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宋怂了，朱标深夜会好友
对了，还有两宋。
赵匡胤死了，南宋除赵构以外的皇帝和北宋这些皇帝以及赵构就失去了本就不多得关联。
一旦他们来齐，真的能和睦相处？
乱成一锅粥啊这是要！
“李大夫，你为何不说话？是在生我的气吗？我也不想如此，可是国仇家恨……。”柴荣有些惶恐的说道。
李中孚摇头：“你想错了，我这里是医馆，我也只是一个大夫，不是谁的保镖。
虽然有时候我会出于一腔热血或觉得好玩儿等原因插手一下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我不是劝被害人原谅加害者的圣母调解员，更不是每时每刻纠正历史的时空管理者。
赵匡胤他只是我的病人，充其量算是老熟人，而你跟你父皇也是，我不会偏帮他，正如我不会偏帮你们一样。
这就好比街上卖菜的，他的两个熟客打起来了，难不成他还会提着凳子帮其中一个打另外一个吗？
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高尚，我也没有那么多精力管那么多，只要你们别在我的医馆闹事，伤害我的病人，我可以眼不见为净。
今日你杀他，我不会管，明日别人杀你，我也不会管，我说的够不够清楚？”
柴荣点了点头。
李大夫还是有些生气。
也是，换了我我也会生气。
毕竟他跟赵匡胤是老熟人。
而且兔死狐悲。
但既然他说不会管，我便放心了。
明日多送一些礼物吧。
希望能稍微弥平李大夫心中憋闷。
想到此处，柴荣和郭威告辞离开。
而楼上病房里的赵光义虽然被赵匡胤之前派来照顾他的宫女告知郭威柴荣父子来了，也没什么明显反应。
尽管他猜到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已经身首异处。
他自己这边的屎还没擦干净呢。
高粱河一战，大宋朝损失惨重。
以至于他不得不驾驶驴车逃命。
他怀疑一些老将想要趁机拥护太祖之子登基，上演又一场权力之争，满脑子琢磨的都是怎么平安回到京城，再找机会把侄子们弄死。
转天，柴荣亲自带着二十箱礼物登门道歉。
李中孚含笑收下，没有说什么，保持着平常的态度。
但柴荣还是能感觉到不同。
他尤其觉得其他皇帝对他防备很深。
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所图的不过是保住基业，心境安宁，在自己的时空称王称霸，开疆拓土。
这些人如何看他，都不影响什么。
若非如此，赵家死的就不止是赵匡胤了，他设计弄死的应该是赵匡胤和赵光义。
毕竟赵光义那个时空用的人还是他原先那些人，他照样可以以最少的代价完成政变。
实在是没人可用啊。
就算把时空抢过来，也没有第三个自己人去那边当皇帝。
那与其再弄死一个赵光义，还不如见好就收。
时间久了之后，这些皇帝会体谅自己的。
事情果然不出柴荣所料。
继赵光义之后，北宋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位皇帝。
其中就有比较着名的宋仁宗和泰山封禅终结者宋真宗。
他们对柴荣杀赵匡胤的态度虽然有些不同，或愤怒，或无感，可到底都没有出兵报仇。
夹在中间过来的还有南唐、前蜀、后蜀、吴越等政权的国主。
他们或关系不错，或关系恶劣，在一起玩儿的有，一见面就干架的也有，热闹非凡。
按理说宋作为其中最强大的那一支，该向秦朝一样拿出主人公的气魄来整合各方。
赵光义大可以学一学始皇帝，来一个反向统帅。
然而……。
或许是不想再见到赵匡胤。
哪怕明知道有些时空已经有赵匡胤和大宋，赵光义他们的探索欲依旧低迷，完全没有当初魏蜀互相合作，愣是把短短几十年政权的时空重叠到好些个的威势。
果然弱宋这个外号不是白取、白叫的。
反倒是郭威和柴荣积极与他们交好，大有把这些时空的郭威、柴荣、潘美等齐聚一堂共图大业的架势。
作为回报，他们将各位国主陆续接到大周时空，让他们去劝降大周时空的自己，随即将其并入疆域，兵不血刃的解决一统天下的问题。
一来二去，大周的威势都快赶上曹魏了，直接赢得始皇帝、汉高祖等人的欣赏。
对于这些枭雄来说，与人交往时对方的人品真没那么重要，反倒是能力、眼光等更得看重。
相较而言，大宋那些皇帝就有些受嫌弃了。
令张角欣慰的是，目前还没有发生大型战役，更没有跨时空作战或各个朝代大决战。
如果局势一直这么发展下去，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说到底，五代十国就是一笔糊涂账。
谁都别说别人对不起自己。
只诛首恶的话，就算首恶们死光了，张角也不会觉得可惜。
所以他一直没有出面干预什么，像一个透明人。
宋真宗赵恒到来的当天晚上，朱标独自一人来到仁爱医馆。
得知他来拜访自己，李中孚亲自下楼把他接到了五楼客厅。
大万贞儿这个女强人又去忙生意了，所以并没有露面。
中万贞儿像个女主人一样给朱标端来了茶水、点心等。
“殿下请慢用。”
“多谢万姑娘。”
小万贞儿也‘蹬蹬蹬’跑了过来，解下背上的透明果冻背包，从里面拿出辣条、果冻、钙片、棒棒糖之类的东西：“殿下请慢用。”
朱标哈哈一笑：“多谢万小姑娘。”
“走吧，我们去看电视。”中万贞儿对小万贞儿道。
“够够够。”
客厅里只剩两个人。
李中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殿下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朱标点点头：“李大夫，咱们认识四年了吧？”
“是啊，刚来的时候，雄英话还说不太清，如今都是大明皇帝了。”
“时间过得真快，以至于好多东西都变样了。”
李中孚怔了一下：“你说的是……？”
朱标叹了口气：“如果仁爱医馆一直是最初的模样，或许比现在更好？”
李中孚洒然一笑：“一开始就那么几张病床，接待病人的能力实在有限。
如果不做更改，后面来的那些人都只能在等待中死亡。”
“是啊，变化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比如这次赵匡胤被杀。”
“你这是来安慰我吗？”
“李大夫你不难过吗？”
李中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跟赵匡胤充其量就是认识的时间久一些，其实见面次数不多，况且我跟他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做医生的，见惯生离死别，如果每个病人死掉都难受一阵，恐怕接待不了几个病人，自己就先难受死了。
但这次赵匡胤突然被杀，我还是有些难过，这种难过不是出于医生这个职业，而是……。
就像你说的，改变也有不好的一面，如果没有外面那块空地，你们没有在上面驻扎那么多军队，赵匡胤兴许不会死。”
朱标道：“那块空地确实方便了我们各个时空的沟通交流、运输援助，总的来说还是利大于弊。
但柴荣的做法，还真不能用弊来形容，他只是想报仇而已，就算是孔圣人来了，听说他的做法，恐怕也会拍手称赞。
我最近收到一些风声，有人说李大夫不作为，没有管理好自己地盘上的人和事，李大夫有没有因此困扰？”
李中孚没回答，反问道：“你觉得我该不该困扰？”
“当然不该，你只是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才是你的天职，就算你能力再强，也管不了那么多事，如果你要管，该担心的反而是我们。
毕竟承担多少责任，就要享受多少权力，难不成让我们各个时空奉你为无上皇，全都听从你的调遣？那怕是只会引发更大的混乱。
抛开这些不谈，就算你要管病人身体状况以外的状况，那你应该首先管谁？又该管到什么程度？要不要为此搭建一套权利架构？这些权利架构里又该塞进些什么人？
是，皇帝数量稀少，所以显得格外耀眼，可仁爱医馆更多的病人还是普通百姓，为什么有人就要忽略他们呢？
如果赵匡胤被杀，你要管，那那些贫穷的病人来仁爱医馆跟你说他家很穷，没钱花，肚子饿，或是娶不上媳妇儿，你是不是也要管？
假使你全管了，你不得把自己的家底都搭进去，然后疲于奔命，连医馆都顾不上？”
李中孚笑道：“你是懂我的小朱。”
朱标也笑了笑：“至于地盘之说，更是那些人的自以为是。
大型穿越门和空地只是你为了不让仁爱医馆被挤爆才布置出来，平日里你根本不会去多看一眼，可见你并没有将它们算进仁爱医馆的范围。
那就好像一家网红店爆火，排队排出二里地，难道店外面的二里地也得网红店派人看着？
如果是，我们各个时空凭什么派兵驻扎？派兵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这样不合规矩？还有人把仁爱医馆比作联合国，联合国也有各国驻兵？
哦，网红店外排队的人打起来了，或者大声聊天、抽烟、骂人，网红店里的工作人员还得负责镇压呗？
还有人说什么柴荣杀赵匡胤是在破坏规则，我想问问，是谁制定的规则，这些规则贴在哪里？我作为第一个光临仁爱医馆的人，怎么没人通知我？
说白了，当你准许我们派兵驻扎，已经相当于把空地租赁给了我们。
而我们隔三差五给你送礼，就相当于在付租金，你愿意，我们也愿意，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会经由大型穿越门而出现在空地上的没有一个是仁爱医馆的病人，而是被治好但再次前来的人，又或者跟着这些人来凑热闹的人。
如果他们是普通百姓，我们不会为难他们，如果是各个时空的权贵，他们肯定也派了兵马驻扎，没有哪个朝代可以垄断，更没有哪个朝代可以隔绝他们和仁爱医馆往来。”
听这话音，小朱同志最近没少听八卦啊。
而且他说是很忙，整天批奏折，实际上也没少上网冲浪嘛。
居然连网红店、排队都知道，还知道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抽烟、骂人都是不文明行为。
“可是也有人说我完全可以武力镇压，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至于柴荣和赵匡胤的仇恨，我可以不管，但他们必须回各自时空去解决。”
朱标嗤笑：“那些人尽胡说。你当然有武力镇压的本领，可如果你真这样做了，大家肯定噤若寒蝉，以后谁还敢来？
毕竟得了病不来你这里治疗，撑死了死些人，可如果被你武力相加，很可能就不是死人那么简单了。
别人我不敢说，起码我是肯定不敢来了，医馆馆主武力镇压，和赈济灾民时在锅旁边架大炮、机枪有什么区别？只有煞笔才敢壮着胆子上去领粮食。”
“有道理呀。”
“综上所述，空地是方便我们大家的，驻扎兵马、防止有的朝代狗急跳墙是我们的军事部署，和你没有关系。
你也调不动那些精兵，那柴荣在空地上杀赵匡胤，自然顺理成章。毕竟除了这里，赵匡胤肯定都不会对柴荣掉以轻心。
如果柴荣非要顶着那么多人的保护跨界杀掉赵匡胤，无疑会让战火无限蔓延，恶劣影响比他直接在空地杀赵匡胤还大。”
“你的论述非常客观，确实是这样，不愧是老朱一手调教出来的太子爷。
听完你的这些话，我心情好多了，起码还有你理解我。”李中孚抓了一把开心果给朱标，乐呵呵说道。
朱标笑道：“心情变好就好，其实除了少数脑残一些的皇帝，其他人大多都能明白这其中的道道，他们只是跟你关系没那么紧密，不好像我这样直接拜访罢了。
毕竟在我们接触的这个层面，哪年不出些灾荒？哪年又能不因为天灾人祸而死上一堆人？
赵匡胤被柴荣所杀，虽然有些影响，但绝不像有些人说的堪比‘箭射周天子’‘成济当街杀害曹髦’那么严重。
除了柴荣，没有人会这样铤而走险，犯不上。同样的，除了大宋，没有哪个朝代会对开国之君被杀而无动于衷。
说白了，所谓的规矩要么是约定俗成，要么是有人制定，而实力永远是维护正义的基础，国防才是外交真正的后盾，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