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讨价还价”
方赐子第一次见到有人敢把五颜六色的衣服穿在身上。
瞥一眼裙摆最下方，耀眼而又边角线曲折的布。
听说方甜灵还发火了，用剪刀剪下一段布。
若是方甜灵穿，裙子必然到小腿。
而李月月穿，却刚刚好。
方赐子冷不丁说：“你比方甜灵还矮，这衣服你穿正合适。”
李月月怒目而视，该死的狗东西一个劲扎她心窝。
方赐子坐在饭桌上，除了饭菜的香味，他还闻到从李月月身上散发出的烟火味。
此刻的李月月脸颊上还有点灰，眼角处有一点难以察觉到的泪渍，正眼神幽怨地盯着他看。
李月月的模样太过滑稽令方赐子忍不住笑出声。
瞥见李月月瞪大眼睛看他，立马收住笑意，恢复如常。
方赐子语气毫无波澜的说：“何事？”
李月月冷哼。
“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在宰相府的时候，不是说好要把库房钥匙交给我保管吗？将军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信誓旦旦的说允诺给我的事情都作数呢。”
话音刚落，方赐子眉尾上挑。
“就为了这事？”
李月月不着痕迹瞥一眼饭桌上令人垂涎的烤鸭，抑制住嘴里分泌的口水。
她心口不一的说：“不然呢？瞧着将军的样子，我不提，将军恐怕早就抛之脑后。”
方赐子脑海里浮现出简陋的库房。
他爽快的说：“本将军自然是说到做到，区区一把库房钥匙，给你保管也无妨。”
说完，方赐子对外喊：“暗九，去我书房中，把竹院库房钥匙拿过来。”
暗九站在外面大声回应。
“是，属下这就去拿。”
暗九高兴不已，将军连库房钥匙都给夫人，老夫人都没有这个福分，看来他马屁拍对了！
李月月欣喜，方赐子还算有点良心。
暗九轻功不错，很快就把竹院库房钥匙拿过来，双手奉上给方赐子。
方赐子端详一眼钥匙，确认是竹院那把钥匙之后，再将钥匙给迫不及待接过的李月月。
李月月拿到钥匙，兴高采烈地把钥匙收好。
方赐子视线下移，睨着李月月的双脚。
纹丝不动是几个意思？
按理李月月已经拿到钥匙，但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方赐子疑惑。
“落雁姑娘还有别的事？”
李月月想了想，说：“今日是我第一天来将军府。”
“然后呢。”
“我来这第一天就扫地，烧火做饭，这就是将军府待客之道？”
方赐子嘴上扬起若有若无的笑。
“落雁姑娘头一天来将军府就管本将军要库房钥匙，这就是落雁姑娘的做客之礼？落雁姑娘这还没有过门呢。”
李月月撇嘴。
“那能一样吗？钥匙这是将军对我的承诺。况且你接我到将军府里来闹得人尽皆知，娶我不是板上钉钉，没跑的事情嘛，我还没有说将军所作所为那一点符合礼法呢！我进了将军府以后，将军并未好好待我。”
方赐子低头嗤笑，他当然知道不合礼法，又不是真娶她，要什么礼法。
“哦？本将军哪里没有好好待你？身为当家主母才有的库房钥匙，本将军已经给你，这还对你不够好？”
李月月白了方赐子一眼，装什么深情男人。
“都说了那不一样。我一个人在梅院，又远又偏，孤苦无依，没有人陪我。我知道将军有公务在身，没有空陪我。能不能找个丫鬟呀或者厨子陪陪我？”
恒伯不帮她，那她就自己争取。
方赐子了然。
“你想要一个丫鬟照顾你？”
没等李月月回话，方赐子先叹气。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家里穷，万事都要靠自己，就是当家主母也不例外。”
“那为什么大姑娘有丫鬟？我却没有。”
方赐子微愣，李月月这么快就知道啊喜的存在？他猜多半是恒伯透露给李月月。
“弟弟还在读书，妹妹身边有个丫鬟是为了照顾母亲。你若不喜妹妹有丫鬟，本将军便将丫鬟遣去，日后你同妹妹一起照顾母亲可好？”
听完方赐子的话，李月月心知讨要丫鬟无望。
“那还是别遣去了，老夫人都习惯人家照顾，换我去恐怕不能使老夫人过得舒心。”
方赐子点头，他不指望李月月去照顾母亲，说这话也是为了让李月月知难而退。
他的钱要买粮草养兵马，不想花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尤其是来路不明的人身上。
方赐子见李月月依旧纹丝不动。
“落雁姑娘还有事？”
李月月偷偷望着桌上香气扑鼻的饭菜，心里的小人在不停地拉锯，肠胃在疯狂地叫嚣。
方赐子厨艺好似不错，饭菜看起来挺好吃。
李月月连忙摇头，一定是她太饿了，以至于产生了错觉！！
而且对方赐子她有些开不了口啊。
还是去库房拿个值钱的东西，出府当了，再拿钱去买吃的。
李月月说：“我现在要出府。”
“不行！天已黑，本将军可没有那么多人手保护你。”方赐子不假思索道。
他的人很宝贵，个个武功皆为上等。
这些年来因为刺客还折损了不少人，没必要专门抽出来保护李月月。
李月月不以为然道。
“是我自己一个人出府，不需要你派人。”
方赐子义正词严的说：“那也不行！你是本将军的妻，怎么能没有人保护呢。”
李月月咬牙，那你倒是给我人手啊。
有事就是妻，无事就是丫鬟。
“将军方才不是说了嘛，我这还没有过门呢。”
方赐子不甘示弱道，“你刚刚不也说娶你是板上钉钉，没跑的事情，库房钥匙都拿了，还说不是本将军的妻呢？”
李月月听完方赐子说话，直接被方赐子气笑。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行，谁让她现在寄人篱下。
方赐子！你就等着被男女主弄死吧！
她犯不着跟一个快要嗝屁的人计较。
“好，那我现在不出府，明日白天我要出府！我有东西要置办。”
李月月怕方赐子一口回绝她，立马又添上一句。
“是女儿家的东西要买，那个叫什么……月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