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族，从来不卑微
赤色长骨如利剑刺透天灵盖，从下巴贯穿出来，猩红流淌而下，本该一命呜呼的井边三郎竟然力量暴涨，大杀四方。
林羽在仙界见过真凤，一眼认出长骨来历。
来自凤凰中的雄鸟：凤鸟的一根翅骨。
“人间有凤凰。看来山海经并非杜撰，至少不是完全杜撰。地球，或者这片星空下，潜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羽上前取凤骨。
井边三郎挥刀斩落，锋芒刺骨，萧然刀气蕴藏一丝凤凰之力。
林羽忽感脊背冰凉，杀机涌来。
身子一折，侧移躲开。
老妪咧嘴一笑，露出稀疏的几颗参差不齐大黄牙：“年轻人，凤凰遗骨，有德者居之，你就不要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老身今天心情好，饶你一命，滚吧。”
一击不中，老妪并未追击。
大义凛然，宣称饶过林羽。
井边三郎再度杀来……
“孽障！”
老妪沉声一喝，翻掌拍出，雄厚内力翻滚，宛如化成实质。
林羽一脸淡漠，盘膝坐在大地裂缝的边缘，继续以《玄黄噬天道》吞噬阴煞，转化成精纯法力滋养己身。
与井边三郎打得如火如荼的老妪见状大怒。
“该死的小畜生，还不走？莫非妄想老身与它两败俱伤，你坐收渔翁之利？”
呵！
“做白日梦。”
老妪瞅准时机，与井边三郎拉开距离，杀向林羽。
恰逢一道僧袍从大地裂缝飞出，无根大师头顶插一根凤翎，在风中摇曳，周身佛元魔化，黑雾汹涌，看起来比井边三郎更为凶悍。
粗糙大手拍出，两米见方的巨掌直逼老妪。
轰——
老妪急退三丈，明显落下风。
井边三郎再度杀至。
“该死……”
老妪面色阴沉，眯着眼望向林羽，一头扎过去。
“年轻人，既然你不肯走，就别走了。”
“帮老身周旋片刻，待老身取得凤凰遗骨续命，会记住你，为你立碑烧纸。”
老妪轻呼一声，神色越发决然，试图祸水东引，让林羽为她挡枪。
浑浊瞳孔，没有丝毫愧疚感。
“白痴！”
轻蔑声音从唇齿间呼出。
林羽陡然睁眼，单掌拍出，宛若疾风骤雨。
老妪仓促反应：“小畜生，你——”
砰！
双掌交锋，老妪双臂寸断，苍老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竟被那武士刀和无根大师的掌风双双击中，拦腰斩断。
噗！！！
两截身躯分离，褶皱面孔愈显苍白，两颗浑浊眼球几乎从眼眶挤了出来。
“老身年老体衰，行将朽木，但毕竟是先天宗师……你？怎么可……”后边一个‘能’字尚未出口，老妪两眼翻白，呼吸停滞。
腐朽残躯，被武士刀劈成了碎块。
……
轰！轰！轰——
只剩林羽这唯一目标，井边三郎和无根大师也不含糊，径直杀过去。
林羽翻掌间拍碎无根大师，取得凤翎。
“我为你两肋插刀，你竟要杀我？”
眯眼望向井边三郎，手持凤翎，随意挥舞，霎时清风化利剑，一抹寒芒破长空。
井边三郎虎躯一震，仿佛被气到了。
染血双眸，愈发猩红。
叮！
凤翎对上武士刀，轻松拿捏，双刀崩断，断刃倒卷，重新扎进井边三郎两肋。
不容喘息。
林羽继续挥舞凤翎，翎羽如鞭抽打井边三郎全身，咔咔脆响荡气回肠，宛如凤鸣天下，奏响优美乐章。
待井边三郎骨骼尽碎，一滩烂泥般落地。
林羽抓起凤骨。
嗡——
凤骨颤鸣，在掌心剧烈抖动，像是不甘心被捕获的巨蛇想要逃脱束缚，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无力回天。
“人类……”
沧桑悠远的声音仿佛来自亘古，响彻脑海。
林羽笑笑。
“你果然还有意识残存。”
凤骨控制井边三郎，凤翎驾驭无根大师，绝非宝物本能驱使，远古凤凰这等强势存在，即便身死道消，也会留下不灭意识，寻求涅槃新生。
凤鸟咆哮。
“你毁吾傀儡，缚吾骨羽，莫非想以己身为容器，纳吾无边意志，助吾涅槃吗？”
“你敢吗？”林羽哂笑。
凤鸟怨怒，铺天盖地，毁灭苍生。
即便陨灭无数年，其积累的怨恨之力泄露，也足以毁灭共城，数百万人死于非命。
若非林羽吞噬阴煞之力。
此刻，至少半个共城化作死域。
“你竟然敢吞噬吾怨怒之力，化己身修为？甚好！”
凤鸟惊喜：“吾本以为寻找合适躯壳容器涅槃很难，既然你主动送上门，吾只能说却之不恭，笑纳了。”
嗡——
凤骨和凤翎剧烈颤动，无尽凤鸟意识咆哮，涌入林羽眉心。
占据神魂，抢夺肉身。
这是强者夺舍弱者，借体重生的基本手段。
下一秒，凤鸟傻眼了。
“不！不可能——”
“你你……”
无边识海，混沌沉浮。
凤鸟歇斯底里：
“你分明只是人类炼气境弱者，为何拥有这般广阔的识海空间？神魂羸弱，意志力竟……竟然比本座巅峰时更胜一筹？”
“是三皇转世，还是五帝重生？”
“你……”
“到底是谁！”
凤鸟意识瑟瑟发抖。
林羽淡淡道：“本座，林天帝。”
凤鸟一惊：“古天庭之主，帝俊大人？”
很快，凤鸟就否定了。
“不！不对！帝俊大人不是人，也不姓林，祂是至高无上的妖神，是万妖之主，哪怕转世轮回千百次，也不可能随人族姓氏，你究竟是谁！”
林羽摇头。
“都到这一步了，还重要么？”
呵！
“真没想到，本座堂堂远古凤凰后裔，血脉返祖……未登临绝巅，再现远祖风光，竟然身死道消。最后一缕意识，也落在卑微的人族手中。”
凤鸟哀鸣。
林羽纠正道：
“人族，从来不卑微。”
意志化形，撕裂凤鸟意识，吞没一空。
咔！
咔嚓！
凤骨朽裂，凤翎黯淡。
“远古凤鸟，也抵不过岁月侵蚀。”
“不过，这破碎凤骨，黯淡凤翎，还能给爸妈做护身符……”
……
“叔叔阿姨，别担心，周队会保护阿羽的。”
警局，办公室。
燕秋水捧着两杯茶水，送到林国庆夫妇面前：“叔叔阿姨，喝茶。”
马招娣忧心忡忡，望向窗外。
倏地，眼睛一亮。
“月亮出来了？！”
“天晴了？灾难过去了？”
燕秋水眉间露出喜色，双手合十，默默祈祷：“阿羽，快些回来，要平安，不然叔叔阿姨得吃了我。”
马招娣起身，招呼一声：
“老林，回家！”
林国庆紧随其后。
燕秋水欲阻拦，却见夫妇二人大步离开。
刚出门，双双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