千山醉叶？”
“是的母妃，这千山醉叶是楚大将军送的谢礼。”顾珩点头。
“这么说来，你的计划奏效了？”阮玉竹欣慰一笑，细细品了一口杯中的茶汤，只觉茶汤入口浓香，回味无穷，好似江南的万千韵味在舌尖跳跃舞蹈。
阮玉竹是爱茶之人，这千山醉叶虽然珍贵，但她也是尝过的。千山醉叶千金难觅，楚紘山舍得将这么珍贵的茶送与顾珩致谢，说明楚家承了他这儿子的恩。
既然他们楚家承了这恩情，那就没有理由再拒绝与他家珩儿的往来。
顾珩也品了一口茶汤，顿了顿才道：“原本一切都十分顺利，那楚家嫡女，在宴席上也对儿臣青眼有加。可不知为何，她落水被儿臣救起醒来后，对儿臣的态度反而冷淡了许多。”
“怎会如此？”舒妃眉头一拧。
“应是安插在楚府的线人露了马脚。”顾珩不动声色道。
“马上除掉线人。此事一但被楚家盘查出来，别说是与楚家联姻了，只怕会将楚家推的更远。你若想争一争那个位置，如今这朝堂上，除了楚家，没人保的了你。”舒妃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冷开口提醒顾珩。
这宫中的局势，舒妃比谁都清楚。皇后有季氏宗族撑腰，其背后站着的势力是中原的四大世家宗族。惠贵妃的父亲是当朝首辅，统御百官，为天下士子之首。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若没有楚家这样强大的武将依附，她拿什么和她们争？
夺嫡说到底，最终也不过是权力之争，谁的权力更大，谁也就掌握了话语权。而话语权，往往掌握在拥有兵权之人的手上。
这些年，阮玉竹在宫中谨小慎微，步步筹划，就是为了这一天，她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出现。
“母妃放心，我会处理好的。”阮玉竹说的这些，顾珩又何尝不懂。
“宋婉婉那小贱人，你早就该舍了，若你还敢与她纠缠，别怪母妃心狠手辣。”
“求母妃饶她一条活路，儿臣定不会让她坏了儿臣的大事。”见母妃突然提起宋婉婉，顾珩原本就紧皱的眉头，这下拧的更紧了。
“儿女私情，不过是过眼云烟，夺得帝位后，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可别因为一个女人，误了正事。”舒妃厉声叮嘱道。
她已经知道了宋婉婉那个贱人前些日子，以死相逼威胁顾珩娶她的事情了。她绝不允许一个卑贱的女人，坏了他儿子的夺嫡大业。
“儿臣向母妃保证，绝不会因为婉婉打乱与楚家联姻的计划。”顾珩“啪”的一声跪了下来，他知道，这次母妃是真的怒了。
“好自为之，母妃也不是非要拆散你和那小贱人。只是，你只要明白，你的正妃只能是楚家嫡女。只要你和楚家搭上了姻亲关系，日后，你爱纳谁，母妃绝不多说一个不字。”见顾珩终究是放不下那小贱人，舒妃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
“谢母妃。”见母妃松了口，顾珩这才跟着松了一口气。
楚瑶等了一天，也没见到水千墨的影子，便跑去楚巍的院内寻他。
明天她就要去见那个李陌了，若是水千墨再不出现，明天她都不知道该找谁去跟踪李陌，找出那个收买李陌的人了。
还没走到楚巍的房门口，楚瑶就嗅到一股浓烈的杀意。
楚瑶停住脚步，动了动耳朵，仔细一听，才发现原来有人躲在二哥的屋顶上，怪不得她方才能听到轻微的脚步踩动瓦片的声音。
虽然水千墨每次来的时候，也总鬼鬼祟祟的，生怕遇到了阿凌，但楚瑶知道，来人不是水千墨，因为水千墨的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幽兰香味，而这次来的这不速之客并不携带这种味道。所以她敢肯定，一定是有人混进了楚府，而且来者不善。
楚瑶不多做犹豫，急忙闪身飞上了屋顶，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正趴在二哥房顶的屋檐处，左顾右盼的寻找着什么。
楚瑶屏住呼吸，蹑手蹑脚走到那黑衣蒙面人的身后，伸手轻轻拍了拍那黑衣人的背，低声问道：“这位仁兄，你找什么呢？”
黑衣人眉头一皱，刚想起身抽刀砍楚瑶，就被楚瑶一掰、一扭、一按死死钳制住了双手和后脖颈，动弹不了分毫。
这是她自创的擒拿手功法，被她擒住的人，没一个能挣脱的。
“说，谁派你来的？”楚瑶将那黑衣人拽下了屋顶，冷声问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是不会出卖主家的。”黑衣人说完，一咬牙，牙缝里藏着的毒药从口中炸开，含有剧毒的汁液顺着喉头滑了下去，不过片刻功夫，那黑衣人便口吐黑血死在了楚瑶面前。
“真晦气。”楚瑶低声咒骂了一句，伸手擦了擦被这晦气东西弄脏的手，一抬头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屋顶一闪而过。
楚瑶知道，是水千墨来了。
“小奶团子，刺客可不止这一个，今天就让你千墨哥哥我，帮你把这些杂碎全清理了。”一身雪白衣裳，手执铁扇的男子自屋顶飞身而下，落在楚瑶身旁。
楚瑶看了一眼眼前这男子的脸，惊呼一声：“咦，你怎么又换脸了？”
“卖了个值钱的大消息，被人下了江湖追杀令。不换张脸，岂不是没活路了？”眼前面容姣好的男子勾唇一笑，吊儿郎当说道。
“你不对劲，你怎么不香了？”楚瑶吸了吸鼻子，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