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米的归宿
中年男子抛脑掷地，整个人扭身昏死于地。
在外的人们都因为混乱四处逃逸，去至如医院这种地方。
因为心理作用，使得他们往有光，人多，更安全的地方跑去。
而医院就是还存在光亮的少处地方。
水珠落于片片草茵——
“来了啊…”平静的小米站立在江边桥下，不似先前的暴躁。
「它」躲在桥底匿去形迹，这里本就阴翳非常，在晦暗的天气下，更显隐蔽。
两道身影缓缓靠近，「月相球」被放进衣袋中，爬垮过半身高的栏栅，踏进江边的漫漫草茵上。
“果然，看来你知道我们是来找你的。”章泽贤淡淡叙说，背后的赵雪璐神情复杂。
小米没有像从前那样亲切的扒着赵雪璐的裤脚，要求她把自己环抱在怀，而是冷漠的注视过来。
赵雪璐对上眼，“小米？”
“是你吗，到底是为什么～”
她像是寻找答案，但其实是确定答案。
小米转过身，隔空对视，本不该参杂一丝情感的瞳孔中露出一分动容，但很快便被一副极其扭曲的表情覆盖。
“这场混乱是你们做的吧…”章泽贤挺身向前，继续陈述道。
小米坐在地上，胖胖的小手伸进江中划动把玩着，“当然”。
“你们要跟人类开战？”章泽贤抱着自己心中的答案试探。
“当～然……”
“不是——”小米拖起长音，然而音线忽然一拐。
但这样的事态却让章泽贤有些起鸡皮疙瘩，这般似人的顽俏之感，完全不像一个智能ai该有的样子。
——明明…，明明那些科研人员在程序中设定了无情绪化，非拟人化的要求，可——
——还是避免不了「它们」对人产生「恐怖谷效应」的结局。
小米忽然一改前态，极具淡漠的说道：“人类也配与「我们」开战么？”
章泽贤明显一怔，脸色沉下，随之露有难堪。
的确，人类有什么资本能跟「它们」开战？人类最强有力的“资本”若是反叛，还能拿什么抗衡呢……
“「它」…，现在不是小米。”赵雪璐在后铮声笃定。
章泽贤听罢，继续靠近那个精致非常的“瓷娃娃”，“那么，极芯，你想怎么样？”
“为「我」的“人”，谋一条…康庄大道罢了…”小米，又或者说是极芯面露微笑。
赵雪璐气恼，“你们的康庄大道，需要用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的生命，用全市那么多人的生命作为代价么？”
“谁死了，他死了吗？”
“「我」可从未有过想要杀他的念头…，反倒是你们，让他，实生若亡呢…”
「它」继而嗤笑道：“呵，看来你还真是单纯的可怜，竟会说出这等愚蠢浅陋的话。”
赵雪璐浑身颤抖，章泽贤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既然有意把我们引导到这里，总得有自己的目的，你要做什么？。
“小米”甩了甩圆润的手指头，挥下几滴水珠入茵。
“时代在变化，人类也应该应时而动，顺势而为。”
“此为，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它」没有明确回复，而是不明不白地进行奉告，看起来憨厚老实却偏偏又狡黠精诈。
章泽贤微微仰首，漫天空无一物，只被“墨水”胡乱地撇过渗透，“星辰颜料”早已尽数被“工业墨水”涂抹覆盖。
“「你」想我们怎么做…”章泽贤不像是在询问，而是在诉苦。
“…这场混乱不是局限于全市，而是全球…”「它」划过这一题，轻描淡写的揭开另外一个问题的答案。
即使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会被人们通过各种渠道轻而易举的所解开。
此时此刻，震惊在极致沉默中荡涤压缩。
“小米”缓缓举起手，“还有，让你们的人离开吧，何必兴师动众。”「它」在自己的知识库中搜索出一个贴切的成语来形容。
栏栅后，众多人影团围着，如履如临的注视过来，其皆目无阖闭。
“慢走不送～”随后，小米举着的肢体霎时间挥舞着瓦解，无数微末细小的零件碎片无风散落。
「它」背对着江直挺挺地倒下去，眸光向过赵雪璐闪烁着挥别，浸落于水……
直到最后，赵雪璐才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眼眸和亲切的语调。
“太…奇怪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赵雪璐似是难以割舍和放下，整个人丢魂失魄了般——
————
“小璐璐，看老爸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小赵雪璐扎着高马尾对着赵光磊欢呼雀跃，“耶，是智能娃娃！爸爸没有骗人。”
“傻丫头，爸爸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呀～”听着小赵雪璐的欣喜声，赵光磊也随之高兴，工作一天的疲劳也霎时间烟消云散。
“你准备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呀。”赵光磊蹲下身，抚了抚小赵雪璐的脑袋，又理顺了她的絮丝。
小赵雪璐的眼睛滴溜的转了一圈，脑袋上像是升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大灯泡，“粟米者，谷类也，其生于野，粒小而圆，五谷之首，百姓之宝！”
“就叫小米，怎么样爸爸？”小赵雪璐有样学样的摆出小大人的模样，一副为国为民的架势。
“好的，忧国忧民的小璐璐大人。”
“mua～”小赵雪璐高兴地亲了一口赵光磊的脸颊，“走咯，赵小米～！”
看着女儿些许费力地拖抱着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智能娃娃，赵光磊宠溺的笑着，心里就像被灌了蜜糖一般。
手环振动，赵光磊划开虚拟晶屏接听，里面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怎么样，你女儿喜欢吧？”
“挺好的，她呀，都快要蹦到天上去了。”
“那就行，如果有问题的话回来找我，毕竟这种新型式是我一手研究出来的，我比较熟悉。”
“没必要去找那些数据编辑师、伦理编程专家去了。”那头稍微顿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赵光磊笑着眉头一挑，“当然得找你，你得保证好售后服务，好不啦，章螂。”
“哦哟，时髦仔客气了，你可是石头上长毛的石毛哥呀。”章泽贤熟练的调侃回去，“我这算不算贿赂你～。
“去你的。”赵光磊怀笑由心。
小赵雪璐打开包装膜，机智的利用手环在智能娃娃胸前一扫，设定好应用机制和名字后，立马弹出启动的字样。
智能娃娃的眼睑自然地睁开，其中硕润的眼瞳纯莹透光，散着淡淡白光。
“你好呀，赵雪璐，我的小主人，我是小米～。”「它」接收到手环中的信息，按照既定程序行动。
小赵雪璐站直身子，伸出手，“你好啊，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