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前尘朝夕不再2
凌厉，迅速的剑芒每一刻从李轻武的胸前，脖子，脸上划过，无不让他感觉到了如梗在喉的危险。
每一剑，李轻武都得提起绝对的注意力。
依照着刀技的差距，东越的每一剑，他都能预知到剑招的目的是哪里，他的起手，他的反手，他的藏手。
这就是眼界和经验的差距，每一剑在他眼中都好像是透明。
每一剑他都能完美的挡住，可他挡的每一剑都越来越勉强。
额头的汗水滴落，两人有来有回，竟然一时没人奈何对方，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李轻武的身形却越发的局促起来。
李轻武的瞳孔不知在何时变成了宛若赤红色的蛇瞳，紧紧盯着眼前人的眼睛，好似红色的迷雾链接着他们。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
和眼前之人挥出的每一击致命的剑芒。
刀光剑影的火点滨滨铛铛的想起，跳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尽管早已明白了自己这少爷的不凡。
可此刻当以明丹境战空海境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依旧有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
这可是两个大境界，即使他们之前交战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实力或许十不存六七。
可李轻武又何尝不是，更何况他只是一个明丹境的武者，一个最弱小的武者。
这一已经不是天才能够形容的了，但崔阎明白，李轻武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境界终归差距太大。
这是李轻武为他舍命争取到的时间，每一息都无比重要，每一息也无比危险。
他的攻势也越发的凶猛了起来，再无之前保守之意，彻底放弃了防御，一味地攻击，在攻击。
东水却是苦不堪言，单对单他本就不是对手，何况眼前这人现在和发疯一样的在拼命。
导致他只能一味的防守，实在憋屈，可却不敢丝毫松懈。
心中只能大骂东越的墨迹，杀一个名单境的武者都这么慢，还没有解决，换他上早就解决了。
东越心中又何尝不是焦急，想他身为一名空海境的杀手，什么时候杀一名明丹都这么费劲了。
可他每一剑都好像主动砍在李轻武的剑上，还有那奇怪的卸力，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怀疑的话。
现在他能肯定，眼前这个明丹境的蛤蟆绝对达到了灵境，那种来自技的碾压，此刻他无比清晰的感知到了。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如此的难以接受，好似他十几载的剑道好似个笑话，竟然还不如一个弱冠少年，他再一次体会到和天才之间的差距。
就像和“他”一样，让人绝望，让人愤怒，让人不甘！
只是灵境，一阶相差就有这么大的差距吗，能以明丹战空海？
东越无法接受，他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像是墨水般浓稠，眼神越发暴戾。
他不甘心，他无法接受。
铛，一道有力的劈砍，东越一剑将李轻武砸了出去。
手中的剑仿佛变成了一把砍刀，一剑，一剑又一剑，简单到极致，简单到甚至李轻武不需要去计算。
东越手中的剑，毫无任何规律的乱砍。
下劈，左劈，右劈，简单直接的劈砍，李轻武只需要简单拼尽全力的抵挡。
可如此简单的攻势却让感到更为窒息，一剑，有一剑，每一剑，每一声铛啷响声。
李轻武就需要艰难的退后一步，连续高频的攻击让他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
他只能退，拼命挡住，再退，拼命挡住。
东越表情冷漠，瞳孔如同漆黑泛红的石头，他面无表情的用力挥打着每一击，嘴里呢喃着。
“我11岁才习武，12岁就被卖到生死堂，每天面对都是敌人的尸体，身边人的尸体。”
“可我很高兴，当我每一次割破他们的喉咙时，那种颤栗的感觉让我痴迷，让我迷醉，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宿命，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铛，东越一剑劈的李轻武一个踉跄，他的脸色变了，变得狰狞。
变的黑红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李轻武继续说道。
“我曾以为我是那么幸福，可他那个家伙出现了，他将我的幸福全都毁了，身为杀手，他竟然不杀人？”
“你说他是什么傻子啊？”东越扯动着嘴角的皮肉，狰狞的笑着。
“可就是这个傻子，还不许我们杀人，我怎么可以容许这种傻子毁掉我的幸福呢？”
“我要杀了他，我要将他的头剁碎，喂猪吃！”东越的瞳孔开始失控，牙齿发出吱吱的声音。
“可他的剑是那么的快，那么的强，我被他踩在地上，我的头竟然和那些被我的杀掉的猪猡在同一个高度！”
“他告诉我，我就是那些栏里的猪猡，一辈子也只能在地上俯视着他。”
“因为我的剑永远不可能杀了他！”东越狰狞的面目饱含愤怒的咆哮道，“他说我杀不了他。”
“他说的没错，你的剑确实杀不了他，”李轻武冷漠的打断了东越。
杀人的剑，战胜不了不杀人的剑，他甚至不需要去看，就可以想象到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李轻武冷笑一声，冰冷的瞳孔注视着东越，挽起嘴角缓缓说道，“就像你的剑，杀不了我一样。”
“只能杀猪猡的剑，永远也杀不了我。”
“哈哈哈，”东越彻底癫狂了，心中压抑的怒火彻底暴走，手中的剑招彻底无序。
只剩下剑剑想要致人于死地的杀意和怒火。
咚，李轻武再次被砸的后退几歩，脸上却依旧冷漠，眼中好似在无神的嘲讽着他。
这漠视的眼神让东越彻底疯狂，“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还不死！”
他如同疯魔般咆哮，双目瞪大如牛，血红的血丝包裹住漆黑的瞳孔，眼中的杀意如墨如稠。
“死？”
听到这里，李轻武漠然的脸上忽的轻笑一声，“只能杀猪猡的剑，如何能杀我？”
“你也不只不过是个大点猪猡罢了。”
“那你就去死吧！”东越如同鬼神般举起手中剑刃，眼中癫狂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李轻武。
李轻武呼吸一滞，瞳孔猛地一缩，眼中精光一闪。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