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良:伤疤
或许是怕良爷等的急,娃娃们从澡堂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没擦干。
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上,睫毛上也还沾着水珠。
她们一边往外走着,一边梳理自己的头发,走过后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客栈的衣服都是给成年女性穿的,穿在娃娃们身上显得有些臃肿,松松垮垮的,还差点被绊个跤。
不过现在天气比较热,衣服干的还是比较快的。
“着什么急呀,我又没催你们。”
“嘿嘿,这不是水凉了吗,我怕再洗下去就会生病,就带着她们出来了。”
听满穗的意思,要不是舍不得热水钱,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出来。
“你们在里面洗的倒是舒服,都把我当伙计使唤了。”
良爷瓮声瓮气的抱怨着。
“诶呀,不是良爷说的吗,我们跟个泥人似的,这才洗的久了些。”
还别说,这几个娃娃洗完澡后干净了不少,仔细端量过发现一个个长得还都挺水灵的。
“行呀,洗个澡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都洗完就回房间待着吧,里面有吃的,我在外面等着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你等会,你在这吃。”
良指着楼上的房间,告诉娃娃们屋子里已经有食物了。
在她们上楼的时候拦住了满穗。
“我在这吃?”
满穗一只手指着自己,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嗯,就在这吃,等吃完了你就留在下面等我差遣。”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够明确,良重新编辑了措辞,又说了一遍。
“刚才我在外面等着,又拿衣服又递东西的伺候了你们半天。”
“还不允许你伺候伺候我了?”
良打算让满穗留下来,给自己在外面当个跑腿的,虽然说刚才需要拿的东西都拿过来了,但万一有什么自己要用的不至于自己再出来拿。
“好吧”
看良爷一脸坚持,满穗只好在在这里解决温饱,接过良爷递给她的食物就吃了起来。
正在上楼的三小只听到了良爷和满穗的对话,一脸同情的看着满穗在下面被抓了苦力。
“看什么看?你们要是还不回房间就一起过来在这候着。”
“顺便提一下,我拿着的食物只够一个人吃的,剩下的全在屋子里。”
“你们要是想饿肚子的话,我是没意见的。”
晌午本就因为太热没有吃饭,又刚洗完澡,三小只的肚子早就饿了。
听着良爷说的话,只能留给满穗一个“保重”的眼神,便回到了屋子里吃饭。
“华儿姐,我们就这么把穗儿姐留在外面是不是不太好呀”
回到屋子里,红儿先看着妹妹吃上饭,转头看着琼华问道。
“还好吧,良爷又不是坏人。”
“可是,我还是觉得只留下穗儿姐在下面,显得吃饭比她重要”
“诶呀,穗儿姐现在不是在下面吃着呢吗,大不了等我们吃完了在下去陪她呗。”
“那好吧。”
红儿觉得琼华说的有道理,决定先吃完在下去看看穗儿姐。
满穗在下面吃完饭,新的热水又烧好了,良在澡堂往水池里倒着水,满穗则是在那里试水温。
良爷是成年人,力气自然是比娃娃们大的不知一星半点。
很快就把水池里填满了水。
“良爷,水差不多了。”
“行,出去等着吧,待会等我洗完把衣服洗了。”
“就这样吧!”
嗯让满穗帮他把衣服洗了,又不能真让她陪着自己洗,洗完衣服这就算扯平了。
良让满穗在外面等着,听到关门的声音后便自顾自的脱起了衣服。
快速的解下腰带,将衣服都扔到了一旁的竹筐里,将整个身子都泡在了水池里。
水池对他来说还是太浅了,就算他盘膝坐在水里也只能泡下半个身子,想要洗上半身,还是得拿木瓢舀水洗。
刚才拿了一堆东西过来,倒也是方便了自己,
就当他转身拿木瓢时,余光扫过木门,发现了站在那里的一道身影。
小小的人儿正眼巴巴的望着这边。
“良爷,你是在找木瓢吗?”
“不是,你怎么在这?”
良下意识的调整身位,仿佛下一秒就能弹射出去,待看清是满穗后才放松了下来,开口询问道。
“哇!良爷的身子好壮呀!”
“别岔开话题,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良爷让我在这候着的吗?”
“还说自己没有让女童陪着洗的习惯。”
察觉到这小丫头可能会说出什么比较逆天的话,良爷直接开口打断了她。
“来都来了,去把木瓢给我拿过来,然后就在门那边等着吧。”
接过木瓢后,良开始舀水冲洗自己的身体。
满穗蹲坐在木门前,丝毫不在意良爷的感受,自顾自的嘀咕着。
“一,二,三,四,五,六,七”
“话说,你们洗澡的时候我也没在外面数数吧?”
良也有些好奇,这小丫头在那待着还闲不下来。
良开口不解道:“你在数什么?”
“我在数良爷身上的伤疤呀?”
满穗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良身上。
纤细的手指在良爷身上的伤疤处一一指过。
一条大的最显眼,还有好些个小的。
本来她是没打算看的,但良爷在那用木瓢舀水,冲掉了身上的泥垢。
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处伤疤后,就不自觉的数了起来。
“都是刀伤,早些年在外闯荡,难免遇到几个劫道的,想要杀人越货。”
“那良爷打过他们了吗?”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要是没打过还能在这和你这些有的没的吗?”
“不过这两处伤你不应该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良爷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伤,伤口已经愈合,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血痂。
至于小腹上的那处伤口,在木门边上看不到,想看见得再往前靠靠。
手臂上的伤自然是在山林里被舌头埋伏时留下来的。
“嗯,我记得,还是我给你包扎的呢。”
满穗自豪的在胸前挥了挥小拳头,再一次向着良邀功。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良爷但说无妨。”
“包扎时你为什么撕我的衣服,包袱里不是有包扎伤口用的棉布吗?”
棉布和金疮药这些能保命的东西良爷自然是带着的,只是得来驮马后就将东西都放在了驮马背上的包袱里,没有随身携带者。
“我我那不是关心则乱吗?”
满穗有些心虚的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