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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憧憬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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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陶轻然躺在床上,依然高兴地吃吃的笑。

    冬蕊知道她高兴什么,也不说话,只管把她扶起来,帮她穿衣穿鞋子,洗脸梳头。

    这一番折腾,陶轻然依然微眯着眼睛,梦幻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是乖巧的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着冬蕊给她捯饬。

    早餐桌上放了一盘拍黄瓜,两个小菜,还上了麻团儿。

    陶轻然吃了一个麻团儿,又吃了两个小馒头,拍黄瓜做的酸酸甜甜的,她忍不住多吃了几筷子。

    然后吩咐冬蕊,让她告诉厨房,明天早上再做一盘拍黄瓜来。

    吃完早饭,陶轻然蹦跳着去学习女红。

    平时陶轻然听唐师傅讲解衣服的构造,量尺寸的技巧,画图样子还很有耐心,一到上手学着裁剪,就嘟囔着嘴,很不情愿的样子,不是喊手疼,就是叫手酸,没有一天不找借口的。

    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高兴事儿,从头到尾儿呵呵的,眉眼都是笑意。

    今天唐师傅教陶轻然学剪裁襦裙,这是一件很复杂的活,可是陶轻然学的兴致勃勃,等到上手学着裁剪的时候还兴致昂扬的,没有一点往日的不耐烦或者不情愿,甚至还主动问到襦裙的裙幅与百褶裙的裙幅有什么区别?

    教了她六片裙的裁剪方法,还依然问着八片裙、十片裙有什么不同?

    陶轻然主动好学的样子,有一瞬间让唐师傅以为换了个人。

    不过,陶轻然的积极与兴奋也感染了唐师傅,一个上午就把襦裙的裁剪方法教了个七七八八。

    让唐师傅直感叹,如果陶轻然一直这么好学,不用两个月就能全部学会,然后狠狠的夸了夸她,又鼓励鼓励她。让陶轻然回去吃中午饭的时候,走起路来就像飘着似的,让跟着她的冬蕊掩着嘴笑。

    下午跟着白师傅学刺绣,也是认认真真的,针扎着手指头也不叫疼,还高兴的不得了。

    白师傅还以为她傻了呢,笑着问:“三小姐今天这么高兴,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

    陶轻然嘻嘻的笑,说:“过两天您就知道了。”

    白师傅碰了个软钉子,但是看陶轻然这么高兴,也知道再问她也不会说,逐由着她在那傻乐。

    晚上吃完饭,一家人在东花厅喝茶的时候,还一个人坐在那里乐,全然不管别人在说什么。

    陶轻初看她这个样子,再想着她这一整天都傻乐傻乐的,直觉她肯定有什么事儿,忍不住问道:“三妹妹有什么喜事,看你这一整天都高兴的不得了,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陶轻然依然一个人坐在那里沉醉,对陶轻初的问话置若罔闻。

    坐在她旁边的杨如梅用胳膊碰了碰她,她好像才意识到什么,有点迷茫的问道,“怎么了?”

    陶轻初又问了一遍,陶轻然一个机灵,才发现自己有点情绪外露了,直了直身子,看了一眼陶知迁,有点心虚的随口胡诌:“昨天看了话本子,那故事怪有意思的,今天早上又吃了酸甜酸甜的小黄瓜。就想着人生快意不过如此。”,然后又反问陶轻初说:“二姐姐不觉得咱们这样子,舒服自在又如意吗?不值得高兴吗?”

    陶轻初一听,心里像塞了块石头似的气闷,她能说她们的日子不好吗?不舒服自在不如意吗?能说不高兴吗?

    父亲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上衙门,一年四季如此辛苦,可想而知。

    母亲也是天天主持中馈,大事小事都要操心。

    父亲、母亲这样不就是为了让她们有好日子过吗?

    即使这个他们主要是指陶轻然、陶书岭他们这些嫡子嫡女,她也不敢说她不高兴。

    她要表露一点点这个样子,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就连她姨娘也会跟着受罚。

    陶轻然这个小丫头真是贼精贼精的,随便的拿话糊弄她,却又让她当着父母兄嫂不敢说出半个字。

    这个小丫头片子真是会耍乖卖巧,时刻不忘讨好,早晚我也能知道你到底得意些什么。

    陶轻初心里闷闷的,不以为然,口里却说着好听话:“这是当然了,这都是父亲母亲天天辛苦,才能让我们过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我们当然要每天高高兴兴的。”

    陶知迁知道陶轻然高兴些什么,生怕她说漏了嘴,但听到她这么乖巧的话,就忍不住的想笑。又听到二女儿这么识大体的话,很是高兴,笑着说:“你们姐妹知道就好。”

    杨如梅听着三个人的话,明知道陶轻然是胡乱应付陶轻初,陶轻初肯定气的咬牙,但又听到陶轻初违心的话,以及公公看到姐妹俩和睦相处的欣慰,还是忍不住的莞尔。

    陶书山向来不管她们这对小姐妹的小心思,这么点大的小女孩天天相处,为着裙子上折了个皱这样的小事都要拌上两嘴,听到了也像没听见似的。

    陶太太听着小姐妹俩话音暗潮汹涌,撇了撇嘴装作没听见。

    陶轻然应了声“是”,说:“二姐说的是,所以我才每天都这么高高兴兴呀。”,然后朝着父亲眨了眨眼。

    陶知迁看着小女儿这调皮的样子,一口茶喝到嘴里,差点喷了出来,忍着闷笑。

    就在陶轻然这兴奋憧憬,傻乐中过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陶知迁还没一点反应,陶轻然就忍不住的忐忑,生怕父亲被母亲说服了,不让她去。

    晚膳的时候,她特意早了一点到正院去。

    她坐在下面的玫瑰椅上,朝着父亲使眼色,想让父亲给点提示。可是父亲就像没有看见一样,坐在那里慢慢的品茶,让她忍不住心里着急,可又不敢表露出来,被母亲一巴掌拍回去,那她可就真的没有指望了,一时间急的抓耳挠腮。

    陶太太看着小女儿坐卧不安的样子,好像椅子上有钉子似的,知道她想的什么,训着她说:“有什么话赶快说出来,别在那挤眉弄眼的,你的规矩学哪儿去了?有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陶轻然一下子就蔫了下去,言不由衷地说:“这龙井茶香气溢人,叶子翠绿翠绿的,让人看着就心情舒畅。想着能不能问娘要点,我回去也泡着喝。”

    陶太太明知道她是胡说,但也不会戳穿她,只是看着她那着急不安的样子,没有一点遇事沉着冷静的稳重样,就想要磨磨她,因此顺着她的话,对一旁的冬竹说:“包点雨前龙井,一会儿给三小姐带回去。”

    陶轻然说了句“谢谢娘”,脸就垮了下去,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喝茶,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陶知迁看着她那勉强老实的样子,心里发笑,面上却一点不显,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品茶。

    陶太太看着她强忍着坐在那里,就想要治治她那一惊一乍的脾气,也不管她,自转过头去和陶知迁说话。

    接下来的两三天,陶轻然就像下午半晌间被太阳暴晒过的庄稼一样,失了水分,低头耷脑的,再也没有前几日的活泼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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