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曾是财阀少爷
她抛出这个话题,同时桌面上的虚拟画面转换成新区域,新立了六七个红标在庄园外围的分界线上。
怎样打入一个杀手组织?
大家陷入了沉思,能让刺虎不起疑心,完全相信新加入的伙伴,简直扯淡。
杀手多疑心,就像在场的七人一样,没有经历过同生死共患难是不会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人,此时的他们就像两波人员,中间横叉着一个不定因素吴宪。
坐在一起讨论问题无非就是上级给的任务,做任务罢了,能来就来,不来也强求不了。
只不过,一个月后的考核……
给的思考时间越久,人就会往复杂的方面去想,棠晓雨见他们想开口又沉默的样子,她扬起嘴角,往椅背上一靠,闭眼再睁眼,变得邪佞乖张:“那我们找一个在其中拥有威望的人举荐我们进去。”
“可以制造机会,帮助这个人或这些人渡过险境?”山本安乐不懂战略部署,随便移动了一个红标落在七个红标中间。
棠晓雨挑眉,顺着安乐的话题走:“对,有这么一个人举荐我们入组织,做起事来也要方便些,但──”
她挑起语调,“要坦白自己的身份出自哪里,更有说服力,明白?”
顿了顿,她倒了杯水仰头饮了大半,拇指指腹轻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渍,咧开一个邪笑:“我想大家都明白,一名举荐人一次性不可能举七个人,再找另外的举荐人来举七个中的其他几个也是不理想的,徐珊——”
她平淡地叫出徐珊的名字,一直沉默到现在的徐珊看向她,点点头:“你说。”
“这个女人叫季英,”她把电脑屏幕上的人物图像传到多维空间上,就这么静静立在桌子中央,所有人都看见了季英的模样。“她在刺虎中颇有威望,近期活动在启阳城内,到时我这里五个人扮演反角,为你们二人铺好进去的路,希望一切顺利。”
顾柒温婉地笑着:“那你们五个呢?”
“刺虎是个国际杀手组织,根基稳固,杀手众多,其中不乏有强大的对手。军方既然下令让我们这些从良的杀手去对付杀手,并且是从内部下手,是不希望我们将事情闹到明面上来,说实在的,给足了时间的。”
“五个人嘛,总有办法送上门的。”话落,某鱼不怀好意地眯了眼,“对了,说装不认识是对他们几个说的,你俩是一起的在身份上尽量保持真实性,可行?”
徐珊:“嗯,可行。”
“对以上方案有异议的赶紧提出来,今天过后就没机会改动了。”
徐珊将秀发从后面挽到胸前,一手撑着桌面看向棠晓雨:“没有异议,但我更想知道你们会怎样打入内部。”
徐珊对着棠晓雨,棠晓雨盯着徐珊,神色间是说不出道不明的思绪,就在众人以为棠晓雨不会说的时候,她开口了。
“我们可以伪装,里应外合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方案,打入刺虎迟早的事。”
徐珊丝毫不意外,她垂下眸子,眸中闪烁一缕意味不明的光芒,再抬眼时,嘴角微微上扬:“合作愉快。”
“很荣幸与美丽的小姐一同合作。”棠晓雨优雅地行了一个绅士礼,今天穿的绅士白色西服,此刻的她更像一位游走花丛的翩翩富少。
棠晓雨敛了神情,随后向众人又补充了一句:“从明天起学校那边我们不用报到了,进入组织后凡事随机应变,以实际情况行动,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能做到。”
“明天一有情况小佳莹会联系大家。”
“散会。”
夏亦铭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听到身后有人叫他,“阿铭。”他回头一眼便对上了棠晓雨的目光。
仿佛所有郁结的闷气都在这一刻消散,一股清新淡香闯入他的鼻间,回过神才发现有个女孩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勾起嘴角,一副邪肆不羁的姿态靠着树背,即便在树叶密布的林子中,那抹阳光也零碎地打在了她如妖似魅的脸庞上。
她站在他的面前,明明自己比女孩高了不少,此刻的他却显得十分渺小,他曾是财阀大家族尊贵的少爷,忌惮家族势力的同为资本的奸商害得他家破人亡。
那年他十六岁,一夜间百名杀手侵入宅院,他的家人为了护住他,统统死在了冷枪之下,所幸他还是逃出了魔爪,却因年少不知世道险恶,被人贩卖,几经转手,就来到了越天之城,罪恶之狱!
趁人贩疏忽,沿着山路他跑了出来,一直跑一直跑还不忘回头看有人追没有,直到迷路到了某个类似抛尸场的地方。
他害怕极了,林子周围死透了的寂静,烂得蚊虫叮食的尸体,缺胳膊少腿的不计其数,他吓得身体一哆嗦,顺着山坡滑到了山脚,脚边正好碰到个无头尸身。
从小锦衣玉食的少爷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好在有父亲的熏陶下,他稳定心神勉强撑住了想当场昏死过去的心,但还是忍不住呕吐。
饥饿了十几二十天的他,瘦脱了相,吐出来的都是苦水和猪不吃的杂食馊粮。
“这小子长得白白净净的,不错呀!”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几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的男人,眼睛色眯眯地盯着他看。
“本来想着在这些尸体身上搜些值钱玩意儿,没想到眼前有个比他们更值钱的!”
他慌乱中拾起地上沾了血的刀刃,大喊:“别过来!”
三四个男人对看一眼,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不成想遇上个练家子,一时间有点拿不住他。
他挥刀如泥,有了武器连动作间也生了一分猛虎的气焰,击杀了人生中第一个人。
紫鱼从尸场边缘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眼含忧伤的她在看见这般场景后,目光流转似乎发现宝藏般,盯住那个挥刀的男孩。
不为命运折断身,她看见了他眼中生存的决心,男孩力气不比几个成年的男人,几番折腾下来,他不过在他们身上划拉上几道痕,其中有个轻伤的连血都止住了。
身后一人擒住他的臂膀,其中一个男人一把抓着他的头发,脚狠狠踹了踹他的小腹:“小兔崽子,毛长了吗,敢这么横,害我们死了个兄弟。”
他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男人,被踹倒在枯叶堆积的地上,即便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也不喊痛,那心却逐渐凉透。
“你死了兄弟,关我兄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