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人性命
孟娴霜关好门、放下袋子，立即往浴室走，边走边将湿哒哒的衣服褪去。
路过南雅的房间时，见房间门敞开着，便往里边看了一眼——
咦？两个人？
好像是男人？
孟娴霜单手揉了两下眼睛，确定是男人的背影，带着好奇走进屋，转到荆轩对面：“南雅，你什么时候找男朋友了？你男朋友是眼睛不好吗？”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南雅把手伸向孟娴霜的额头，“赶紧去洗澡，洗完澡好好睡一觉。”
孟娴霜“哦”了一声，走到门口时顿住了，接着转身将衣服扔向荆轩，人也跟着衣服前冲，直接把目标推着压到床上，发狂大叫。
“啊啊啊！男人，你个臭男人！不得好死啊！”
砸在后背和肩膀的拳头劲力不大，然而痛感确实存在，加快荆轩回神。
懵逼过后的他推着床铺翻身，把背上的人甩开之后再镇压。
尽管视线里的半截身影光溜溜的，依旧削减不了丝毫愤怒，甚至催得怒火更旺。
“发现你脱衣服，我立即转身，维护你的面子。”荆轩声音略显沉重，“我背着不看，你非得跑到我正面来，你觉得这是谁的问题？
“我都把眼睛闭上了，你还好意思问是不是我眼睛不好？
“我不理会，让着你，你非得得寸进尺？
“你真以为我一再忍让是没有脾气？”
见荆轩给了孟娴霜一个大耳刮子，南雅立即伸手制止：“她淋了雨，额头烫、在发烧，应该是烧糊涂了。”
一巴掌下去，荆轩的气已经顺了一些，便决定给南雅一个面子。
不过，起身之后，他没有再避讳，目光在样貌与山峰和幽谷间扫视。
在觉得孟娴霜身材还挺好的同时，发现她状态不对劲，似乎捂着脸、眼角含着泪就昏睡了过去。
“霜霜。”南雅喊了一声，接着看向荆轩，“你帮个忙，把她抱到浴室去，我给她洗个澡，这次感冒，不处理好的话，会死人的。”
荆轩念叨过“麻烦”后，拦腰抱起孟娴霜，脑袋一偏：“走啊。”
南雅立即带路：“她是大学生，你体谅一下。”
“清澈的愚蠢？”
“未被社会侵染的纯真。”
“我看她就是单纯的脑子不好使。”
“你也不吃亏不是？”南雅赶紧把荆轩拦住，“别放浴缸里，放水的时间太长，我怕等出问题，你扶着她吧，我给她用热水擦一擦。”
荆轩深吸一口气，吐出之后，再深吸一口气：“你这是犯罪！”
“这是救人，特殊时期，不用考虑那么多，而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南雅用盆接水，“你不会这时候还有其他想法吧？”
“废话，换你来试试？”荆轩妄图用闭眼来遏制冲动。
“现在看来，你还挺正常的。”
“我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该看的早就看完了，一眼跟两眼有区别？”
荆轩感觉南雅说的有道理，睁开眼睛，但注意力集中到系统面板上。
战斗力依旧是2点，守法先锋和道德标兵的光环技能仍在，证明他此刻的行为是受系统承认的，是没有背弃道德与法律的。
他可以肯定，法律上能够解释得通，不算违法行为。
然而这道德……是救人的客观事实？还是主观上确实影响不大，谈不上背弃道德？
荆轩发现自己又要长脑袋了，抬起了头，凝视顶盖天花板，有些生无可恋。
“等下给她穿好衣服，抱到你家去。”南雅解释，“她一个人，我不放心，有能力就照顾一下。”
“你和她关系很好吗？”荆轩问道。
南雅想了想，认真说道：“她除了人有点大大咧咧的，心是好的，对我也不错，房租收的少，还经常给我带东西。
“我帮她，有感谢她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为自己。
“她身上有我所缺少的幸运，我偶尔会幻想我是她，在大学里读书，不用为生活忧愁，无忧无虑的。
“真到末世的话，她一个人是很难活下去的，而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信不过。”
荆轩笑着摇了摇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这份信任？”
南雅说道：“是你的表现值得信任，真换一个人，即使我在，依旧会想方设法对霜霜动手动脚，占点便宜。”
“我难道不能为了长久的谋划，暂时装作正经的样子？”
“有些东西，是很难装出来的，如果装一辈子，不是真的，也是真的。”
对于南雅的崇高评价，荆轩自觉羞愧。
再想到末世都得遵纪守法，无法快意恩仇、肆意张狂、左拥右抱，只能以叹气表达心中的怅惘。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此时，真是相似。
“她是一个好女孩，符合你的要求。”南雅认真说道，“如果你选择她的话，我愿意退出，不干扰你们的幸福，也还可以瞒着她满足你的需求。”
荆轩感觉这种情况很美妙，只是很快有怀疑滋生。
人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南雅之所以这样说，应该是相信自己觉醒了，可能存在一点慕强心理，却更可能是想要一份安全感，在末世能够活下去。
一个女人，放到末世当中，怎样才能保证不被抛弃？
价值！
身为女人的价值，满足情绪的价值，提供资源的价值，自身实力的价值。
都说女人茶里茶气的不好，可如果她一心一意对你好，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你考虑，你还能说不好吗？
荆轩感觉胸中有郁气：“别说了，我心里难受。”
“荆轩，我真搞不懂你究竟在坚持什么。”南雅的语气变了，“世界已经变了，有道德的人在和平时代都吃亏，在末世当中，你怎么活？
“我不是要你彻底抛弃道德，而是适当降低对自己的道德水平要求。
“杀人放火的事情可以不做，也不主动去伤害别人，自己有能力了，多照顾一个柔弱女子，不行吗？
“这也是在救她的命啊！救人性命的事情，难道不道德？人命难道不比道德重要？”
荆轩把南雅的话听进去了，却只剩心烦：“我考虑考虑。”
南雅想过趁热打铁，最终还是算了，把孟娴霜身上擦一遍，让荆轩扶好，拿浴巾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