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再进宫
李月月眼含笑意,面上小心翼翼地说:“将军不高兴吗?新衣服和金钗可没有花将军府一点钱,除了我身上这些,还有好多在梅院呢。”
她低头揪住衣袖,欲言又止道。
“若将军府揭不开锅,我可以……拿出一支金钗去当了,给将军解燃眉之急。”
方赐子看李月月期盼地等他开口求人,心里更堵,他还没有穷到这个地步。
“别在本将军眼前碍眼!”
李月月温情体贴道,“哦,男人都爱逞强,我懂。”
趁着方赐子即将发飙,李月月快言快语。
“将军你忙,我出去打扫院子,为了我们的家,我继续去奉献!”
李月月马不停蹄地跑出去,生怕背后的瘟神追上她。
方赐子气的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静坐片刻。
他有什么好心烦,该头疼的应该是落雁!
缠上张弦耀这只癞皮狗,他倒要看看落雁以后怎么甩掉张弦耀。
成功怼得方赐子无话可说的李月月心情畅快,扫了两个院子后,她就扛着扫把回梅院。
看到啊喜坐在门口发呆,李月月说:“我今日打扫了,你可别在我耳朵叨叨不停。”
啊喜回神,直起腰板说:“我还嫌浪费口舌呢。”
想起腹中的梨花糕,啊喜舔了舔嘴唇。
“喂,落雁,我原谅你了。梨花糕很好吃。”
李月月愣住,啥梨花糕?
突然想起桌上的梨花糕,李月月震惊道。
“你吃了?全吃完了?”
啊喜疑惑:“是啊,你不是送给我的?”
李月月吞了吞口水,连忙调整好语气。
“是的,送你的,你喜欢就好。”
梨花糕都被啊喜吃掉,她多说无益。
啊喜傲娇的说:“为了回馈你,我今天多做了饭,一起吃饭吧。”
李月月欣喜若狂,好久没有吃到热腾腾的饭。
此时,方赐子在书房里练字静心。
“将军,这是落雁姑娘落在宰相府的包袱。”
方赐子头也不抬的说:“里头都有什么?”
子衡目露难色,落雁明面上好歹是将军的女人,他不敢翻开看。
“属下不知。”
方赐子瞄一眼朴素的包袱。
“让啊喜过来看看。”
“是。”
子衡去找啊喜的时候,啊喜正好与李月月吃完饭,碗筷留给李月月洗。
啊喜起身回她屋里休息。
“啊喜,将军找你。”
啊喜挺了挺圆滚滚的肚子。
“找我何事?今日落雁安分得很,没有异常情况。”
“我们在宰相府捡到落雁的包袱,你去看看包袱里都有什么东西。”
“哦。”
啊喜以为包袱里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翻来翻去,都是些衣物。
方赐子得知包袱里都是衣服,眉头一皱,又是衣裳。
“先收起来吧。”
这时,恒伯走进来说:“将军,宫里来人了,指名要大姑娘和落雁姑娘出来接旨,听公公说皇上要在赏花宴上为太子选太子妃。”
啊喜疑惑道,“选太子妃为什么还要叫落雁去啊?”
恒伯也纳闷,特意问了公公。
“公公说大姑娘没有进过宫,让落雁姑娘陪同她进宫。”
啊喜撅嘴,陪同应该叫她去啊,落雁是将军的女人,又不是丫鬟。
方赐子猜想皇上想将落雁公诸于众,借落雁羞辱他,让他在京城抬不起头,逼迫他离开京城。
思忖片刻,方赐子说:“啊喜你去梅院叫落雁出来接旨吧,快去,别让公公久等。”
“是。”
啊喜边运轻功边跑去梅院,第一次觉得梅院那么远。
“落雁,快出来接旨。”
李月月吃饱就困了,躺在床上打鼾,迷迷糊糊中听到啊喜的大嗓门。
“落雁,别睡了!火都烧眉毛了,还睡!宫里来人叫你出去接旨啊。”
宫里?李月月猛然睁开眼睛,她爬起来穿鞋。
“我又要进宫了?前几天不是去过了吗?”
李月月对皇后无端为难的模样仍然历历在目。
她以为方赐子说她今后时常进宫只是说说而已。
李月月赶到大门口,正巧看到方甜灵缠着方赐子做套新衣服进宫穿。
方赐子嘴上噙着笑容,低头宠溺地看方甜灵撒娇。
好一幅兄妹情深的画面!
李月月轻轻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方赐子发现她来立马收起笑容。
“落雁已来,公公宣旨吧。”
李月月跪下听旨,暗自腹诽阴晴不定的狗东西。
几个时辰前方赐子还冷眼看方甜灵闹着要新衣服,现在笑容满面满口答应方甜灵做新衣服。
李月月听完公公读圣旨,才明白她进宫是去给方甜灵做绿叶陪衬。
她敷衍地与众人叩首拜谢皇上隆恩。
李月月刚站起来就看到恒伯拿出两片金叶子给公公,顿时看直了眼睛。
一片金叶子,都够请十个厨子了。
李月月偷偷瞥一眼方赐子,见方赐子一脸镇定,习以为常的模样。
她讽刺地笑了笑,这就是穷酸得可以拿出两片金叶子打赏的将军府?
好在她从未相信过方赐子的话。
五日后,李月月穿上原来的华服和鞋子准备进宫。
不想坐轿子的她,提前收拾好东西,骑着毛驴去将军府大门口等方赐子。
方赐子穿好官服,心想李月月今日会梳什么发髻进宫,不会是他这几天经常看到的那一小团发髻吧。
当方赐子看到李月月骑在毛驴上,身着华服,头顶小团发髻,居高临下的望人时,忍不住噗嗤一笑。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
“落雁,你就这样入宫?”
李月月自豪的说:“怎么样?好看吧?我和啊喜学的,你现在才发现我梳这个发髻吗?我都顶着这个发髻好几天了。”
“随我来。”
说完,方赐子转身回主院。
李月月其实等候方赐子这话多时,她当然知道梳丸子头进宫太随意。
但她不可能主动跑去找方赐子绾发髻,她就赌方赐子看不惯她的发髻,主动给她绾发。
李月月熟练地下驴,把驴绳绑在树上再进屋,坐在铜镜前等方赐子绾发。
“我昨日已经洗头了。”
方赐子手一顿。
“嗯。”
两人蓦然无话可说,方赐子快速将头发绾好。
一个复杂又有气质的发髻映入铜镜里,又从铜镜映入到李月月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