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挚友
大战时期的一个夜晚，在青牛峰附近的一片树林之中，有几道人影在树干之间飞跃着，看着没有那该有的杀气腾腾，更多的是一种愉快之感。
“叫你别特么在路上摘野果，现在好了！咱迟到这么久，团里搞不好还以为咱死了！”苏林说着，一脚将与他并排的魏凌踹落在地，魏凌也急忙稳住身子并接住散落的野果。
“我去……团里这两天是健哥掌勺，你要是不稀罕……待会儿有本事别吃啊！”魏凌打趣着说道，苏林听后又舔着个笑脸跳下并凑了上去：“义父！别啊！”
“行啦！还是快点赶路吧，不然一会儿要被骂得更惨！”万瑾也跳下树说道。而其他小队成员也纷纷跃下，他们也都向魏凌凑去：“凌哥！待会儿也分我点儿呗！”魏凌也都爽快答应下来，而苏林早已抢了几颗啃了起来。
“喂！你怎么先吃起来了！”
“我！‘义父’都喊了！我先吃点……怎么啦！”
众人到达了营地，可这里却安静的可怕。众人也都奇怪起来，按理说这个点儿还没到睡眠时间，而且现在连个站岗的都没有。很快他们又发现几个战友倒在地上，便急忙上前查看其状况，虽说都并无大碍，可昏迷程度很深，紧接着就是无数昏迷之人进入他们的视野。
“全体戒备！”苏林小声说道，表情也严肃起来。
几人又小心地向营地深处移动观察，他们可以确定的是全团所有人都昏迷了过去，而且周围的精神力波动也越来越强烈。苏林更是在看到昏迷的陈若后有了明显的激动情绪，还好被魏凌安抚住。
“苏林，先冷静！能把整个团控住的……绝不是什么简单货色！我们先去看东西还在不在。”魏凌说着，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几人迅速来到一个军用锁闸前，几番符纹操作将其破译开，而里面是两把气息强烈的匕首。
“还好……神器还在！”魏凌等人见两把匕首还在也松口气，因为这两把匕首是人类对抗五瞳的神器之二，分别名为【天诛】和【地灭】。此次十二团的任务就是将这两把神器转移至其他战场，他们必须将其保护好。队伍里的一名队员还将其拿起鉴别是否是真货，而其他人也不忘警惕四周。
“待会儿苏林你先用【心驰】把供奉们弄醒，他们中的精神禁锢不简单。等供奉将其他人用圣光唤醒，我们再……”魏凌正冷静地安排计划，突然他们中间就凭空闪现出一名少女，几只白蝶也缓缓从四周冒了出来。
“欸~又是哪冒出来的人类呀？”那少女轻松地说着，几人却十分吃惊她是如何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靠近的。众人也反应迅速，纷纷抽出武器攻向那名少女，可这些刀刃在她的皮肤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反而他们都瞬间被一股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他们的身体本能的恐惧起来，行动更是直接被定在原地。
少女见几人还妄想攻击自己，略显无奈地展开符纹，三只精致的符纹白瞳在她身后显现出了，此时那些白蝶也进入了众人的视野。
“纹瞳三鼎，百蝶依，真仙人，【世灵】羽痴……”一段如同神话的赋句在众人脑海中浮现，他们很快便意识到面前的少女是那真神一般的存在——羽痴。
“【世灵】羽痴……快退后！”万瑾喊着，尽管众人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遇到了这等恐怖的存在，可作为战士的他们不能犹豫，都纷纷后撤散开。
“【别动】！”羽痴又一声灵言，众人都被死死控在原地，动弹不得。这次与先前被气场震住不同，他们能感受到的只有那好似无底深渊的支配力。而羽痴这边表现的却是毫无杀意，甚至还有些随意。
“哎呀，刚从老婆子那跑出来没多久，就遇上你们这些扫兴的屠种卫，真是无聊死了！”羽痴说着，又开始自顾自地研究起手上的拨浪鼓，眼神中闪着些许新奇的光芒。
“喂！你们……会玩什么游戏不？”羽痴突然问道。
众人则是都愣住了，谁能想到堂堂最强五瞳在自己面前不谈杀生谈儿戏。可众人还是着急于如何摆脱控制，拯救其他十二团成员，苏林旁边的魏凌却是身体轻微晃动了一下。羽痴见没人回答，又说了起来：“不白玩……赢了我，我就放你们，顺便跟你捏死几只小四瞳；输了的话……我也只杀你们一半的人怎么样？”
说出这样的狠话，羽痴脸上还挂着少女般甜美的笑容。而苏林想到昏迷的陈若，又激动起来：“你这……”未等苏林说完，他的嘴就突然被魏凌捂住，而魏凌也陪笑着回道：“美女都邀请我们了，我们几个绅士怎么能寒了美女的心呢！”
“你居然能动……”羽痴有些好奇地打量起面前嘻嘻哈哈的魏凌。
“我？不过是一个用不了符纹的废人而已，美女针对他们的招自然用不着来对付我这个小角色啦！”魏凌边说边傻笑着，而搭在苏林肩膀上的另一只手用力按了按，示意苏林别激动。
“哼！油嘴滑舌……”羽痴说着，开始对魏凌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她看出刚刚的灵言对魏凌没起到一点作用，也感受到魏凌确实无法使用符纹。连普通人都对符纹有一定适配力，只是大部分人的适配度较低掌握不了符纹，而魏凌却是根本没有对符纹的适配度，也就是说魏凌生下来连普通人都不如。
“既然答应了……那你们就跟我来吧！就算你们耍花招，我也不怕！”羽痴说着便解开了对众人的控制，魏凌也继续上前陪笑。而魏凌跟着羽痴走在最前面的同时，他还通过手部密语与其他交流：“敌人……过强……先配合着……带上……【天诛】和【地灭】……找机会动手。”
几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先前鉴别两把神器真伪的队员也将【天诛】和【地灭】藏在身上。
【天诛】、【地灭】是由世上仅存的一些古世钢铸成，从中还有百余名顶级供奉死后的极致圣光，他们都是人类历史上各个时期的众顶级供奉，他们死后还要将遗体炼化入这两把神器之中，炼化进神器是顶级供奉的宿命。而它们的强大就在于它们那单纯的毁灭性，它们也是杀死五瞳混沌种的关键。当然，前提是人类能拿着它们近得了五瞳混沌种的身，并将其刺进混沌种的肉身。
在路上，羽痴又好奇说了起来：“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人类，明明清楚自己面对的是比自己强大许多的五瞳，还傻乎乎跑过来送死。不过你们也确实发明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这我得承认……”
几人跟着羽痴来到一处较深的山谷，羽痴也兴奋起来，转身向众人说道：“你们会玩那个什么木头人吗？看你们人类的幼崽在一块点儿大的地方都能玩上一整天，好像挺有意思的！”
“美女你……还真有童心啊……”魏凌还在卖着笑脸，而有个队员暗暗吐槽起来：“这真是活了千年的怪物？还跟个小屁孩一样！”可他刚闭上嘴，仅是一瞬间整个人就被轰成一滩烂肉，残碎的骨头也从血肉中突起。这一幕再次将众人拉回生命被威胁的现实，而魏凌和万瑾只希望其他人别再出现心态问题，毕竟羽痴是真的能瞬息间要他们的命。
“怎么……你们不想玩了？”羽痴眼神有些不耐烦地说着，众人也只好乖乖配合，生怕她再次动手。
“哎呀！你们人类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东西，老婆子那边还偏偏不让接触。现在跟它闹翻了，当然要好好过一下瘾啦！”羽痴兴奋地说着，看着真的很像一个贪玩的孩子。
“那就……开始吧！”羽痴说着自己就转过身去，其他人也开始通过身位挪移将【天诛】与【地灭】交给了魏凌和苏林。
“一……二……三……木头人！”羽痴回头，众人也迅速定住，她也就只好作罢。而第二次回头，她有意地展示符纹，那强大气息让一名队员不自觉地慌张了一下，他在羽痴面前露出了破绽。很快就是一道斩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袭向那人，那名队员也直接被切成了两半，鲜血很快也流淌至其他人的视线中。而其他人只能强忍着身体想逃跑的冲动和内心的恐惧继续游戏，羽痴见抓到一人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羽痴又转过头去：“一……二……三……”最前面的魏凌突然感受到周围有精神力波动，羽痴方向的声音和影像在他感官中开始变得模糊，他察觉不对干脆保持不动，在这之前他先向后方射出三发飞针，希望队友们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其他人也开始对羽痴的感官模糊，见魏凌的举动也立马停下，可还是有两名队友没反应过来仍在行动。在他们的眼中，本背过身的羽痴突然就面朝自己，他们也清楚自己也被抓到了。
“我特么受够了！跟……一个怪物玩什么游戏！”有动作的其中一人喊道，看来他已经被恐惧和压抑拖垮了，另一人也是咬牙切齿，两人一副要跟羽痴拼命的样子，他们刚跑两步就都爆体而亡，皮肤、骨头、内脏什么都没剩下，只有两滩血迹留在地上。这正是魏凌和万瑾所担心的，他们必须忍耐到【天诛】和【地灭】的攻击范围内，在这之前作为较弱者的他们根本没资本和羽痴起正面冲突。
“还真是……你们人类和你们所发明的东西一样有意思！”羽痴丝毫不在乎自己刚刚干掉了四名【士】级屠种卫。之后他们又继续了游戏，随着羽痴对玩法的不断了解，惊人的学习能力也让众人的靠近速度越来越慢，队友也在逐个牺牲。最后还剩下苏林、魏凌、万瑾和另一名队员共四人，他们都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一点点挪步过去，甚至还一手掐着大腿让自己冷静。
没过多久，最前面的魏凌也终于近了羽痴的身，他强忍着紧张和压抑，缓缓抽出别在后腰的【地灭】，那握着【地灭】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豆大的汗珠也一滴滴落在地上。其他三人见魏凌即将得手，也纷纷做好全力突进的准备。
“谢谢你们，我玩得很开心……”羽痴说着，魏凌也来到了攻击距离准备动手，而羽痴突然快速念完口令回头。魏凌因她突然的感谢没能反应过来她的读秒，便乱了本有的节奏，他也在羽痴面前多踏了一步，此时他的脸上也满是紧张与恐慌，其他人也开始有了绝望情绪。
“呀！终于抓到你啦！”羽痴并未着急动手，而是凑近魏凌摸了摸他的额头，还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动，她则是继续说道：“说真的……我还有点儿不想杀你呢！毕竟难得遇到这么感兴趣的人类……要不在你死后把你灵魂拧成细丝戴手上，那倒也不错！”
“我这条贱命能让大名鼎鼎的羽痴看上……对我来说确实也不错！玩了这么久，看得出美女你不怎么输得起，但是……我们也有很多不能输的理由！”魏凌回应着，眼神也坚定起来。
“你……”羽痴正疑惑着，突然从腹部传来剧痛，她低头望去，魏凌正用【地灭】死死捅进自己的腹部，而她也好奇这是什么武器竟然能刺破自己的基础防御，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开启符纹冲了过去，羽痴则是忍着海量圣光之力的入侵发动【世灵】，其他三人被震飞，苏林和万瑾直接被震碎几块骨头，另一名幸存的队员更是被震得深陷墙体，他还被撞断了一手一腿。
而距离最近的魏凌则是被缓缓分解成白蝶，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消失，可他还是拼命抓着羽痴不放。
“不愧是最强五瞳……其他五瞳被刺中都会有较长时间的僵直，而她不仅能动，还能发动一定威力的符纹……”万瑾感叹着，随后猛地吐了一口血，看来是伤了内脏。
而羽痴也慌了起来，现在的她纵使有无数通天的术式，可在这等纯度和量度的圣光作用下，也就只能发动一些最基本的术式。而魏凌更是已经被【世灵】的分解折磨得眼含血丝，貌似十分痛苦。
“苏林！快！对我砸一发【心驰】！”魏凌忍痛嘶吼着，苏林也撑起身子，在他起来的过程中，甚至能听见骨头摩擦的声音。苏林在【心驰】的加持下一记重拳冲了过去，羽痴也因【地灭】的影响越来越乏力。等到苏林的重拳袭来，【心驰】也成功限制了白蝶，但也减缓了一些圣光对羽痴的负面作用。
苏林刚想抽出【天诛】刺向羽痴，羽痴就一爪贯穿了魏凌，其掌波之强劲甚至直接将苏林击飞，那霸道的掌力将【天诛】也震落在地。
“这样啊……人类的一些行为确实无法理解！”羽痴说着，用沾满鲜血的手贯穿着抓住魏凌的头，随后又对苏林说道：“你有顾虑……你不想让他死！”
苏林忍痛起身，听着羽痴的话，他也慌张起来，因为他现在还接受不了魏凌真的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
“真没想到……千年来这么多强者死我手上，今天还真就让你们几个得逞了……”羽痴意识到自己玩太过了，准备留些力气准备一击将他们全灭。而魏凌的身体已经被分解了大半，他的七窍流着血，却还是回复着：
“我们与你不同……我们有太多牵挂……而我……只剩下外面十二团的大家了……”他说完又转头冲苏林喊道：“苏林！你……要是还想救陈若和大家……就爷们点刺过来！”
魏凌喊完又是一口鲜血流出，他清楚自己没有多少力气和意识了，便尽全力地抓紧面前的羽痴。苏林也踉跄地靠近他们，沉默着捡起地上的【天诛】，等到他完全走近时又带有哭腔地说道：“老魏……我……”
“林子……替我向大家问个好……”
魏凌的声音很小，但很是轻松，他趁机夺过苏林手上的【天诛】然后贯穿了自己和羽痴的身体。随后魏凌又借短暂的意识清醒将【地灭】拔出，然后再从和【天诛】一样的角度将自己和羽痴双双贯穿，而他这么做是为了创造两个爆炸源。
【天诛】和【地灭】之所以能瞬杀一只五瞳，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纯正、巨量的圣光对混沌种的影响，而是这两把神器要是刺中同一个个体，就会开始十分庞大的圣光能量反应，就算是受福于圣光的人类也会因能量太过庞大而发生威力恐怖的爆炸，这种程度的圣光能量爆炸可以直接杀死一只五瞳。
很快，羽痴和魏凌的身体上都出现了裂痕，从中还放出赤黄的光芒，紧接着这些裂痕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绽放出来的光芒也越发刺眼。
“瑾哥……带着林哥跑吧！我来断后……”那名断了手脚的队员看着自己断裂的手脚，不甘心地说道。
“嗯……魏凌他恐怕也……”万瑾说着，开启极限状态直向苏林，他抓着苏林的手，拉着他向山谷外跑去。而那队员也放出燃命的大招：“【地崩】！”周围的岩体、小型山体都在向魏凌和羽痴的方向聚拢。万瑾也借着岩石的突起一发力带着苏林飞跃至谷口，两人落地后继续向营地跑去，而苏林却是一直望着魏凌的方向，口中还是嘀咕着：“老魏……老魏……”
紧接着，强光在夜空中一闪，包裹状的山体瞬间被震碎崩塌，两股强大的能量合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其余波直接冲散了方圆数里的黑云，爆炸的光波越靠越近，其强烈的气浪就将两人直接吹飞。万瑾更是在空中遭受到余波的冲击，直接昏死过去。而苏林伤势较轻，被余波震得耳孔出血，可还是有些许意识。
强光消失后，本山茂峰林的山谷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地坑，而逃走的两人也没注意到他们漏了一只【世灵】白蝶，而这只【世灵】白蝶正是从魏凌身体上分解下来的。
两人落地经过几番摔撞后才停了下来，在苏林的视线中恢复意识的十二团众人赶了过来，可耳朵传来的只有陈若朦胧的声音，随后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直至黑了下来。
等到视线一黑，苏林的状态又恢复过来，突然顶光降下，出现南暮教皇和几个南暮高层的身影，他们居高临下，口中喃喃着：
“杀死了羽痴！千古奇迹！”
“不过几个【士】级，其中还有一个不会符纹的废物！”
“苏林你有大功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因为一个用不了符纹的废物，你就去顶撞了大祭司？！”
“苏林……战争就是如此……他死是小……”
苏林被围在中间，捂着头，显得相当痛苦：“住口……住口……都特么住口！”紧接着他脚下一空，好似沉入湖底，一种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而在他下沉的过程中，他的眼前又出现了一道浮光，一声声朦胧的呼唤在他耳边响起。
突然他又感觉到有人在背后将他往上推，他回头望见了魏凌和万瑾，还有那深处的黑暗。他的视线又看向那道浮光，几道【新生】在水里蔓延开来，在他的上方也出现了数道身影：凤教的故人、南暮战团的战友、新生后的友人，他们纷纷向苏林伸出了手，想将他拉上来。而那道浮光也越来越明亮，那声呼唤也越来越清晰。
“苏林！苏林！醒醒！”清梦的声音传来，苏林也缓缓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窗外的暖阳落了进来，他看着这些却是觉得无比感动。很快，清梦的脸也凑了过来，她显得有些担忧。
“你刚刚睡觉的时候脸色好差，是做噩梦了吗？”清梦关心道。
“是啊……做噩梦了……这不是被你叫醒才得救了吗！”苏林宠溺地摸了摸清梦的头，清梦也回了个乖巧的微笑。
“对了……清梦，今天和我去看看魏凌吧！”苏林说着，也起身收拾着，而眼神却是有些复杂。
“好！”清梦爽快答应，苏林看着她温暖的笑容，心底也是舒服了不少。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魏凌的寝房，此时魏凌躺在床上还不忘看着各方报告，眼神又恢复了些许冷酷和从容。
“看来你恢复的差不多了……说说吧，你和羽痴怎么回事？”苏林也平静地问道，他知道现在的魏凌又开始受【世灵】符纹智慧的影响。
“相比之前，你小子倒是长进不少！真这么快把【心驰】的限制破了，看来清梦姑娘很努力啊~”魏凌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谈到了苏林和清梦的感情，而苏林则是挡在清梦前面，清梦也懂事地靠在苏林身后。
魏凌看着两人的举动，也是无奈一笑：“行啦！就跟你说吧，又不是什么外人……没错，尽管是两道【天诛】【地灭】的爆炸也没能杀死羽痴，她靠从我身上分解的【世灵】白蝶活了下来，也因此与我产生了联系。也可以说她暂时寄生在我的灵魂碎片上，因此在一段时间里，我可以和她平等交流。我发现她虽然活得久，可心志却还是无比单纯……”魏凌正说着，他后颈的伤疤闪烁了一下，好像是灼了他一下。
“嘶……没有骂你的意思！”魏凌吃痛说了一声，随后又向苏林解释起来：“看吧，她其实和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差不多，在混沌母对她的封闭下选择了叛逆。同时她对人类的文明很感兴趣，想感受一下人间的烟火气，我就以此为机会和她进行交涉，说我可以带她感受真正的人间趣事，条件就是复活我的肉身和让我接触【世灵】……”
“你在赌……”苏林也察觉到了什么，而魏凌听他这么说，也是感慨道：“你还真是了解以前的我……对！我在赌！但是我赌对了！我也不会后悔，你我都清楚掌握符纹就是一个接受符纹智慧的过程，不同的符纹有着不同的世界观，而【世灵】作为真正意义上的符纹源头、世界之元，我从中看到了世界的本质。而羽痴其实也没有完全掌握【世灵】，她只是接受了那些有关战斗和她所感兴趣的符纹智慧，她甚至觉得那些智慧让她感到反感。而我也是取自己所用的，她也不得不承认在一些方面，我对【世灵】的研究在她之上。”
魏凌说着也兴奋起来，他又看了看现在能发动【世灵】的自己：“原来符纹是这么有成就感的东西……”
紧接着魏凌又继续说道：“掌握【世灵】之后，我又开始和她交涉，她也明白我已经能做到一些她做不了的事了，其中就包括那被称为绝对自由的观察者……苏林，你觉得供奉死后所成的‘神’是什么？”
“你是说，供奉死后成神其实是成为了世界的观察者？！”苏林开始觉得信息量有点大了，而魏凌则继续说道：“是的，而且这也是羽痴最终理想，她的好奇心重，因此想无拘无束地感受世界的变化，这就需要我的帮助。因此在我复活之后，我以此为条件让她暂且与我继续保持共体连接状态，不管是助她成为观察者，还是更好地带她感受人间，她都不好拒绝。”魏凌说着，眼神又显出几分伤感。
“之后我与她为伴，接受【世灵】智慧的我就有了打造新世界的决心。因此我要造局，我要让后世活在我们曾向往的世界里！为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魏凌说着，眼中伤感之情又多了几分。
“你要打造新世界，为什么不直接让羽痴帮你打下那些圣光帝国？费这么大力气造局干嘛？”苏林还是有些不解，而听到这些的魏凌，他眼中的伤感也是又浓了些许，他只是淡淡开口道：
“让羽痴把新世界打出来，然后我来震慑性地管理……那要是我死了呢？让天下再次大乱？苏林，就算羽痴将那些腐朽的圣光高层杀光，这乱世也不会结束！我要一步一步地推，将世界推向我打造的道路，这样的太平盛世才是长久的……”
而苏林听他说了这么多，也听出了别的意思：“你所说的‘要是你死了’……是什么意思？”也是此时，苏林才看到他眼中的悲伤。
“我活不久了……你以为，我一个天生用不了符纹的人，哪有什么资格去掌握【世灵】……这是逆天而行……”魏凌将话说了出来，反而放松了一些。而苏林却激动起来：“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连世界观察者这种禁忌知识都知道吗！就没有什么办法？”
“苏林……这是代价……我阻止不了，羽痴也阻止不了……”魏凌说完也扔开了那些报告，眼中又闪起一丝曾经的热情，他见气氛沉重便想着活跃一下：“三日后，我会以烛川领袖的身份去参加众帝国的教皇会议！因此这三天不会有什么战乱，我给你放些假，你可以带着清梦出去玩一玩……林子，还记得我们遇上羽痴那天，在外探查时我对你们开的玩笑吗？”魏凌说着，眼中彻底撕开了那一层阴沉。
苏林一惊，有所触动，回忆也迅速涌现出来，而他也确实清楚地记得：
苏林：你们说……天下什么时候天平啊？
万瑾：杀光混沌种呗！也希望那时候我们还活着！
魏凌：不对……依我看，苏林这小子什么时候结婚了，让他个小兔崽子安逸了，天下才算太平！（一脸搞怪）
（众人都大笑起来）
苏林：欸~凌仔！你皮痒了是吧！
万瑾：魏凌说的有道理，毕竟苏某连女朋友都没有！
魏凌：你看！天下太平还早，苏林你脱单要紧！哈哈哈哈……
很快苏林又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脸上也出现淡淡的笑意，随后从容说道：“当然记得！”
“那就好……那天下太平，就靠你和清梦姑娘啦！”魏凌说完，微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发了。等苏林和清梦离开后，魏凌的眼神又暗了下来，占据其中的又是那份冷静、漠然。
而烛川帝都城门外，踏上游玩之旅的苏林和清梦也气氛愉悦，清梦也好奇发话道：
“苏林……你和魏先生……”
“他吗？以前的他……可是我最重要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