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坦白
夏至拉着人没有松开，孟屿也保持坐在床边的动作。夏至开口道:“对不起。”
孟屿没有回头，问她:“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夏至低着头，“我，就是觉得自己太坏了，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好，连昨晚我都是故意想要勾引你的。想着就算以后分手了，至少你该记住我。”说完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流下来。
孟屿回头看她，“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这样想。能告诉我吗？”
感情最是经不起折腾，有矛盾还是马上解决了比较好。孟屿认为及时沟通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只要发现问题出在哪里，就能控制矛盾扩大。
夏至用手背把眼泪蹭干净，没抬头，哽咽着说:“因为孩子。”说完她抬头看着孟屿，既然都说出来了，她想知道答案是什么。
孟屿皱眉，很生气，“所以，你觉得我就是这么随便的男人，为了孩子可以随便找个人结婚生子。”又放低声音说道:“要是我真的这么随便，现在娃都该上学了。那还轮得到你在自己胡思乱想我喜欢孩子超过你。”
夏至又开始流泪，一直摇头。
孟屿终于不再坐床边，跪在床上，把人揽在怀里，柔声道:“孩子肯定是要生的，我就是个普通人，我能接受其他家庭做丁克。但我自己不行，请你原谅我。因为我也不想放开你的手，自私也好，虚伪也好，毕竟我既想要你，还想要属于我们的孩子。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害怕孩子，我会尽最大努力让你不害怕。我保证有孩子之后的你会和现在一样自由，不会受到约束。”
夏至哭着哭着就笑了，把眼泪都擦在孟屿的睡衣上，“我也舍不得你，我可能比我自己觉得的还要喜欢你。所以我才会心甘情愿的交出我自己。”
孟屿哄着夏至，轻吻额头。他从那天听见童乐和夏至的对话之后，考虑了好久。甚至就和童乐讲的一样，趁还没有泥足深陷，抽身离开。就算再也找不到这样爱的人，找个合适的应该不难吧！
可光这样想，他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好像中了叫夏至的毒了。一次一次为她打破原则，无条件宠着她，看她疯，看她闹。枯燥乏味的生活都变得有趣的多。
他想，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拥有属于他们的孩子，他也认了。毕竟他首先选择的是她，而不是她的孩子。
只是这些没有必要让夏至知道，她只需要做她自己，其他的都有他兜着。
夏至哭了好半天才停下来，哭到打嗝，孟屿一直抱着夏至。
夏至看着孟屿的眼睛，很认真的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好。”
孟屿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不怪你，是我做的不够好。”
“才没有。”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你也不准再想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孟屿无奈的笑着说。“既然……”他停顿了一下，“和我结婚吧，嫁给我好不好。”
“好啊。”夏至想都没有就答应了，还笑的开心极了。
孟屿被她的笑感染，也笑了。
结婚是一件大事，肯定要告诉双方父母。夏至睡醒起来，准备回家告诉爸妈。
孟屿说不着急，过几天吧。不能这样简单的就算求婚了，他要准备准备，夏至不在意这些，但要让夏至的父母知道他想娶夏至的诚意。
“好啊，你说可以的说的时候，我才讲。”
夏至没问为什么就同意了。
孟屿叫夏至不要告诉她的父母，但他刚才趁她睡觉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他的父母。
夏至睡着了之后，孟屿和许宏打了视频电话。
孟屿还没开口，许宏先看见了孟屿脖子旁边的指甲痕迹。
许宏笑的可开心了，指了指他的脖子。“修成正果了。”
孟屿点点头，“妈，我们准备结婚了，我想请你和爸爸过来，过来帮我提亲。”
许宏并不意外，上次去蓉城见了夏至后，她对她就很满意。而且这样一个女孩子陪在孟屿身边，孟屿也变的有趣起来。
出于对儿子的了解，确定他会被这样一个女人吸引，结婚那不都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才两个多月就要结了。
她突然意识到不会是因为夏至怀孕了吧。她赶紧问道:“这么着急，不会是夏至怀孕了吧。”
孟屿摇摇头，“没有，你儿子是那种人吗。”没结婚之前他都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退一万步说，只要夏至不同意，就不会发生意外怀孕这种情况。
“妈，你和爸商量，国庆过来行不行。”
“行啊，明天来都行。”许宏脸上一直挂着笑，就没停下来过。
“那就这样吧，你和爸爸说一声。”说完正事，孟屿想赶紧去陪夏至睡觉，挂了电话。
孟屿下午有课，陪夏至睡了一会儿就走了，给夏至留了消息，告诉她自己去了哪里。
夏至睡醒，果然在家里找了一圈孟屿，没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就看到孟屿给自己发的消息:我去学校了，醒了自己点个外卖，等我回来给你做饭。
夏至:[好。]
知道人去哪里了，夏至进屋换了衣服。进书房找了一本没看过的书，并且还是一本年代小说，以前她可从来不会看这种文的。
点了外卖，躺在沙发上边看书边等着自己的吃的。
不喜欢看都是有原因的，看了还没有十页，夏至就开始看不进去。进了消息的声音把她的注意力也从书上转移到了手机上，把书放在茶几上，玩起了手机。
童乐发消息问她:中秋什么安排，和孟老师一起。
夏至:[不确定。]
童乐:[要是没和孟老师一起，我们出去玩儿两天。]
夏至:[okok。]
“咚咚咚咚……”
外卖到了。
夏至点了一个面，还翻车了。牛肉面没吃到牛肉，味道还齁咸。吃了两口，就被推到一边没有在看它一眼。
夏至打开电视，找了一个综艺节目放着，玩起了单机游戏。
下午六点，孟屿回家。
夏至听到动静，起身走到门口，“回来啦。”
“嗯嗯，吃过东西没有。”
夏至点头又摇头，“吃了两口算吃还是没吃啊。太难吃了，实在是咽不下去。”
“等着，我给你做。”
夏至踮脚亲了孟屿一口，“快去吧，饿死了。”
刚才进门孟屿拿着三个快递，他说自己做饭，夏至拆快递。
拆开都是自己买的快递，不过都是给孟屿家里买的，出钱的人也是孟屿。
夏至在外头大声问，“屿哥，你的洗碗机到没到啊。”
孟屿炒着菜，没听见。
夏至把垃圾放到门外，把东西收进储物柜，准备厨房看孟屿做的什么吃的。在门口伸个脑袋，“屿哥，洗碗机还没到啊。”
“到了，刚才拿不了，等会儿下去拿。”
“哦。”
夏至现在不回家也不告诉父母了，毕竟他们已经知道夏至不回来的时候都在孟屿这里。
以前她不回家，父母只是担心她在外头的安全，现在她在孟屿这里，他们也就不担心了。
吃完饭，孟屿去把洗碗机拿回来安装好，继续写报告，晚上十点才从书房出来。夏至安静的在书房的摇椅上看书，陪着孟屿。
孟屿拍拍夏至，“我们去茶室坐会儿，我给你煮茶喝。”其实他是想好好和夏至聊一聊。
“好啊。”
两人相对而坐，孟屿拿出煮花茶的茶壶，先给夏至煮了洛神花茶。
他自己也并没泡其他的茶，打算和夏至喝一样的。
夏至等着孟屿开口，毕竟大半夜他不睡觉，还说请自己喝茶，肯定是有话要讲。
“我想和你聊聊天，随便什么都可以聊。你可以问我你想知道的，我也可以问你我想知道的。”孟屿说出来自己的想法。“你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都没关系。”
端着茶杯吹吹，太烫了，本来想喝，又放下。“那我们约定好，什么都可以问，还不能生气，行不行。”
“可以，女朋友拥有优先权。”孟屿让夏至可以先问。
反正都说好不能生气，夏至第一个直接就问了她以前听来的小道消息。以前只是听说，反正和自己没关系，但是现在孟屿成了自己男朋友，是不是就有关系，能知道了。“你是为了初恋来的蓉城，那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孟屿愣住，这个问题确实在自己的意料之外，真没想到。
夏至看着孟屿半天没反应，赶紧解释，“我就是好奇，如果为难，可以不讲的。”
孟屿轻笑一声，摇摇头，“我只是在想从哪里开始讲。”然后重新把茶给夏至倒上。“周琳星老家是蓉城的，高二那年随爸妈北上做生意，来到我们班。可能是座位挨着，加上她性格开朗，很快就和周洲他们玩到一起。之后就常常一起出去玩，慢慢就对她有了好感，一直保持到高三毕业，毕业前我向她告白。周琳星说如果我随她到蓉城就同意和我在一起。为此，当初填志愿的时候还和家里人大吵一架，我妈气的还说要断绝关系，不给我钱。”
孟屿不自在的搓搓手，和现任聊前任，让他多少有些不自在。怕说多错多，都是捡概要讲，一点细节不敢说。深呼吸，然后继续讲:“我妈拗不过我，最后我和她一起来了蓉城。对我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不一样的气候，不一样的口味，不一样的语言，我努力适应着。可对她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她很自如的生活。而我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去适应，还要兼顾学习，那段时间每天都好像过得很累。一开始还好，时间长了她觉得我对她不上心的，都没时间陪她。和我说别的男朋友陪上课，陪看电影，陪逛街。而我除了每天中午陪她一起吃饭，偶尔能有时间陪她出去就到这里，她也只是和我抱怨。寒假回家，我们靠电话联系，也很好，就现在我都不知道过年期间发生了什么。”孟屿苦笑，“感觉到过年时候她不对劲，刚过完年，等不到开学，我提前返回了学校，却得到了一句分手吧。我挽留过，问过为什么，都没有得到答案。我的自尊也不允许我一而再的去强求，就此分手。”
夏至听完，觉得孟屿真的惨，为什么被分手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毕业了就回宁城呢。”
“分手后，我把精力都用在学习上，选择继续深造，等到博士毕业，我在这边都已经快十年了，就完全不想离开了。再回宁城，又要重新开始，于是买了房，选择在蓉城定居。毕竟我还有个哥哥陪着父母，这也是当初我之所以选择来的原因。如果我家中只有我一个孩子，那开始就是结束。”
夏至是认可孟屿说的，因为她就是家中独子，所以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要离开蓉城。毕竟自己的父母不可能跟着自己去另一个地方，年轻人好适应一些，老人更愿意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虽然你没讲，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肯定还是经历了很多困难。但我还是想谢谢她，把你留下了，留给了我。”
孟屿捏捏她的鼻子，“是，能遇上大概是我留在这里最大的幸运了。”孟屿承认遇上她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孟屿说完了，换他问夏至。搞得她也不自然的搓搓手，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会问什么。
孟屿看见了，拉住她的手，“别紧张，又不是审犯人，放松点。”
夏至觉得现在就很像审犯人啊。“你赶紧问，越看，我越紧张。”
成功被夏至的模样逗笑，孟屿笑出声，笑着说:“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婚礼。”
“啊！啊！”夏至没转过弯。“我还以为你要……”
孟屿抢过话，“问你前男友么。”
夏至老老实实的点头。
“你那前男友不提也罢，毕竟我认为他和我完全没有可比性。”孟屿从各方面多少知道一些她和慕容的事，认为根本不存在威胁，没人提，说不定夏至都不会想起这个人。
“嗯，那确实你比他强上一千万倍。”
“你还没回答我。”孟屿把话题转回来。
夏至撑着下巴想了几分钟，“不知道呀，我从来没有想过。”
“那你是喜欢中式还是西式。”孟屿引导夏至回答自己。
“西式吧。”
孟屿继续问:“草坪，沙滩，教堂。”
“沙滩吧。”
“白玫瑰，铃兰，桔梗，满天星。”
“都喜欢。”
“知道了，我的问题结束了。”孟屿知道了大概就没再问。
“不问了。”夏至问孟屿。
“嗯，不问了。”
“那换我问啦。”
孟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夏至清清嗓子，“我和你前两任比，怎么样。”她开始在孟屿面前各种作，问些死亡问题。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孟屿反问道。
“当然是真话啊。”
“那可真的没啥可比性，她们都比你优秀。”孟屿故意把话先说了一半就停下。
“哼。”夏至瞥了他一眼。
孟屿笑笑，“但是她们都没有你活泼可爱，招人喜欢。”
“那你还夸她们优秀。”夏至开始无理取闹。
“这可不是夸，我只是实话实说，她们现在可都是事业女强人。”
自己现在无业游民一个，这样的女人自己确实比不了，夏至也并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刚才闹了一下已经就够了。
说到工作，夏至突然记起要找人帮自己分析参考，今天刚好是个机会。
于是她赶紧结束自己的问题，叫孟屿赶紧问，她好赶紧问一下问题，免得时间都浪费了，毕竟时间也不早了，怕还没等自己问，孟屿说要去睡了。
看出了夏至的急切，想知道她想干什么，于是说:“我还没想好，你可以再问一个。”
夏至也不客气，赶紧说:“前几天，我帮晓佳做设计。然后我发现我好像生疏了，不会弄了，改了很多版我自己都不满意。我就想我要不要还是继续做这行啊，我怕最后什么都没做成功。我想你帮我分析分析。”
孟屿听到，也收起了看你还要怎么作妖的神情，很认真的问:“你纠结的点是在什么地方。”
“设计和咖啡店都是我喜欢的，现在咖啡店没有任何进展，设计我也没有继续做。我怕等我把咖啡店弄上正轨之后，我对设计这方面完全陌生了。我不想实现了梦想，丢掉了事业，又怕工作了，学的手艺又忘记了。”夏至讲出自己的顾虑。
孟屿听了之后，认真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觉得你可以继续回去上班，咖啡西点也已经学了，你没事的时候在家里练习，既能不忘记怎么做，还能增加熟练度。以后店开起来了，你也熟练，两全其美。工作这方面，你只要开始工作，慢慢也会重新找回之前的感觉，多花些时间在这上面。再者说的难听一些，你在李晓佳那里上班，算的上很自由，来去都随你自己的心意。这样两头都不丢，最好的结果了。”
听孟屿讲完，夏至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里呢。自己只需要买些设备回来就可以在家里练习了，还可以继续工作。并且上班时候的工资可比兼职多的多，这样以后开店的资金也更丰富了。
夏至起身，扑进孟屿怀里，脑袋在他胸口不停的蹭，以此来表达自己欢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