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钱人唐真真
其实,除了白敬亭几位关注弄雨巷的动静,在不远处的一座屋檐上,还有一位光头看着这一切。
此人名为戚天,是一位公公出身,京城两大神秘供奉之一。
现已回到皇宫,向女帝禀报弄雨巷之事。
“陛下,一日两境,天赋还在李承恩之上。”
大秦这位女帝,给天下子民的印象非常刻板,没人说她不好,却也没人称她有多好。
相较于白皇后而言,她给人的威压更胜一筹,就那张冰冷的面孔就已经让很多人不敢多看一眼。
女帝没有看戚公公一眼,目光全在齐恒月送来的那幅字画之上。
这位从来不欣赏他人的女帝,在看齐恒月送来的那幅字,上面写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心里同样存在疑问,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毫无修为的前提下,竟能写出这种自带杀气的字句。
良久,女帝这才回话。
“纵使天骄,长不大也无用,盯着点就行。”
“昭告天下,今年的庙会提前一月。”
戚公公有些疑问,为何提前那么早。
却是女帝再道:
“朝会定在五月五。”
“其他事宜同国师商议就行。”
几句冰冷的话让戚公公得到一个难以揣测的答案,不敢多问。
“告诉那个女人,她敢杀人,我不介意让她绝后!”
这最后一句话才是戚公公想听的。
犹记得上一次天骄争鸣还是百年前,这李砚初作为陛下选中之人,他也想见识见识对方的能耐。
后把话传到皇后所在的凤霞殿,戚公公被当面一顿臭骂。
“我想要的她交不出来,她想要的我也不会让她得到!”
“威胁我?”
“要他命的人不缺我一个。”
面对这位前主,戚公公的角色跟严管家一样,但还是劝了一句。
“皇后,陛下从来不开玩笑的。”
白皇后清楚女帝的脾气,现在自己势弱,该让的还得让,那颗同样难以揣摩的心里已经有了数种办法应付。
大抵上她不会让谁好过……
回到兰亭集,唐真真是带着问题来的,李砚初以为这家伙想来白嫖自己的字画。
“行了行了,别老用你的神念探查外物,很伤神的。”
被唐真真这么一说,李砚初还真觉得自己有些累。
“有件事我想了几天也不明白。”
“你突然来到京都,是为什么?”
唐真真是个较真之人,他派人去渝都查过,并没有李砚初这号人物。
按道理他不该是名不经传的人物,以他的才华天赋,应该早在修行行列之中,怎会默默无闻。
这种事李砚初知道,唐真真不问也会有人问,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我从山里来,找仇人报仇。”
“山里?报仇?”
这让唐真真重新审视李砚初,结合第一次见面的情况,果真还是潮州来的人。
对于潮州之事,天下不知道的人很少,或许大多数人认为那只是一场天灾,可知道真相的人却只字不提。
这件事唐真真大致上也知道一些背后原因,就他那种讨厌庙堂的态度来说,并未过多打听这方面的事。
于是劝解:
“潮州之事我劝你不要卷进去。”
唐真真是毫无修饰的那种好意,庙堂之事在普通人看来复杂,他们这种人物看来也是这样,弄不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然,李砚初不会因为他这种劝话而对唐真真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思想,这是他左右不了的。
正如他自己一样,谁也阻止不了心里那种复仇的欲望。
总之,活着就该给他们沉冤得雪,便把目光看向窗外的寒雪,言道:
“一个人的命是命,一群人的也是。”
“如果是因为官大而不受责罚,那就做比他更大的官。要是他是修者,我也会成为强者向他挑战!”
李砚初的话音非常坚定,唐真真搞不懂他哪儿来的自信,但听着就一身的热血。
“所以,唐兄认为庙堂水深,我也这么觉得的。”
“只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船再大它也是飘在水里的。”
也是李砚初说的这样,京都的水深才能载动这艘大船,现在内外都有人想要这艘船倾覆。
“我很佩服你的想法。”
“你不怕我出门就去悬镜司告密?”
看一眼唐真真,李砚初懂一些面相,就他这面容,说白了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侠义之人。
回道:
“我要是怕,就不会同你说心里话。”
闻言,唐真真大笑一阵,他自是渝都唐小公子,说话行事向来直爽,但很少能遇见与李砚初这般有趣之人。
言道: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如李砚初的想法,有个有钱的朋友,他也乐意去结交,再者,人家还没什么坏心思。
聊过这种话题,最让唐真真感到不解的还是那场诗会。
再问:
“那天为什么不写诗作词,却要去同他下棋?”
李砚初回道:
“他都认输了,没必要再羞辱他的信心。”
竖起大拇指,唐真真突然觉得李砚初脸皮真厚实,这种话也能说出口,不是绝对的自信就是绝对的自大。
但那是他见识过李砚初的艺道天赋如何而已的看法。
“李兄自信,唐某佩服。”
话语中有些调侃李砚初的意思,被友情的藐视一眼。
言归正传,唐真真是带着问题来的,再问:
“没必要给他们面子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可不想新院子被人踏破了。”
哼笑一声,唐真真觉得李砚初越说越离谱,还有人跟面子过不去!
想不通李砚初在玩什么心理猫腻。
再三想来,肯定不是这个事,唐真真追问道:
“给我说明白,我买下你的所有字画。”
闻言,李砚初细笑一声,也不怪唐真真突然这样,搁谁心里有这么一种疑问都难受。
而且还是能花钱解惑的这种,他当然乐意掏钱知道。
然,只听李砚初藐视的回道。
“他还不配我出手。”
想破天唐真真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再看李砚初伸出来的右手,人家开始要钱了。
“这儿有八幅字画,给你打折,三千两你自己带走。”
大有种被坑的感觉,唐真真很不舒服的回道:
“你耍我?”
李砚初摇头,回道:
“你觉得他的诗或者字比得上我随手写的这些?”
不得不承认,陆鸣的艺道天赋在年轻一辈中无出其左右者,但那是从前。
现在可不同,唐真真什么大家名作没见过,李砚初说话不是自负,而是一种绝对的自信。
他自己也没觉得陆鸣的诗词比得过李砚初这些。
随后拿出银票给李砚初,但还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接着,唐真真再道:
“小道消息,今年的庙会要提前。”
继而,唐真真靠近李砚初耳边,言道:
“我听说陛下会重启国教书院。”
就这些,齐恒月早就告诉过自己,以至于唐真真的话并没让李砚初感到什么惊讶。
见李砚初没有反应,唐真真拍他一下,继续解释道:
“你是外地人,可能不知道。”
“京都如今只有三大院,且每隔十年才招一次弟子,你若想人生飞黄腾达,修行这条路才是最好的路子。”
“我还告诉你了,修者有着绝对的社会地位,实力越强能做的事就越多。”
其实,唐真真说的这些李砚初早就想过了,在叶季川收他为徒的那天也提过这件事。
所以,任凭唐真真说的多么玄妙有趣,李砚初心里就没半分波澜。
最后得到李砚初的一句。
“行了,我知道。”
喋喋不休的唐真真住嘴,狠狠地瞪了李砚初一眼。
“你知道为什么不给我说?”
“我又没让你说。”
“我发现你这人很贼。”
“有吗?”
“你自己清楚。”
唐真真有些生气的意思,李砚初倒也不在乎他这种脾气,自觉一会儿他自己会好。
“咚咚咚”
敲门声再响,李砚初以为是茉茉回来了,开门却是朝元,其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朝元面色不好,看样子是带着坏消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