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性情大变
“嘶——”一婉约秀美的女子于床榻之上徐徐坐起，“此地是……”
“夫人您醒了？”一丫鬟手端水盆，瞥见女子挺直的身躯，喜不自禁。
“你是何人？”秀雅女子忽地紧皱眉头，神色凝重至极，怀着几分戒备向四周张望。
屋内布置简约高雅却又不失雍容华贵，清晰可见雕花镂空窗扉之外，一张精巧木质小几之上，放置着一个香炉。
浅白色的雾气萦绕于鼻尖，若有似无的檀香味随之飘溢。
收回视线，女子警觉地盯着丫鬟手中的水盆，冷冰冰地道，“做什么？”
“夫人”丫鬟被他如此一瞪，双手微微颤抖了些许。
“夫人？”女子咬紧牙关，看似即将发火，却又强抑住内心的怒火，冷声问道，“为何称本王为夫人？”
丫鬟一怔，心头浮现出一个念头：莫非夫人被水淹糊涂了？
“您是千岁爷的夫人郝清辞呀，还有夫人，您不应自称本王，这般实在不合规矩。”
他赶忙奔至镜子跟前照了照，眉头紧蹙。
“此非本王的面容。”他嘟囔。
诚然，当下女子体内的灵魂正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相王顾柒。
而他的夫人，也就是这具身躯，名唤郝清辞。
自他迎娶这位夫人起，就未曾正眼瞧过她，甚至对她的死活漠不关心。
只因他认为郝清辞不过是盛乾皇派来监视他的一枚棋子。
“嗯。”他心烦意乱地胡乱应了一声，随后忆起某事，又问道，“夫……咳咳，千岁爷呢？”
“在房内歇息，尚未醒来。”
“带路。”他掀起锦被下床，吩咐道。
丫鬟未能领会他的意思，呆立原地许久，惹得顾柒颇为不悦。
“莫要让本……我再说第二遍。”他加重了语气。
依旧不习惯身体互换，口吻生硬。
丫鬟望着欲要发火的顾柒，慌忙点头，带着他朝郝清辞当下躺着的房间行去。
至房前，他让守在门口的侍卫连同丫鬟皆退下。
一时间房间外空无一人。
他抬手推开房门，迈步进入，又合上房门。
望着躺在沉香木大床中央的男子。
他的眉头再度拧紧了几分。
该死，究竟出了何种问题？
为何本王会与此女互换了灵魂？
他伸手，刚要触及男人的脸。
男人猛地睁开双眼，望见郝清辞自己那张冷若冰霜而又秀丽的面庞，吓得瞳孔急剧收缩。
弱弱地喊了句，“千岁爷……”
“你莫怕，本王只是来查明究竟何处出了差错。”
这是冰块脸第一次宽慰他人。
“妾的声音……还有身躯……”言罢就伸手往胸膛处摸去。
顾柒瞬时怒了，“不许碰本王身子。”
吓得郝清辞的手如同触电一般弹了回来，一双黑眸饱含委屈地瞅着顾柒。
顾柒甚是无奈，摇摇头，心底满是恼怒。
“千岁爷，对不起……”
她那带着哭腔的声调惹得顾柒甚是气恼。
“别用本王的声音啼哭。”他冷声斥责。
郝清辞当即缩了缩脖子噤了声。
“罢了，你且歇息，此事等本王入宫去问询……”话至一半，他方才猛然记起，自己当下的身躯是郝清辞，根本无法入宫。
他接连咳嗽数声，声音放柔了几分道，“你……休息妥当，入宫寻国师，本王拟一张字条，你依着念与国师听。”
郝清辞呆愣了数秒后，脑袋点得犹如小鸡啄米。
见她明了自己之意，顾柒起身朝门口走去，又嘱咐道，“如今你我身份特殊，切不可生出什么乱子，否则，你我将随时性命不保。”
“啪嗒”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郝清辞回过神来，打量起肌肉发达的身体，掀开里衣，里头凹凸有致的胸肌和八块完美腹肌展露无遗。
她咽了咽口水，脸颊也跟着发热起来。
顾柒回了房，感觉肚子咕咕作响，让身旁贴身伺候的丫鬟去拿些吃食。
接着便是优雅地细嚼慢咽。
丫鬟看完都惊呆了。
往常自家主子皆是狼吞虎咽，言称这样吃才够滋味。
顾柒瞥见丫鬟的神情，不悦问道，“本……我脸上有不洁之物？”
“没有，没有。”丫鬟赶忙摆手。
“盯着我作甚？是过于清闲了？”顾柒挑了挑眉，冷笑一声。
“奴告退。”
吓得她拔腿就跑。
怎觉夫人醒来之后性情大变。
这眼神看着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了。
顾柒用完餐还不忘吩咐下人备水。
水准备妥当后，他前往浴池。
里头有丫鬟等候着。
他挥挥手，示意丫鬟退下。
待丫鬟皆走后，他开始解开自身的扣子。
解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乃是女儿身。
又将扣子扣了回去。
出外头叫来一丫鬟，皱眉冷凝道，“去，将千岁爷请来。”
丫鬟闻言一惊，扑通跪地，“夫人不可啊！”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声线陡然增高了几分，语气不容抗拒。
“奴这就去，这就去。”丫鬟起身踉踉跄跄去请人了。
郝清辞到来时，顾柒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你，出去。”他指着丫鬟让其出去。
又面向自己的身躯，漠然道，“进来。”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外头离得远的丫鬟低声议论起来。
“千岁爷怎么畏首畏尾的？”
“还有夫人也霸气了许多呢。”
“我去，溺了一次水，两人仿若换了个人似的。”
“你们说，千岁爷与夫人会不会有两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