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两肋插刀
“年轻人，不要以为会点拳脚功夫，就好高骛远，猪鼻子插大葱。”
老道嗤之以鼻地瞥一眼林羽。
“星象占卜不是三年五载能学会的，要有师承，有高人指点。贫道师承龙虎宗，苦练四十余载，方有今日成就。”
“敢问阁下师承何人？”
“一刻钟？”
呵！
“牛在天上飞，你在地上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老道甩起拂尘，一脸轻蔑。
无根大师双手合十，一脸悲天悯人：“龙虎宗符咒和星象占卜独步天下，张道长说午夜子时，必是分毫不差，年轻人就别趁机出风头了。”
“嗔痴贪妄皆为业障，成佛路上多有困扰，要不得，要不得。”
“阿弥……陀佛。”
啪！啪！啪！
金发碧眼老者用力鼓掌，接过话茬，用蹩脚普通话说道：“久闻道门魁首龙虎宗盛名，掐指一算能知过去未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深邃的碧色眼眸望向林羽，语重心长地说：
“年轻就该多读书，多学习，虚心求救，切勿好高骛远……虽说当下时代不属于你们，但是未来必定属于你们年轻人。”
“龙国武术，花拳绣腿。”
冰冷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充满蔑视。
海长青杀气腾腾地循声望去，怒斥一声：“你说什么？！”
“阿弥陀佛！天下武功出空门……”
无根大师双手合十，诵念佛号，头顶隐隐有金光明灭，一袭僧袍，无风自舞：“施主，你着相了。”
呵！
“东洋忍术，不过是我龙国符文道术一脉分支变种演化而来。今日，贫道就让你见识一下道术的祖宗，是如何衍化五行变幻的。”
张道长目若尖刀，刮过黑衣人：“瀛洲小鬼，好好看，好好学。”
袖袍起舞，袖筒弹出一张张符纸，迎风便涨。
十张符纸腾空，层叠交错，衍化五行变幻。
或铿锵金鸣，或烈焰滔天，或浪涛滚滚……
交织错落，相辅相成，化作一片牢笼，把黑衣人禁锢当中。
“般若掌！”
无根大师单掌凌空，两米见方的巨掌从天而降，轻而易举跨越牢笼，拍向黑衣人头顶。
黑衣人大怒。
“卑鄙的龙国人，以多欺少，不讲武士道精神！”
堪堪挡住无根大师一掌，向后突围，却被熊熊烈焰烧焦衣服，头发也燎没了。
侧边，海长青以木刀斩出，越过五行牢笼木字门砍在黑衣人左肩。
咔嚓一声，清脆悦耳。
噗！
黑衣人脸都绿了。
“一群懦夫，不敢单打独斗，不讲武德！”
张道长哂笑：“跟你一个东洋小鬼讲什么武德？干就完了！”
“敢侮辱龙国武术，你这是在打我青山宗的脸吗？”海长青挥起木刀继续砍。
黑衣人暴跳如雷。
嗷！嗷——
“那高丽棒子同样侮辱龙国武术，你们也没……”
张老道嘲讽：“你都说了，他是棒子。世界都是他们的……你是鬼子，就该砍你，贫道这时帮你做个名副其实的鬼。”
印诀变幻，牢笼咆哮，冰火交织，浓烟滚滚。
五行牢笼下，黑衣人遍体鳞伤。
“你们逼我的，这是你们逼我的！”
黑衣人掏出一只拇指大的瓶子，拔掉瓶塞，倒出一滴惨绿色液体，猩红舌头舔舐。
霎时，气势暴涨。
轰——
黑衣在火光中化成灰烬，人已跳出牢笼，出现在十步之外，第一锅大门口。
光溜溜，坦荡荡，一毛不挂。
“我井边三郎记住你们了！”
井边三郎色厉内荏，跑到窗户边，扯掉窗帘护住要害，脸上恼羞成怒的晕红稍稍消减。
林羽皱眉。
“鬼子，你坏我家窗帘，该当何罪？”
“嗷——”
井边怒啸，双手拔刀，两把修长武士刀闪烁冰冷光泽，在夜色下化成两条阴暗毒蛇，探头杀出。
“无耻的龙国小孩，你成功激怒我了，去死——”
肌肉隆起，经脉浮现，一道道惨绿色丝线在皮肤表面交错纵横，编织成一张细密复杂的网络，给井边三郎带来无穷力量。
刀刃破空，嘶嘶而鸣。
“东洋忍术，天下第一！”
叮！叮！
两声脆响，刀兵易主。
林羽一甩手，两刀腾空射出，分别刺穿井边三郎左右两肋，同时侧踹一脚，送他出门，飞到马路对面和金智敏团聚。
“先别死，你还没赔我家窗帘。”
噗！！！
路对面的大树下，井边三郎两肋插刀，身体直挺挺抽搐着。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地面龟裂，黑雾涌出。
耳边有万千恶鬼咆哮，撕扯，冰冷的爪牙抓住手脚和皮肉，把他活生生拉扯进那泥土地缝，一同进去的还有早已冰凉的金智敏。
“唔——”
井边三郎想叫，却已难再发出声音。
路对面。
第一锅。
林羽淡淡一笑：“一刻钟，时间到。”
“嗯？”
张道长瞳孔一缩，目光聚焦马路对面，借着暗红月光隐约能看见黑雾沸腾，甩动道袍，一步跨出。
无根大师轻呼：“张道长失算了？”
海长青愤怒：“该死的牛鼻子，他撒谎，他骗了我们所有人，林羽说的才是真的，一刻钟……该死！不能让他捷足先登！”
一道道人影，直奔黑雾与裂缝。
李子竹拍拍林羽：“阿羽，我们不去吗？”
“空有一身武术，却只在乎个人利益得失，不肯为拯救别人而牺牲，你这懦夫，不配与我李家人做朋友。”李队闷哼一声，合柴李子竹：“不要和这种人做朋友了。”
李队拔枪，冲出去。
周队迈步跟进，林羽拉住她。
“别过去，会死的。”
“如果不能阻止这场灾难，会死更多人，整个共城数百万人都会遭殃。”周队很急。
林羽很淡定。
“相信我。”
就算不为共城，不为数百万人，只为父母，林羽也不许那股力量扩散开。
他修为在身，无惧。
周队这般普通人，会死无全尸。
“三叔，快回来！”
李子竹冲出去追人。
林羽盘膝坐下。
“周队，你去角落挑个位置坐，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离开第一锅。”说罢，双眸闭合，五心向天。
《玄黄噬天道》运转，幽暗冰冷的阴煞如潮水涌来。
暗红旋涡悬于头顶，没入林羽身体。
啊——！
尖叫声惨绝人寰，李子竹回来时，扛在肩上的李队已经昏迷，左手臂腐烂，露出森森白骨，血肉中有着暗红气息沉沉浮浮。
周队头皮一紧：“李队！”
李子竹嘴角抽搐：“幸亏我反应快，不然，三叔就归天了。”
“……”
周队照林羽嘱咐在墙角坐下，恍惚间看到门外有人被黑雾吞没，只剩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