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工藤，你要相信柯学啊
菊川玄在看戏。
“玄”人格也在看戏。
前世作为《柯南》迷，菊川玄对于能看现场版工藤新一推理秀表示很期待。
前排围观与电视剧的观看体验不能同日而语。
尽管工藤新一带着大家一阵花里胡哨的乱跑操作。
但，菊川玄，他不需要自己动啊。
观看体验舒服。
唯一感觉就是缺少了那么一点爆米花。
“这并不影响死者的计划，也无法作为摆脱嫌疑的佐证。”
工藤新一的推理自然不会因为毛利小五郎的质疑而动摇。
“加奈子加濑出现在案发现场就与我们一开始的推理一样，毛利大叔不也认为加奈子加濑小姐是凶手吗。”
“凶手成为第一发现人可以有很多可能。”
“比如，销毁无法在作案时带走的证据，又或者凶手需要尽可能早的让警方发现尸体，确定或者误导死亡时间，以确保凶手的不在场证明成立。”
“相反，加奈子加濑小姐不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变数太多，死者山本良介无法确保加奈子加濑小姐当时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所以，嫁祸的关键一环还是需要加奈子加濑小姐出现在案发现场，并且最好是第一发现人。”
这其实很好理解，简单一句话……死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确保加奈子加濑百分之百被警方怀疑调查。
“就算这样，你怎么证明死者是自杀。”毛利小五郎感觉老脸火辣辣的疼，为了挽回一点颜面，强行给自己找存在感。
“这就要回到刚才的推理了。”
工藤新一无视毛利小五郎的无理取闹，再次走进公寓。
“根据划痕计算身高，加奈子加濑小姐的身高正好符合其中两位入侵者之一的身高。”
“而且我也注意到了，加奈子加濑小姐今天穿了牛仔裤，腰间有女士腰带。”
“但这也不能排除是凶手屈膝或垫脚故意留下划痕误导警方。”
“如果凶手是加奈子加濑小姐的话，就回到我与菊川玄一开始的推理上了。”
“但有一个很大的疑点……被第三个人锁上的推拉门。”
“死者死在门口，正面腹部中刀。”
“尸体虽然有挣扎的痕迹，但是没有拖动的痕迹。如果是‘第三个人’杀死死者，死者就不应该正面倒在大门口。”
“死者不是‘第三个人’所杀。”
“那么很明显，‘第三个人’潜入公寓时，死者当时的状态只有两种可能，不在公寓或者已经死亡。”
“而根据监控调查，死者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公寓。”
“也就是说第一个入侵者进入公寓时，死者已死亡，作为后来者的加奈子加濑小姐不可能在行凶。”
推理进行到这里。
工藤新一顿了顿。
这么一大通长篇大论都没有人插口。
他有点口干舌燥。
毛利小五郎见缝插针，“你的推理都是在‘第三个人潜入公寓的目标是为了杀死死者’的前提下，那么你判断第三者有杀人意图的依据是什么。如果他只是一个小偷呢。”
“书房的手枪。”
工藤新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第三个人带进了书房并放在了书桌上。”
“在放置手枪的地方有很明显长期摆放相框的痕迹，并且我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张被撕碎的照片……是死者与父母的合影，以及被破坏的相框。”
“这种行为带上了浓郁的恨意，很显然不可能是死者自己所为，加奈子加濑小姐没有进入过公寓，剩下的只能是‘第三个人’了。”
“高级公寓门禁森严，监控完善，现场没有第四个人的痕迹。”
“排除了两个主要也是唯二两个嫌疑人作案的嫌疑，也就基本上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死者是自杀的可能性最大。”
“可是工藤……”目暮警官出声提出疑惑，“这些只是根据线索做出的推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死者是自杀啊。”
“证据的话找到那第三个人就有了。”工藤新一双手插袋往外走，“上锁的推拉门以及书桌上的手枪都是那个人给警方留下的线索，对方有意帮助警方调查真相，我想如果找到他，他也应该愿意给警方作证。”
当然，前提是能找到他。
工藤新一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这场推理秀对他来说是失败的。
整个推理都有线索进行佐证。
证据链连贯但却不完整。
还缺少死者自杀以及嫁祸加奈子加濑小姐的动机。
就此以自杀结案显然不够严谨。
不过，他至少为加奈子加濑小姐洗脱了杀人罪名。
也算一件好事吧。
工藤新一叹了一口气。
“不过，我也有补充性的证据。”
“死者需要准备以及把带血的血衣带到配电室，为了避免留下自己的指纹必然需要带上手套。”
“因为血液会凝固，死者准备血衣的时间不能离死亡时间太久，而且为了嫁祸的力度足够，血衣上的血必然也是死者的血。”
“检查一下尸体全身，应该能找到另外一道经过简单处理过的伤口。”
“处理伤口是为了不让警方第一时间发现这处伤口，事后也可以解释成死者生前的‘误伤’。”
“毕竟只是为了制造证据放血的口子不会太大，但却深且只有一处，警方第一时间发现那种创伤说不定会起疑，凶手没必要多此一举制造那种伤口。”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也能在下水道排污口之类的地方找到带有死者血液以及皮屑的手套。”
这些证据找齐了就可以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但是，就此结案依旧缺少了动机。
现场没有遗书，基本上短时间内很难调查出结果，只能等警方一点一点逐步的慢慢摸底人际关系、情感问题、病史以及经济状况确定自杀的原因。
“加濑小姐，你不知道死者自杀的原因以及嫁祸与你的动机吗？”
目暮警官在吩咐完手下按照工藤新一的意思检查后，转头向加奈子加濑问道。
“不知道。”加奈子加濑小姐摇了摇头。
有些原因心里知道就好，说出口对谁都没有好处。
“嗯！那就由我来转述吧。”
一旁一直在默默围观的“玄”，此时却突然开口。
“身处黑暗越久，越陷泥潭挣扎无能，被黑暗压得无法呼吸。”
“他希望你挣脱出黑暗的漩涡，哪怕背上了杀人的罪名锒铛入狱，那也好过随时可能入地狱的处境，至少还有一个忏悔和救赎的机会。”
“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自由的机会，加入我，成为我的人。”
“选择加入光明，才能迎接新生。”
“玄”的声音伴随着时间而变得缥缈。
最后的音节轻弱平稳，却入清泉流响一般悦耳且有力，源源不断。
在普通人耳里是一段略显莫名其妙的话。
但，加奈子加濑小姐的心一瞬间崩溃。
跪坐在地。
场面有点冷场，其他人自觉的向外走。
园子拉住了小兰，认真的看着两人。
“谢谢！不过，不用了。”加奈子加濑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玄”。
“不客气，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但，如果有需要，也请你务必帮助我。”
“玄”蹲下身体，作势去扶起加奈子加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在话音落下后，“玄”回归，菊川玄重新接管了身体的掌控权。
也在这一瞬间，菊川玄感觉到了身体的沉重感。
嗯，刚才跑上跑下的“热身运动”的副作用。
正开心吃着瓜。
突然来这么一下。
菊川玄感觉心情瞬间就不美了。
还能不能愉快的安静吃瓜了。
不过，这貌似是他“自己”的瓜啊。
“好！”加奈子加濑轻轻点了点头。
见菊川玄突然迟疑，自己站了起来。
“菊川先生还真是一个好人，很绅士。”加奈子加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脸上带上了笑容，“不过，我自己能起来。”
“好美！”毛利兰愣了愣。
发自内心的笑容很美，尤其是脸颊上还有隐隐有着光泽的泪水。
“加奈子小姐应该多笑一笑，板着脸，一脸冷相哪怕是大美女也不会招人喜欢的。”
园子笑眯眯的凑近，一脸坏笑，“就像刚才的毛利大叔，他对美女可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但是都不敢靠近你，连色眯眯的表情都没有耶。”
已经走出门口的毛利小五郎突然转身，整了整衣领一本正经，道：“为刚刚的失礼郑重的向你道歉，加奈子小姐。”
加奈子加濑小姐全程冷着脸，他毛利小五郎受不了那种冷到极点的低气压。
而且，他是个正直的人。
当时的加奈子小姐很可疑。
一度是第一嫌疑人。
自诩名侦探的他，必须要高度保持重视，怎么可能像园子说得那样。
“为了表达歉意，改日我请客，留个联系方式，方便以后联系。”
“呃！好的。”
“……”
工藤新一睁着半鱼眼看着毛利小五郎。
呵呵，这才是大叔的真正目的吧。
不在理会无耻的毛利大叔，工藤新一凑近菊川玄身旁。
“玄，你是什么时候想到死者是自杀的？”
“在你后面。”
“怎么可能，我是经你提醒才想明白关键。”
“你别不信，我是真的不会推理。”
菊川玄耸了耸肩，他说的是大实话。
“那你怎么解释率先开口说自杀的人是你？”
工藤新一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么拙劣的谎言。
他不会推理，那自己算什么？
“呃！我只是随便猜的。”
“呵呵，玄，你太谦虚了。”
工藤新一显然还是不信。
“工藤，你应该要相信柯学。”
只是邀请工藤新一来家里做客就遇到了伪装成他杀的自杀案件。
这就是柯学啊。
工藤新一：“……”
他当然相信科学了。
但，这话应该他来说吧。
刚才还在案发现场装神弄鬼的人，现在反过来要求自己相信科学。
我相你个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