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半夜偷袭
东林动物园。
任辰死死盯着被强光手电照亮的蛋白色果实，感觉这就是一颗煮好再剥开的鸡蛋，让饿了半天的他很有食欲。
但是，恰如鸡蛋大小的果实是生长在荆棘上的，入手也没有捏着蛋白那般柔软。
不是鸡蛋。
不确定能不能吃。
而且没有胆量吃。
因为树藤成长为荆棘的地面，几具白色的骨架被雨水洗得干干净净，并且在被灯光照耀时，显得很新鲜。
当然，这些骨头没法不新鲜，从动物死亡到只剩下骨头，大概只有一天时间。
作为东林动物园的夜间保安，任辰被大雨困在了动物园，亲眼看到笼中的动物嘶吼、疯狂、互相残杀……
蜷缩到角落的他不止一次地颤抖，又在颤抖中回想，为什么毕业后非要选择当保安？
原本以为能少走几十年弯路，没想到差点少走几十年路。
幸运的是，混乱的一天多时间里，发狂的动物都死的死、逃的逃，忽视掉他的存在。
当世界只剩下雨声很久，他饿得要死了，才小心翼翼地探索起来，在去食堂与仓库的路都被疯长的植物堵死的情况下，进入到笼子里边找肉吃。
他认定自己的行为属于紧急避险，完全能见熊猫吃熊猫，遇东北虎吃东北虎……
可惜，动物尸体仅存白骨。
如果尸体被其他动物啃食，不会吃得这么干净，骨头也不可能排得整整齐齐。
并未消失的恐惧再次冲击任辰的内心，然而被饥饿影响、心态崩坏的他借手电筒扫视四周，在幽绿的荆棘间发现一抹不一样的白。
好奇驱使他暂时遗忘掉其他情绪，从荆棘上摘下淡白色果实。
他看了一阵，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激起了肚子里的饿虫，产生强烈的进食欲望。
纠结了很久，他终究是败给饥饿，也败给“累了，毁灭吧”的崩溃情绪。
他张开了嘴，放进去果实。
一咬就烂碎，没什么味道，轻飘咽下。
然后，他发现肚子不饿了，身体也有力气了，连带灵魂都变得暖洋洋的。
应该……死了吧？
任辰估计是这样，又懒得思考了，直接躺到地上，倒头就睡。
……
……
荆轩做了一个梦。
梦里边，南雅和孟娴霜坐在一起，埋着脑袋低声嘀咕些什么。
没过去多长时间，孟娴霜起身并且靠近，又在前进途中褪去身上的衣服，因大雨变得更娇嫩的脸上，浮现出似是坏意的笑容。
特近的距离仿佛有着无法抵达的漫长，美丽的风景也被渲染一层圣光。
即使画面带着些模糊，却不影响荆轩想到也抛弃所谓的道德，微微一挺，略表尊重。
紧接着，他朝前方伸出罪恶的手。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被系统发现，判定他有违道德，同时禁锢他的命脉。
他向系统求饶，但系统铁面无情，丝毫不给他改正的机会，还给予他更为沉重的审判。
禁锢改为压迫，连带着周围一圈都受到冲击。
然而意识当中的折磨并没有出现，反而生出一丝丝难言的爽快。
只是在突然美妙的快意中，多了不该有的痛苦呻吟。
荆轩睁开眼睛。
无光的环境让他看不清房间内的景象，但他确定自己身上多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正做着生命最原始也是最伟大的运动。
妈的，睡觉的时候，被强上了。
可是，分明有着受压迫的痛楚，又特别振奋是什么鬼？
究竟是谁？
是谁这么懂事，竟然知道主动出击？
如果下一次结算时异能果实有多的，肯定全给你！
荆轩在心底畅想着，同时唤出系统，怀着些许忐忑查探当前状态，是否被判定为道德有失。
还好，战斗力还是3点，“守法先锋”和“道德标兵”两个光环技能也还亮着。
随着心口悬着的石头平稳落地，使用“道德标兵”提前确定懂事的人是谁。
漆黑的视线中冒出的白色的“0”让荆轩愣住，旋即带着些许不确定轻唤：“蒋澜？”
很轻的“嗯”像是回复，也仿若延续之前断掉的呻吟。
荆轩有一点懵。
他本以为这个女人不是南雅就是孟娴霜，而且以系统的反应，是南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他们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关系。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没什么存在感的蒋澜半夜偷鸡。
愣神之后的他有点后悔，怎么就想先看一看她是谁，等到结束时再确认不好吗？
把她当成南雅，于道德层面便能说得通。
可她是蒋澜啊，知道她的身份之后还要继续，那就有违对爱情的忠贞，于道德层面存在小缺陷。
但现在这情况，都已经进行一半了，难道还要强行终止？
……
……
尽管孟娴霜被南雅从后边抱着拽住，耳边回荡“冷静”、“不要去”，她那想开门捉奸的烦躁依旧不减，捏紧的拳头始终想打点什么东西。
蒋澜这个死女人，收留她她不领情，竟然敢半夜抢男人！
还有南雅，自己的男人正和别的女人偷欢，不仅一点都不着急，还生怕打扰他们一样。
荆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口口声声说自己有道德，却只要是个女人他就上……
呸，渣男！
南雅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孟娴霜拉到一边，按在沙发上：“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强行制止也改变不了事实。”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孟娴霜瞪着南雅，“你这样只会让荆轩觉得你好欺负，以后还会做这样的事情！”
南雅看不到黑暗笼罩下的表情，便不强颜欢笑，平静流露失落：“他想做就做，我不会阻止的，甚至，我还可以帮他。”
孟娴霜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疯了吗？被刺激得说胡话了？”
“放在以往，我不会看上他；而现在，换成他看不上我。”南雅说道，“其实你心里清楚，因为异能果实，我们已经离不开他，但他可以将我们抛弃。
“很多时候，光心里意识到是不够的，还需要落到实处，得吃亏、认命。
“算了，我说的已经够多了，你自己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