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死是活，重要吗？
“你真是我亲妈？”
江雨馨，或者说现在应该叫她方云燕，她此刻正双目朦胧，泛着水雾，侧脸轻轻贴在李艳玲胸膛，双臂紧紧环抱，唯恐一松开，就会梦醒，会失去对方。
“妈——”
“我终于找到你了……”
泪水无声，晕染双颊。
李艳玲一阵心疼，用力抱住失而复得的亲生女儿，那种血脉相连、母女同心的感觉，让她激动，让她窒息。
“孩子……”
“妈找了你十八年，终于找到你了。”
李艳玲眼角泛着晶莹，嗓音哽咽地说：“对不起，是妈不好，十八年前把你弄丢了。”
“这些年，你受苦了。”
“妈向你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弄丢你，再也不会让你受苦受委屈。”
李艳玲目光突然变得冰冷锋利，扫过瑟瑟发抖的楚少飞，语气变得阴森：“以后，谁敢伤你一根毫毛，谁敢说你半句不是，妈撕烂他的嘴，剁了他的手，杀了……他全家。”
嘶……
楚少飞激灵灵打哆嗦。
用力摇头，疯狂解释。
“阿姨，不是我，我爱雨馨，我爱她……”
“是林羽，都是那王八蛋挑拨离间，贼喊捉贼，他才是伤害雨馨的罪魁祸首！”
楚少飞捂着脸，看看李艳玲和江雨馨，又看向苍白玉。
眼中灵光一闪，道：
“我明白了。”
“其实不是这个狗屁林天帝治好雨馨，是苍先生的治疗起作用了，他只不过是运气好，捡了个便宜，其实他根本没能力医治雨馨，他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无耻之徒，骗钱来了。”
“指不定……”
“指不定他是张家的仇人，或者……或者是那林羽狗贼花钱雇来的。”
“他是来害雨馨的。”
啊！！！
“混蛋，有我在，你休想伤害雨馨，给我死！”
楚少飞双目猩红，张牙舞爪地扑上去。
林羽果断抬脚，砰一声，楚少飞应声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足足挂了三秒才顺着墙壁缓慢滑下。
噗地喷出一口老血。
目光越发狰狞：“该死的林天帝，你竟敢和林羽狗贼蛇鼠一窝，冒充神医来坑害雨馨。我要杀了你！！”
“白痴！”
林羽一脚踹在楚少飞小腹，后者砰一声跪地上。
只见林羽一脚顺劈。
咣——
楚少飞脑门着地，磕了个头，清脆响亮，地板都颤了颤。
“这响头，我就算你磕过了。”
林羽淡淡一笑，在楚少飞充满怨毒的注视下，视线挪到苍白玉身上。
……
“你想干嘛？！”
苍白玉瞳孔一颤，面色铁青。
林羽的不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很容易就想起他刚刚主动提出来的赌约，顿时心一沉，脸色更难看了。
林羽似笑非笑。
“苍老头儿，你刚刚说要剁手，怎么还不执行？”
苍白玉脸色发白，手一抖，指着林羽，暴跳如雷：“不要欺人太甚！”
“本帝欺负人了吗？”
林羽一脸的狐疑，挪开视线，望向秦诗画，问道：“诗画姑娘，本帝欺负人了吗？”
秦诗画抿着嘴，强忍住笑意。
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如果……某些不学无术，专门出来招摇撞骗、谋财害命的家伙也算人……那，林……神医你的确欺负人了呢。”
苍白玉嘴一哆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恶狠狠指着秦诗画，吹胡子瞪眼。
“死丫头，你把话说清楚！”
“我不与言而无信之人过多交流，免得近墨染黑。”秦诗画双手交叉，环抱胸前，神色间不无鄙夷之色。
“妈……”
方云燕抱住李艳玲手臂，轻声说道：“刚刚我虽说在昏迷中，却能够十分清晰地听见你们谈话，这位苍先生说输了剁手，可他言而无信……女儿心想，这种说话像放屁的无耻之徒是否真有神妙医术？该不会是找的托，吹嘘出来的吧？”
李艳玲点头：“有道理。”
方云燕又道：“这个楚少飞心狠手辣，女儿曾亲眼看见他逼迫怀了身孕的前女友跳楼，这种人找来的江湖野郎中，或许就只突出一个‘野’与郎中搭不上边，更别说神医了。”
李艳玲略微沉吟，解释道：“圣手冥针苍白玉的名头，妈还是听说过的。”
“万一是假扮的呢？这年头的化妆技术……”
方云燕一脸质疑。
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退一步讲，就算不是假扮，可她不但没治好女儿，还让我感受到很强烈的痛苦，全身骨头就像是被刀割，被虫咬……呜呜！”
方云燕突然委屈地哭出来。
“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想治好我，就是想让我瘫痪，让我变成植物人……”
方云燕手臂一碰脑壳。
“妈，我忽然想起来，昏迷中好像听见楚少飞他……他说……呜呜！”
方云燕哽咽着，泣不成声。
“说什么了？”
李玲艳大怒。
“雨馨别怕，妈给你做主！”
“他，他说……这么漂亮，可惜了……好在能搭上张氏这条船，慢慢把他们蚕食一空……到时楚家就是龙城四大家族之一……还说要收集天下所有美女，后宫佳丽三千……可变态了。”
方云燕缩在李艳玲怀里，不停哆嗦。
秦诗画偷偷瞄一眼林羽。
后者翻白眼：这不关他的事，是方云燕自由发挥……
“阿木！”
“夫人。”
“依照赌约，执行！”
“是！”
李玲艳一声令下，随从阿木一把按住苍白玉，从后腰拔出匕首砍下去。
林羽转身就走。
“林神医留步。”李玲艳连忙招手喊道：“可否留下联系方式？方便……”
“不必了。”
林羽淡淡道：“该你履行承诺时，秦诗画会代我联系你……”
……
“林羽，你确定不会出问题吗？”
刚开始秦诗画还奇怪林羽为何救江雨馨，又为何非要从晴天苑把红衣女鬼方云燕带来，原来如此……
“方云燕借尸还魂。”
“那江雨馨……是死是活？”
秦诗画神色古怪。
“你该不会昨晚去晴天苑时，就抱着这个目的？”
林羽钻进车里，随手抹掉脸上的妆容，仙风道骨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年轻帅气的本来面目。
靠在副驾驶靠背上闭目养神。
“我们需要一个帮手。有钱，有背景，有人脉；方云燕想报仇；那位母亲，只是想找回她亲生女儿；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至于真正的江雨馨，她是死还是活，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