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为父第章 好大儿第章 爸爸……
端看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舒展开，来来回回拧了好几次，李明霄忍不住问：“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王子知也抬头：“菜里有虫子？”
“……没有。”她立即“啊”了一声，故作镇定，“饭菜挺合胃口的，也没虫子。”
李明霄还看着她。
江书凝想伸手把他脑袋扒回去，看她干什么？看得她不好意思吃饭。
喔。
借书的事。
她说：“我没要看的书。”
李明霄点头。
终于把视线挪开了。
江书凝微呼出一口气。
别看她就行。
她怕她忍不住打人。
吃完午饭之后，李明霄下单了几杯奶茶，送人回去的时候顺道取了，一人给他们分了一杯。
他自己没点。
他不喜欢喝奶茶。
江书凝抱着常温的奶茶心不在焉地坐着，任由李明霄推着往前。
王子知咽下奶茶：“就是吧哥们，你们别对我那么好啊，好日子过多了，等我腿好了我换不过来。”
孟远：“ok啊。”
话音一落，他往后退出去几步，直接撒手。
此时路面稍微有些斜，坡面斜度不大，但没了推力的轮椅根本停不住。
“不是……”王子知倏地回头，“哥们，爸爸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爸爸？”
“哥，远哥。”
孟远伸手接住。
“你很喜欢当人爸爸。”于彤搓着吸管袋子，视线朝王子知一瞥，不解道。
从开学到现在，她都听他说过好几次了。
为父、好大儿、爸爸……
王子知点头：“嗯。”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男生之间的这种做法，遂点头称是。
他问：“你们女生叫妈妈？”
“不叫啊。”
“那你们叫什么？”
“也叫爹。”她说。
“……”王子知找不到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那心理委员也叫爹？”
校花叫室友爹？
这……
他有点接受无能。
于彤皱眉：“她不叫啊，她就叫我们名字，我叫她美女姐姐，书凝姐姐。”
想着，她又笑起来了：“哈哈哈哈，要是我是个男的就好了，我近水楼台，把美女姐姐追到手，每天跟她贴贴。”
“嘿嘿。”
孟远、王子知：……
这是什么心理？
她刚才还想当班长，一口气追两个女的。
王子知问她：“你取向该不会跟我一样吧？”
“我喜欢好看的。”于彤诚恳道，“别想那么多，我不会喜欢有对象的人，比如你女朋友。”
“那你喜欢我们霄哥么？”
“喜欢啊。”
“心理委员也喜欢？”
“喜欢。”
孟远：“那食堂遇到那俩？”
“也喜欢。”
王子知：“我远哥呢？”
“喜欢啊。”她过嘴不过脑。
孟远脸皮一热。
虽然这话是随便说说的，可他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就怎么能当着他面说？
于彤咬牙皱眉。
一个不留神，把人脸都说红了。
她找补：“他跳舞很好看，没人不喜欢。”
王子知震惊：“那你也喜欢我咯？”
“……不是吧兄弟，你有点分寸行不行？”于彤都恨不得给他两锤，“我是喜欢好看的，我又不是犯贱。”
孟远、王子知：……
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说好的爱心小田螺呢？
王子知心哽，怕不是她不想犯贱，是觉得他长的不够好看吧？
哦买嘎。
他想回炉重造。
这边说的火热，但前边的两人却安静极了。
李明霄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来一看，却是他妈打来的视频电话，他换只手点击接通，可屏幕上凑过来的却是李朵朵的脑袋。
“李明霄！”
“呜呜呜……”
“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李明霄好笑道。
哈？
后面三人立即凑上去。
江书凝听见了是李朵朵的声音，倒是没多大反应，那丫头跟个小甜心似的。
她很羡慕她。
“爸爸一脚就把我的怪兽踩烂了，他说回来给我买，都三天了还没回来。”李朵朵哭哭哼哼的，委屈极了。
“他去的地方有点远。”李明霄安慰她，“他肯定会给你买个好点的回去，别哭。”
李朵朵：“他去找外星人买么？”
“那你打电话问问他找到外星人没有？你说你想他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让他别忘记买怪兽了。”李明霄说。
“他说他在工作。”
“那你提你想他了么？”
“呜呜呜，没、没有，我凶他了。”
“对啊，你凶他了，他很伤心，肯定就不告诉你了，你再打一个问问。”
“我知道了。”李朵朵啜泣着，“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我放假就回。”
“那你回来能不能给我买一个小怪兽？”
“好。”
“那哥哥，拜拜。”
“拜拜。”
李明霄按灭手机，随即偏头扫了眼忽然跟上来的三人，笑道：“我妹妹。”
孟远、王子知、于彤：“喔。”
江书凝垂眸。
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抠着放腿上的课本，原本含着笑意的眸子忽然冷了，整个人仿若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忽然想逃离这里。
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坐。
这里太吵了。
可……
又没谁吵她。
她用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内壁，将心头的思绪压下去，忍住想起身的冲动。
但耳边传来的说笑声，又让她真的很想起身就走，很想呵斥一句别说了。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
于是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断地用言语去平复暴起的情绪。
但没用。
刚荡起一丝波澜的心，似乎又沉回去了。
冷冷冰冰的。
冷到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里不需要任何一个人，冰到面上可以和任何人言笑晏晏，但心里却无一丝波澜。
将人送到宿舍楼下，李明霄稍微低头：“如果有想看的书就给我发消息，我晚上给你带回来。”
“好。”她仰唇笑着，但眼里没什么温度。
李明霄拧眉。
他感觉江书凝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但又看不出来是哪里。
可在食堂时不都还挺正常的么？
于彤顺手接过轮椅，她推着往前时，还把脑袋凑到江书凝身边说话。
“我给你洗衣服。”她语气甜甜的，“我不塞洗衣机，我拿手给你洗。”
江书凝微怔。
她不用公共洗衣机，平时都是自己动手洗衣服，哪怕脚受了伤，她也还是手洗。
但她没想到一个才认识二十多天的人，会想起来给她洗衣服。
还是手洗。
她……
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总是在跟她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