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中心城(3)
“你要去卖色了？”参术的面容上肉眼可见弥漫上一丝丝的忧愁，顾令白则无声地掐了掐眉心。
机械体完全可以替代服务员的职能，唯一不能替代的就是人提供的某些情感价值。如果是需要人当服务员，那多半是去提供某些不能直说的情感价值了。
顾令白在样貌上各方面都极为拔尖，也怪不得会被选上去做这种事儿。参术思考了会儿立马笑了起来，轻轻揪了揪顾令白好看的脸，“只要不卖身我都可以接受。”
“我不接受。”顾令白立马反驳，参术看着光屏，忽然涌起了股牺牲奉献的精神，“那我去。”
十分钟后。
顾令白在指定的更衣间穿上了交舞厅服务员装束，参术则百无聊赖的坐在他身边，看他换上这种符合大众审美情趣与欲望的衣着。
为了防止参术走上弯路，这种事儿只能顾令白亲自来，尽管他十分不乐意。
交舞厅位置在环寓的东南方向，位于一处浮空阁楼的高层，景色最为优良，高楼耸立，这里是为数不多能看见天空的地方，来到学院例行公事的上层名流势力都汇聚这片区域。
但反倒是这种地方不怎么使用机械体进行服务，里面来来往往的服务员都是活生生的人，大部分是来自学校底层的男服务员。
其他房间也有不少被择优出来的男学生，各种级别各种属性各种成绩都有，并不是只有某个专业才会被选到这里来。
到这里来的标准完全就是看脸和身材。
周围，许多男学生被专门负责容貌修缮的机械体贴上了层假体，脸，四肢以及躯干，直到学生满意机械体才会停下。虽然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机械的痕迹，却满是机械的成果。
大部分来这里的服务员是开心的，因为这是很少能直接见到上层人士的机会，哪怕只是动动手指，也有人能借此改变人生。
在所有改变人生的道路里，成为上层的狗简直是最不费力气的方式。只要卑躬屈膝，得到喜爱，他们就不用再在学院斗争的泥潭里挣扎不休。
但顾令白对此不感兴趣。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冷着脸，默默戴上了指引用的无线耳机。
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学习”任务不能撤销，也不能更换，而他又绝对不会让参术代替他进这种场合。
“你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临别前，顾令白吻了参术一下，不断的嘱咐着，“别乱跑。”
“好，那你快点回来。”
怀着复杂的心情，顾令白在参术的注视下走进了这片灯红酒绿的区域。许多衣着各异的女士坐在四片不同的区域交谈，他的耳机忽然闪了一下。
系统正在指引他去做基本的任务，比如上菜点餐，相比某些需要上前台的歌舞类还算好。只是还没等他去到目标地点，在过道，他就被泼了一身的酒水。
无数同频的服务员侧目，看向顾令白的神态各不相同。
他忍住了内心的愠怒，转头看向身旁的桌位。那是位赤红短发的小姐，她两指夹着高脚杯不断的晃悠，酒水就来自那正晃荡的杯子里。
同桌的几位层级各异的女士纷纷侧目，毫不避讳的看向因酒水而湿透了衣服的顾令白，周围的女士全部笑了起来，但除了红发的小姐没人说话。
“不好意思，小哥。”
“介意让我补偿你一下吗？这身衣服真不适合你，这个天气，系统那边应该让你穿少点的，至少不会那么热。”
五类区联合科技绯色的现领导，南鸢尾。她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将昂贵的酒杯扔进了垃圾桶，“现在换衣服也来不及了，过来坐坐？”
“谢谢，我们不能坐客位。”顾令白站在原地，淡漠的拒绝。南鸢尾身边的女士笑了，指尖不轻不重的点了点杯子，“南组还是第一次被拒绝，是吧。”
“鸢尾让你坐下你就坐呗。既然她完全不介意你现在这副狼狈惹人眼的样子，你就应该端正一下态度对不对，我们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南姐姐，他是新人。”
忽然，另一个服务员走到了这里，重新为桌面添上了昂贵的酒品，没想到的是，这个服务员居然是枫河。
他们先前见过一面，没想到第二次会是在这里。枫河很是和蔼，只是眼神中布满了别样的心态。
“那让他去上菜吧。五分钟后送来。”南鸢尾不痛不痒的说着，表情上一点看不见生气。
五分钟，差不多也就是一个来回，意味着顾令白没办法去换衣服，需要顶着一群上层人满是勾引与看戏的目光走动。
“先别动。”南鸢尾身边的女士又忽然说了起来，她从桌上拿起了一瓶酒，若有所思问向枫河，“你们学费多少？”
“大概八万信用点一月。”
枫河回答后，那瓶包装精致的酒水被递到了枫河手中。那位南鸢尾身边的女士托着面颊，继续说着：
“这瓶酒大概96万左右。请你帮我送给他，记得和南组一样大大方方的。”听见她这么说，枫河愣了一下。他看向顾令白，顾令白仍然站在那里，如同个精致的木雕。
两人对上眼神，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枫河应许了那位女士的要求，随即走到了顾令白身边，将酒的侧面对准了他的手环。
开瓶声清脆的作响。
随着酒塞打开枫河将整瓶酒倒在了顾令白身上，从肩部往下，衣服已经彻底沉沦。
即使这样顾令白依旧没有动弹，耳机中提示他不能违反聚会人员的正常指令，比如站在原地别动这种基础要求。
“喜欢吗？”那位女士愉快的声音传来，枫河轻声凑到顾令白耳边道了句歉，紧接着是南鸢尾被逗笑的画面。
点他上菜的几位上层人士看上去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她们交流了几句，随后顾令白耳机中就弹出了警告条款。
闹剧发生，五分钟很快过去，顾令白错过了服务要求时间，竟然被要求赔偿服务过程中的损失价值。
“抱歉，您的服务出现了极大问题，所有服务奖励取消，您需要赔偿已发放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