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汇流(1)
“昨天说梦话了。梦到什么了？”
“我没有。”
“你还踹了我一脚。”
“不可能。”
睡懵了的参术平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不信他有说过什么梦话，虽然他确实踹了顾令白一脚还不愿面对现实。
机械体们正在休眠，有的在供电台充电待机，有的则是靠内部核心提供能源。共同点是只要一个口令，它们就会醒来。
“吃饭了。”顾令白把做好的早饭端到桌面，将正思考人生的参术抱到了他的用餐地点。
那盆“自闭”草摆在了学习厅多出来的雕塑旁边，此时已经张开了它的叶片。
准备好一天的开始后，顾令白回到厨房，查看了眼冰箱中的各类私有物品——都是从边缘区寄运过来的东西，最珍贵的一只“给”了伏梧。
确定冰箱里的东西状态都还不错，顾令白回到了客厅，没想到他一转身的功夫，参术就把早饭一点不剩的吃完了。
包括顾令白那份。
“……”顾令白看了眼吃完正用餐巾擦嘴的参术，这会儿倒是挺文雅，难以想象他刚才是怎样以狼吞虎咽的速度吃掉了两个人的三明治，“昨天饿到你了吗？”
“没有。”
“今天呢？”
“还行。”
吃饱了的参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直奔学习厅去了，顾令白无奈地摇摇头又回到了厨房。
学习厅的光屏打开，熟悉的页面出现。上一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是标注了红色感叹号，意思是有袭击事件。
打开感叹号后，出现的是关于那次事件的事后处理情况。那所面积还算可以的研究所被查封，纳入了学院的统治范畴。
一封电子信件发送到了参术和顾令白的学院账号里，是关于研究所的邀约。学院打算把那处隐藏的生物改造研究所利用起来，来谋取进一步的利益，具体事项被划分给了公司绯红的辖属分部。
大部分适合实验的人员都已经有了本职工作，所以在那处研究所的重启开发任务里会有大量的学生参与其中。
其中两个学生职员的位置留给了顾令白和参术，之前被卷进了案件的学生几乎都收到了邮件。
与其说是邀约，不如说是自上而下的通知。那处研究所已经被证实了和先祖钥玛有关，他们莫名暴露了一个研究所的位置，不可能不怀恨在心。
只要那个已经归学院处理的研究所启动运行，先祖钥玛那个不要命的组织肯定会疯狂的报复，里面工作的人员就是钓鱼的鱼饵罢了。
看似美好的机遇总是和危险并存。
不过因为那处天河南区的研究所还没有被处理“干净”，所以预计下下周才会让他们进驻。
工作周期是双周制度，工作一周休息一周，休息的那一周由另一批被拉去工作的学生替代，那批学生休息的时候就是参术他们工作，如此反复循环。
即使安排了在职工作，他和顾令白还是需要做学习账户下发的任务点，学生对于学院来说只是随便压榨的免费劳动力而已。
出乎意料的是。
今天的任务点和案件有关系，居然是辅助新世界入驻办案组的特遣队进行相关调查，他和顾令白都是。
坏消息，坏消息，还是坏消息。
讨厌调查。参术闷闷不乐的坐在学习厅的椅子上，就在他低头发呆时，参术从瑕旅那里拿到的指环响起，账户里多了笔钱款，备注人是倍前万。
原来还有个好消息。
五分钟后，顾令白终于来到了学习厅，他坐到参术身旁看向光屏，参术已经把两人的线上测试都完成了。
待办事项只剩下了新的学院任务点。
“查案？”顾令白看向任务描述，完全是冲着让学生当炮灰调查员去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学生被发了任务。
相比先前，这次多了个对接人：翡蓝钥，实时指导他们这次的任务行程，另一种程度上也算是监督者。
办案组在各个袭击案中缴获了大量异种尸体，还有一些刚刚变异不久的异种。他们提取了相关皮肤样本后，鉴定结果出来的很快，居然有大量一代的生物制剂成分。
一代，也就是来自旧日的所有类型的生物改造制剂，有着相似的特点。
比如极高的变异度与不可控性，被改造者会意识模糊，百分之五十以上变得暴戾无法交流，且会失去语言能力。
前夜的三十四次学院袭击案件，全都和一代制剂有关系，大量监控被莫名的生物菌子遮挡并毁坏，以至于查不清楚究竟是谁混进了中心城学院内部。
于是全院戒严，顺带召回了大量的x序列部成员，对各个重要区域严格防控。
经过筛查，他们确定了案件中几个一代制剂的基本类型和流通区域，打算从流通链上面排查先祖钥玛的成员，顺带让调查案件的学生收购黑市一代制剂。
每个被分配任务的学生要求调查两个关联地区，也就是说顾令白和参术要来回跑四处地点，还不能报销。
“好难。”参术倒进顾令白怀里，好在这个任务是没有时限的，顾令白把他扶起来，“慢慢来。”
“这次把机械体带上。”
听见顾令白说可以带机械体，参术立马支棱了起来，把先前修好的那只服务型机械体抱到了满眼冷漠的顾令白身边。
n86也很想一起，远远的用叮铃铃的细微声音呼唤参术，但是它依旧保持着远离顾令白的原则。
于是参术在他们的储物用的房间里找出了个半废弃的机械壳子，拆分后，安装固定在了n86外部，让它看上去也和一只服务型小机械体没有差别。
这样出门在外就不会被认出来了。
又稍微准备了下需要的防身用品，顾令白用手环接取了任务，于是自动进入了和翡蓝钥的通讯频道。
“哇，是你啊？真有缘分。”翡蓝钥的客套话很快出现在耳机里，但谁都知道办案组那边的系统是可以挑选学生进行监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