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很能说
在外，春十三巷是一条内街，牌匾大门过去就是文涛会，后边分出十三条巷子而得名。
文涛会有小弟在牌坊前等着，双方并未发生什么口角之争，七八个人瞬间被朝元放倒。
接着，楼上的陆文韬等人露面，看着朝元等人，不管那些被打得够呛的小弟。
他居然拍手称赞道：
“妙，妙啊，竟然连朝二爷都请来了！”
他这话可不是在夸李砚初等人，而是变相的一种嘲讽。
看着陆文韬，李砚初不清楚，但朝元很清楚他背后站着的都是京都世家。
奇怪的是，通过神念，他发现那些纨绔的公子哥不在其中，这说明事情要么单纯，要么更复杂。
然后给李砚初说道：
“砚初兄弟，那就是文韬会的主事，陆文韬。”
看着陆文韬，四境修者的气息与他张扬的外表一样，但李砚初并未因此惧怕半分。
于是就问：
“是国公府的意思？”
闻言，陆文韬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是按照宫里哪位的意思做事，李砚初突然来这么一句，不用多想他也明白看哪家国公府与他有仇。
回道：
“不错，就是国公府的意思。”
陆文韬的表情很真，这让李砚初深信不疑。
这时，他双手倚着窗台，撑着那张别扭的脸，那副模样更为讨打。
一旁的朝元就问：
“你也会这种下三滥的事？”
“啧啧，还是二爷高尚，开口就是圣言。”
“在你们眼里，我们文韬会做过什么好事呢？”
陆文韬根本就不解释什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再对唐真真说话：
“唐家小爷，长安不是渝都，好日子你不过，来这儿干啥？”
唐真真也不听他这一套，那张嘴开始喷芳。
“陆文韬，小爷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
“要不你们先停一下，你和我先打上一场？”
“……”
他是口无遮拦，自己这实力陆文韬看都不看他一眼。
没有要同唐真真口争的意思，转而，把目光看向一身白衣的李砚初，打量一眼，也只看出李砚初是一境修者。
继而派人将茉茉与奚晚棠押过来，指着李砚初所在，故意问：
“小姑娘，那是谁？”
看着李砚初的那一刻，茉茉才不管陆文韬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有救了。
加之对修者本就一无所知，天真的认为李砚初会像进京的路上那般，打三五个普通人不成问题。
“少爷，我在这儿。”
此话算是多余，没人不知道她在哪里。
见茉茉完好如初，李砚初放下心，接下来就是谈如何放人的事。
主仆二人眼里无是现在的情况，这让陆文韬有些怒意。
阴冷的笑显露在嘴角，手中大刀铮亮，有威胁的意思，对着李砚初再道：
“我很好奇，你凭什么把陆鸣比下去。”
看一眼对方，言语上李砚初没有退让，也不存在谦逊。
回道：
“看来你瞎一只眼是有原因的。”
这种话语并未激怒对方，陆文韬回道：
“我劝你言语善良。”
“哼。我也劝你做人要善良。”
“我不是善人。”
“噢，原来如此，难怪会没脸见人！”
陆文韬不善口争，顿时发怒，立即把刀架在茉茉的脖子上，轻蔑的威胁声说出口：
“你信不信我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茉茉被吓到，李砚初却不怕，继续说道：
“茉茉，你怕吗？”
“茉茉不怕。”
一旁的奚晚棠直接无语，她在想，你不怕身体抖动什么？
这种无视让陆文韬闷一口气在心中，只见其卸下长刀，冷笑着再一次拍手，想不出词藻的嘴巴有些许的无可奈何之样。
突然，他仅剩的左眼瞪大，对着李砚初再道：
“好，很好！你真有胆。”
反被李砚初怼上一句。
“你的意思你自己没胆？”
皱眉，陆文韬是真的受气，他从未见过谁是这样来谈判的，指着李砚初，怒道：
“你以为我不敢杀人？”
李砚初波澜不惊的回道：
“我赌你不敢。”
陆文韬这时方才知道不与文人争口舌，但也不是他怕，而是他有自己的想法，宫里开口说的是要命，可他陆文韬又不傻，可能杀了人自己也会没命的。
旁边的唐真真与朝元都把目光看向李砚初，给他的表现震惊，唐真真觉得他比自己还会说，竖起大拇指。
再指李砚初，陆文韬只能说出一个字反驳。
“你！”
话语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这不来了吗？”
强压心中怒意，自己何曾受过这种气，便装作不在意样子，再道：
“不错，难怪陆鸣会输。”
“他要有你这张嘴，这大秦还有谁能赢下他。”
“不敢当，但陆鸣确实比不过我。”
“啧啧，我发现你很自信。”
“难道你不是？”
“不。”
陆文韬不承认他像李砚初一样，要是敢像他一样肆无忌惮的说话，自己早就投胎去了。
点到为止，人也骂了，最终还得问怎么放人，再问：
“说吧，你想怎样，亦或者他们想怎样？”
陆文韬不知道李砚初与国公府有什么过节，思绪一阵，言道：
“听说你想留在长安，有人不想再看见你，特意让我来劝劝。”
这么听来，李砚初觉得那天的刺客或许真是国公府的杰作，不想追问太多，心里明白就行，故而他们之间就有了不可化解的矛盾。
前一阵他还觉得国公府讲人情，现在的话，他觉得很恶心，但拿人手短吃人手软，那金叶子可是真的。
但这不是他来春十三巷的目的。
就听李砚初问：
“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她们？”
闻言，陆文韬故意把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看，端详一阵，突然心里有个两全的主意，言道：
“早这么说我就放人来。”
“但我决定改变想，你要是能上楼，我可以放了她们俩。”
“你要是说话不算话呢？”
“天打五雷轰呗。”
话是这么说，李砚初压根不信这种话，绑票的没一句话会是真，刚刚对其一番强词称赞就是为了试一试他有没有撕票的胆子。
现在看来，一切还好，再者有奚晚棠在，那家伙可是快五境的人，救下茉茉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回道：
“你那楼道太窄，我们人多，不好上去。”
这话让文韬阁上那些大汉好生笑话一阵，谁听不出来是让李砚初一个人上楼的意思，可李砚初自己就是装作不知。
这被唐真真说了一句：
“磨叽。”
这种装傻让陆文韬心里火气很重，要不是宫里有口信不得害命，他真的想撕票。
但想着侮辱侮辱李砚初就行，他便强行镇定内心的活跃，再道：
“用不上那么麻烦，你一境，我就找一境的人同你打。”
“一炷香时间，你能上楼，我就放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放人？”
“有我在，他不敢！”
齐恒月的声音突然在这里响起，当陆文韬看着他来的时候，面如死灰，心里暗叹，是谁把这魔鬼给召来的。
茉茉见齐恒月到来，正想打招呼，却见齐恒月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刻意说道：
“你们继续，我不插手。”
李砚初这时候再强调：
“希望你说话算话。”
让朝元与唐真真没想到的是，李砚初真的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那不是睁眼进对方圈套不成。
没有谁认为李砚初能打到楼上去，即便他已经是修者，可修者之间的差距是有绝对区别的。
但在李砚初自己看来，同是一个境界，那就没有太多差距，普通人时李砚初也能一打三，面对这些人他也有那种自信。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唐真真与朝元投来祝你好运的神情，那楼上的奚晚棠只觉得他是找死。
唯有齐恒月没有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