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重圆之日
泰安大道内,行走在热闹的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绝,伴随着阵阵清脆的说笑声,喜迎除夕佳节。
在侯府一同用过了晚膳,范羲陪着盛柔回到合欢楼贴春联。环顾着自己打拼下来的“江山”,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成就感。
再过两日,盛柔就二十四岁了,从十四岁到二十四岁的这十年里,她经历了家破人亡,嫁为人妇,背井离乡,独自打拼到现在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
往前她总觉得女人的一片天是靠男人撑起的,孝敬公婆,相夫教子就是女子最后的归宿。直到现在,盛柔万分感谢自己的坚决,坚决自我生存,自我打拼,让自己成为左右人生的最大东家。
突然想到什么,盛柔从暗格里在范羲的注视下拿出了一个匣子递给他。
范羲半信半疑地挑了挑眉,慢慢地打开盖子偷看了一眼后立马如同受到了惊吓般合上了。
“给我的?要不要这么实在?”满满一盒子的银子让范羲误以为是盛柔送给他的礼物。
盛柔含笑着摇了摇头,哭笑不得。“这是……房租!至于你的礼物嘛……晚些再给你。”说完,盛柔的眉眼间染上一丝媚意,让范羲的心慢了一拍。
范羲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里燃起了情欲。他把银子塞回了盛柔的怀里,边把脸贴在她的颊边边把盛柔往外带。
“走,去看灯。”
“不行,这钱你必须收下。”盛柔的态度极其强硬,她停下了脚步抓起范羲宽大的手柔声细语道:“我知你宽容,十分支持我的茶楼。但是范羲,在今后你我之间,我希望在你心中我不仅是你的妻子,也是合欢楼的掌柜。”
范羲不是阻挠她,而是心疼盛柔。一整年勤勤恳恳地经营,到头来都把钱给了自己当作房租,他又不差钱,何苦要收?
“那你把房租给了我,除去本钱,自己还剩多少?”范羲揉了揉盛柔的小脸,问她。
“一分不剩。”盛柔回答的很干脆,她不觉得自己分毫没赚,一年下来养活了合欢楼十多口人,她便满足了。
在范羲震惊的目光里,盛柔拉着他的手走上了喧闹的街。“走啦走啦,看灯喽。”
十里长街烟火,人人掌着各式各样的花灯,两人牵着手就这么走着走着,没有马车,没有随从,只是一对寻常的恩爱夫妻。
————
月色如水,洒在范羲坚实的脊背上,他沐了浴,刻意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有意暗示在那里装忙的盛柔。
他走过去环住盛柔的细腰,侧着脸贴上了她的颈窝。“奖励我,快点。”
盛柔痒得缩了缩脖子,轻推了范羲一把拉出了些距离。“什么奖励……答应和你睡一起不就算奖励吗?”
“盛怀兕,你唬我呢?”范羲拽住了她,把她拉了回来。他一口咬在了盛柔的后脖子上,低沉地声音传来,“春宵一刻,盛大掌柜好生伺候着。”
轻纱帐内,烛影摇曳,肌肤相亲,眼神交错,情欲在这一方天地里肆意流淌,细腻而绵长,融入了血红色的床榻之中。
————
晨曦初破,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交缠的身躯上。范羲呆呆地望着自己怀中熟睡的盛柔,见她不适地皱起了眉头,范羲低下头轻吻着她的眉心。
“还疼吗?”范羲低声询问尚未睁眼的盛柔,他知道她已经醒了只是不愿睁眼罢了。
盛柔僵硬地摇了摇头,在感受到浑身上下都酸痛后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能不疼吗?别看范羲看上去像个柔弱书生,直到昨晚盛柔才真正体会到了习武之人的厉害之处。
听到盛柔说疼,范羲心疼地亲了亲她,可心里却升起得意之情。“疼就对了,你要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还是有差别的。”
“比如……”盛柔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胸口半敞的范羲,胸膛上血丝凝固的抓痕隐隐若现。盛柔脸一热,急忙又闭上了双眼。
“比如啊……我比那个苏州城的小白脸可强太多了。就如昨晚那般……”
“别说了!”盛柔红着脸捂住了耳朵,转过身去背对着范羲。“你要是再说,以后都不准了。”
范羲这才停止了对她的调戏,门外落葵的声音传来,比平日里都要响亮几分,蕴含着激情与朝气。“侯爷,老夫人已经来传饭了。不过老夫人说了,若是夫人还想再睡,她便让人把饭摆到临水榭来。”
盛柔一听这话,蓦然红了耳根。她娇羞地拍了范羲一下怪他道:“连君姑都探到风声了,都怪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范羲心花怒放,盛柔的娇气让他喜笑颜开。“到底是谁动静大,嗯?”
————
老夫人早早地等在前厅,静不下心来一圈一圈地走着。她高兴啊,范羲夫妻二人已经迈出了关键一步,她离孙儿诞生之日不远了。
若非昨晚是灵儿守夜,路过临水榭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回来告诉她了,她怕是差点就要错过这个好消息了。
“映和,羲和,你们负责缝制新衣还有打平安锁。”老夫人吩咐道,难以掩藏眼里的欢喜。
两姐妹疑惑地相视一笑,映和见自家娘亲一早起来便这副兴奋的样子,还一头雾水。“娘,新衣和金锁给谁?给嫂嫂吗?”
“不,给们即将到来的侄子。”
羲和瞳孔放大,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不敢相信的是盛柔居然会在范羲的一步步套路之中进展得这么快。
在盛柔眼里范羲就是范羲,可在羲和那里范羲在她心里的形象还停留在扶桑公子。
等了半天,磨蹭了许久的范羲才大步走来——身后空无一人。
“久等久等,本人今日累得慌所以来晚了,想必诸位是不会介意的。”范羲得意洋洋地昂着头说,过了昨晚他在这家中的地位可是又上涨了几分。
羲和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心想着指不定范羲是用了什么下流手段诱惑了盛柔。
老夫人笑得皱纹都藏不住了,应和着“无碍无碍,羲儿和柔儿是我们临安侯府的大功臣!”
众人不言而解,现在范家的顶梁柱可是范羲,他自身本就是独苗,若能早些为家里绵延子嗣自然是全家庆幸的。
临安侯府的除夕日终是因为盛柔的到来而褪去了前两年的死气沉沉,也因为夫妻二人愈发深沉的爱情而欢笑洋溢。
临水榭内,盛柔一人睡到了日上三竿。没有催促,没有压力,她就这么单薄地躺在有着范羲身上乌沉香的绣枕上,闭眼回味。
盛柔的二十四岁,是临安侯夫人。
范羲的二十七岁,是盛柔认可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