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造谣者
议事堂内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最后的胜利者居然会是贺辞。
贺辞看向座位上的司晏铃，指了指送给自己的新衣服，眼中满含歉意。
司晏铃示意无妨，站起身来热烈鼓掌。
在司晏铃的带动下，议事堂内逐渐掌声四起，经久不息。
这是阶区对贺辞的认可。
那高亢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已通过试炼，说出你的想法吧。”
“我本将心向明月，替大家找到造谣者，平息众怒，没想到如此费力。”贺辞忽然摆起谱来。
贺辞说着，就朝着大门往外走。
现场又是一片哗然，没想到这贺辞突然变卦。
“请稍等！阶区有阶区的规矩，不过你可以谈谈条件。”
贺辞嘴角上扬，停下了脚步。
他这抓时机反将一军，看来起到了效果。
贺辞比出了两个手指头，“事成后，我要挑两件驻器。”
座位上开始有人喋喋不休，说什么的都有。
短暂沉默后，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抓到造谣者，两件驻器随你挑。”
贺辞笑道：“那你下来，我需要帮手，顺便带张凳子，一张桌子。”
贺辞话音刚落，一个高挑美女从包间中走了下来。
那美女穿着红色高开叉旗袍，梳着两个丸子头，皮肤似掐得出水，一双桃花眼分外迷人。
议事堂内，无论男女，都被此女硬控了20秒。
贺辞以为那高亢的声音来自一个男人，没想到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如此摇曳生姿的女人。
女人向贺辞做了个万福礼,“贺少侠，需要奴家做什么？”
声音婉转动听，让人如听仙乐耳暂明。
贺辞被眼前的美女弄得有些彷徨，不敢附耳低吟，只敢远观交流。
得知此女名叫“绢绫”后，贺辞讲了自己的一套方法。
绢绫朝包厢内看了一眼。
贺辞知晓，阶区的那四位首领正在观看着一切。
绢绫耳中带着一枚微型信方，她已经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她迅速安排人手准备桌椅，让贺辞落座。
一刻钟后，议事堂里的每个人都收到了一块绢布碎片。
“消息是谁告诉你的，请写下他的名字！如果刻意误导，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绢绫再次发出那高亢的声音，响彻整个议事堂。
贺辞算是开了眼界了，问：“姑娘也是行者？”
绢绫笑道，声音又变得婉转动听，“奴家姑且算御途的，只会御声。”
贺辞也释然一笑，大千世界，各种异士都有。
绢绫的发言是传达四位首领的指令，现场的异士立刻在绢布碎片上写下了对应的名字。
绢布碎片被收集了起来，一起放到了贺辞面前的桌子上。
估摸着得有五百张碎片。
贺辞喊来司晏铃。
“晏铃，有没有能够恢复脉息的药品。”
司晏铃立刻从口袋中摸出一些蓝色小药丸。
“少吃点，吃多了会流鼻血。”
贺辞脸上有些尴尬，这东西确实适量即可。
贺辞吃了几颗药丸，感觉体内的脉轮就像是发动机换了机油一样，得到了保养。
待脉息恢复一些，贺辞右眼的蓝光再度释放。
五百个名字同时浮现在贺辞眼前。
和上次筛选指纹一样，贺辞很快便将重复率高的名字挑选了出来。
估摸着有百来人。
贺辞又让这百号人再次填写，又经一轮筛选，只剩下十人。
造谣者便在这十人之中。
贺辞让这十人上台。
右眼蓝光扫过每个人，贺辞观察着他们的微反应。
贺辞已经有了人选，但还是让在场的十人又写了遍对应的名字。
除了一个人写了不同的名字，其余九人都写了相同的名字。
绢绫向全场宣告了结果。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一个人，那个被九人选中的人。
那人是一个小胖子。
小胖子连忙挥舞着双手，满头大汗道：“我不是造谣者，我不是……”
但小胖子微弱的话语迅速淹没在人声鼎沸中，所有人的口水都能吞没小胖子。
这不让他瘦个几十来斤，显然难平民愤。
就在绢绫要宣布对小胖子的处置时，贺辞出手制止。
贺辞朗声道：“我有说过，造谣者是他吗？”
“贺少侠，除了本人，所有人都指控同一人，难道还有假？”绢绫不解。
“那如果九人都是造谣者，只有一人不是呢？”贺辞反问。
“这……有可能吗？”绢绫看向九人的方向。
贺辞运用通达之眼，发现只有小胖子的微反应是正常的，而且在绢布上，小胖子的名字在十人中出现次数最少。
贺辞毕竟是侦探，读过侦探小说，不能只局限于嫌疑人只有一个。
贺辞解释道：“一人造谣，时间成本太高，而且效果不显著。
听者若相互询问，发现都是出自同一人之口，很容易露馅。
如果是多人进场，在不同方位、不同圈层中传谣，造谣成功的概率会显著提升。
尤其是，一些有地位的人也加入进造谣者行列，”
绢绫点了点头，九人之中确实有阶区辈分较高之人。
绢绫道：“那贺少侠接下来的打算是？”
“首先，要由我决定如何处置嫌疑人。”
随后，绢绫得到了包厢肯定的回复。
条件已谈妥，贺辞道：“准备九个单独的隔音空间，我要一对一询问。”
绢绫又看了眼包厢方向后，回应道：“没问题，马上安排。”
圆台上立刻用木板隔了九个区域，每个区域里只站一个嫌疑人。
贺辞依次对区域内的嫌疑人进行询问。
因为是圆台，被询问之人并不知自己是第几个被问到的。
绢绫则跟在贺辞身后，运用自己的脉息，让当前区域处于隔音状态。
绢绫看着贺辞的审讯，眼中愈发明亮。
贺辞只是用了大家最熟悉的囚徒困境，对每个人说了同样的话：
“隔壁的人太脆弱了，已经招了，说你们都参与了造谣。”
“我已经确认过了，承认造谣不会伤及性命，如果隐瞒的话，将被视为阶区的叛徒，必将万劫不复！”
“如果说出主使，属于戴罪立功，阶区会网开一面，改过自新即可。”
这三句话下去，基本上都招了。
没人能确定隔壁的人招了没有，自己只有招了，获得结果才是最好的。
贺辞得到的结果是：九人都是造谣者，是由广林县衙快手一班的人联系他们，给了他们钱财、驻器和进阶材料。
“快手一班！”贺辞忍不住咬了咬嘴唇，没想到最后，查到了县衙头上。
绢绫全程跟着贺辞，将调查的结果反馈到了包厢。
随即，贺辞准备功成身退。
忽然，贺辞背后传来一声剑啸，刹那间，血光四起。
贺辞回头，那九人竟全部暴毙！
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充斥着议事堂。
贺辞不解地看向绢绫，“明明已经答应了我条件，为何还要痛下杀手？”
绢绫脸上冷若冰霜。
贺辞忍不住抬眼看向包厢，耳边传来绢绫温婉的声音。
“阶区的规矩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