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生日
“白麒…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路辰光冷冷地说。
白麒停止了痛苦的哀嚎，却还是浑身被雷电所萦绕，动弹不得。他只能勉强地转头，转动眼珠看向路辰光。
“路…辰光…”白麒的声音很猥琐，几乎要被空中的风吹散。
“血债血偿！”路辰光转动雷霆，猛地抽了出来。
鲜血飞溅，血珠映出路辰光毅然决然的眼神。
雷霆抽出，连带着抽出了白麒所有的气力，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反击的手段。
即便是真正的神灵，如果被雷霆贯穿心脏，也没有活路可走。
“你…居然是卡俄斯…”白麒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着，“为什么…为什么我追求的梦想，你却能轻易地拥有…”
白麒的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已经黯淡下去，他接受了自己失败的现实，可却还在因为路辰光的事情而感到不甘。
这世上虽然很多事情不公平，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却是很公平。白麒不知道路辰光的力量是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那需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
“丢掉了人类之心的人，不配成为神。”空中的风吹动着路辰光的头发和衣物。
“是么…”这是白麒最后的话。
说完这句话，白麒失去了最后支撑他漂浮在空中的力量，径直下落。
他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像一颗下落的陨石，他为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他死了。
路辰光静静地看着下方，一滴泪珠从眼角无声地滑落，随风消散。
……
一个月后。
暑假来临，夏季的天气火热，温度正高。
路辰光走在源流镇的街道上，缓步向前走着。
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趁着暑假期间，他来这里旅游。
上次的盖亚事件最后也算是圆满解决了。黎愿、顾羲宁、夜熙，三个人对于路辰光的事情绝口不提，他们选择了相信路辰光。
白家家主白麒的所作所为自然被公之于众，白家一下子成了风口浪尖，白麒也为所有的事情背锅。白家自然也无法否认，只能接受。
路辰光走出了源流镇，一个人走在半山腰的公路上。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那个村落的遗址附近。
山下没有什么残破的房屋，路边也没有一条向下的岔路口。
路辰光并没有特意想来这里，也许是潜意识的举动。
他看着山下，不禁想到了那个埋葬在地下的时间机器。
如果重来一次，会不会不一样？他能否救下凝瑶，能否阻止白麒的计划…
他自嘲地笑笑，还亏他之前劝明图说不要试图改变过去，而现在他自己居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果然，道理这种东西，永远只适合讲给别人听。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想确认那里面是不是真的在疼。
凝瑶在他的生命里突然出现，又毫无征兆地消失了，老爸说盖亚是唯一可以谈判的神灵。可他甚至都没机会和作为盖亚的凝瑶好好谈一下。
说起来真是有点奇怪呢，身为盖亚的凝瑶过了上千年，见识过无数的人和事，心中的情感必然是他一介凡夫俗子所不能理解的。
可凝瑶居然喜欢上了他这么一个凡夫俗子，是什么原因呢？
他路辰光这辈子能被美若天仙的初代神灵喜欢，也算是一大成就，死而无憾了。
……
第二天，路辰光回到了启州的家中。
插进钥匙打开家门，路辰光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门口脱着一双女生的鞋子，厨房里正传来响声，香味飘散出来。
路辰光心里一惊，难道是老妈回来了？
怀着如此的疑惑，路辰光换上拖鞋，跑到厨房门口。
顾羲宁正在厨房里忙上忙下，戴着围裙，俨然一个大厨。
“你怎么在这？”路辰光惊讶地问。
“欢迎回家！”顾羲宁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照看着锅里的菜，“你不是说你今天回来嘛，所以想说给你做顿好吃的。”
“不是，我想说的是你怎么进我家的，你有我家的钥匙？”
“我…”顾羲宁没有回头，有些支支吾吾的，“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我不是撬门进来的。对了，你先坐会儿吧，菜马上就好啦。”
路辰光略微无奈地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静静等着顾羲宁的饭菜。
没过多久，顾羲宁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了，路辰光想去帮顾羲宁端一下，却被顾羲宁拒绝，只让他好好坐着等着就行。
几个来回之后，顾羲宁的菜端完了，四菜一汤，对于两个人来说，不可谓不丰盛。
“没看出来啊，没想到你还会做菜。”路辰光看着桌上飘着香味的菜肴，赞叹道。
“嘻嘻，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尝尝。”
路辰光那是筷子，夹起一片肉送入口中。
“怎么样？”顾羲宁满脸的期待。
“嗯…怎么说呢。”路辰光细细品味着，“好像还欠了一点点味道。”
“啊…不会吧。”顾羲宁面露难色，拿起筷子就打算自己尝一下。
“好啦，不逗你，味道挺好的，我刚才开玩笑呢。”路辰光笑了笑。
顾羲宁松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路辰光，“真是的，别吓我呀，我还以为翻车了。”
“好了，吃饭吧，你自己做的菜可别让我一个人全吃了。”路辰光动起筷子来。
“没事，你要是想吃的话，我随时可以做给你吃。”顾羲宁的声音很轻，可路辰光还是听清了。
这句话让路辰光有点不知所措了，不管是怎么听起来，这句话的意思都不只是字面意义吧？
路辰光加紧往嘴里送着吃的，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
有点奇幻，凝瑶喜欢他，而顾羲宁…
晚饭过后，路辰光和顾羲宁坐在沙发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你…是去源流镇了对吧？”顾羲宁轻声地问。
“是的。”路辰光也轻声回答，“趁着假期，想去那里看看。”
顾羲宁其实想问一下凝瑶的事情，但是又忍住了。凝瑶的事情就像是一个他们不愿提及的伤疤，一旦提及，伤口又会重新裂开。
“有机会咱们两个一起去一趟吧。”
“嗯嗯，下次咱们一起去吧。”
路辰光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从和卡俄斯交易了一次之后，那种感觉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散。
有时候，他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就像是身体里住进了一个全新的路辰光，那个路辰光的以力量为本，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帝王。
路辰光深知，和卡俄斯的交易不能再继续了，如果再继续，他也许会失去自我，后果不堪设想。
夜晚，顾羲宁回家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了路辰光一个人。
没来由的，路辰光突然觉得有一点孤独。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他瘫坐在沙发上，突然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
他微微皱眉，起身拿过纸条，打开一看。
“路辰光，生日快乐！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于是就擅自跑去你家给你做了一顿饭。除此之外，还想送给你一个愿望，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帮你实现哦，到你明年的生日之前有效。”
落款是顾羲宁。不过说起来，路辰光自己都把生日给忘了，看到这张纸条他也才想起来。
手机的短信提示连着响起了好几声，路辰光拿过手机。
大家好像是约好了，在这个时刻一起给他发来了生日祝福。
黎愿、夜熙、阳赫，都发来了。
路辰光瞬间感觉鼻头一酸，没想到有朝一日，连他自己都记不得的生日，居然会有这么多人给他送来生日祝福，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短信。
今天莫名感受到一种孤独，但现在的他也并不那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