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憎恨吧李忱
再一次,又一次的读档重来,不知道第几次的轮回,李忱已经有些麻木了。
每一次重来,每一次重试,李忱不管什么时间,不管走哪个方向,他都走不出这个小山村,好像有什么诅咒盖在他头上似的。
他已经无所谓了,只想好好享受这段短暂的时光。
李忱好像屈服了,他没有理会前面的林长,只是行尸走肉般的走回家里。
但就是因为这,他并没有发现林长已经不动了,只是静静的和他妈站在那里。
“妈,妈!”
赵茹被抓着胳膊来回晃,饭都不能好好吃了。
“你干啥呢去吃你的饭!”
面对母上大人的催促,李忱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我想学魔法。”
果然,他这一句话一出,赵茹就开始装作没听见了,任由儿子抓着胳膊乱晃。
“快吃饭吧。”
李山见此走了过来,手上端着的饭碗却突然被顺走了,紧接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李忱将碗放到桌上,多次的重来已经让他无比清楚接下来都会发生些什么,这种无所不知的感觉令他着迷。
回到卧室他倒在床上,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正琢磨着下次读档要干什么。
突然间,他猛地坐起身子,紧张的在身上来回摸索着,同时他的脸色越来越慌乱。
“我刀呢?”
自己总会死的,但只要自己先死了,这一切就会重来。
而现在,李忱却发现放在身上的小刀不见了。
他下了床,小心翼翼的来到卧室门口,露出一点门缝朝外面看。
李忱看了半天,却只能看到父母两人在餐桌旁的背影。
那两道背影一动不动,也没在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有些诡异。
不会在那里吧?!
猜疑一旦产生,只会愈演愈烈。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深深地扎根生长,门缝也被他打开的越来越大。
李忱蹑手蹑脚的来到父母身后,终是在桌上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儿子,这是什么。”
突然的一声,吓的李忱一激灵。
他事先准备好的小刀被放在桌子中间,爸妈一齐回头看向他。
“小刀,削苹果用的。”
可他们明显不相信,就像个系统一样说出设计好的话。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父母的喋喋不休,压的他抬不起头。
就因为他低着头,所以并没有看见他们的脸色越来越怪。
“你难道非要去死吗,不如我们帮帮你!”
什么!
李忱心中大惊,猛地抬起头来。
他们的脸几乎快要贴到李忱脸上。在李忱的视角下,他们的眼睛变得漆黑,上庭也带有一抹浓重的乌黑之气。
李忱还在吃惊,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本来关着的木门却被缓缓打开了。
在黑漆漆的外面,一头像人般站立的白羊就站在门口,像观众一样静静的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的变化都让李忱感到寒毛乍起。
“不不是的,我是想救你们!”
“救我们?你拿什么救我们!”
他们的声音中带着空洞,可下一刻就像被按下了静止键一样,直直的站在李忱面前。
这一次的经历和以往都不一样,周围的诡异无时都在消磨着李忱的理智。
这是梦吗?
这是梦吧!
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便感觉好像有人在拽着自己的。低头一看,在脚边是林长以种诡异的方式趴在地上。
林长伸长着脖子,用牙死死的咬着李忱的裤腿。
李忱想要挣扎,想要逃脱,可林长的牙齿就像钳子般的死死夹着他,令他不能行动半分。
李忱瞥了眼林长后面,在他后面还紧跟着其他人,有林长爸爸,有王大婶,有村长……
村子中各种熟悉的面貌尽在眼前,但无疑都是诡异的趴在地面上,像一只只蛐蛐一样,口中有韵律的叫着李忱的名字。
再外面就是一片漆黑,李忱不敢再继续看了,视线制止在门口的羊蹄上。
周围诡异的寂静,只剩下村民的叫声和李忱的辩解声。
“不,我我能救你们的,能救你们的”
李忱这样说的,心中却连自己都不相信。
“爸!妈!你们回我话啊!”
求求你们了,回回我,回我一句好不好!
李忱在心中不断哀求,可父母却没尽他的意。
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父母身上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伤痕,血迹,不多时两人的皮已经没有了,活生生的变成了血人。
“哈哈哈,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要找安文麟,安文麟!”
周围越来越诡异,李忱不禁大笑起来,“对!这一切都是假的,只不过是梦而已!”
“憎恨吧!”
突兀的一声,令李忱猛地抬起头。
他这才发现身前的父母五官已经变得空洞,脸也发生扭曲。而羊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中间,横向的瞳孔死死映着李忱的身影。
羊脸逐渐变得模糊,李忱看到自己爸妈的脸在上面不断交替变化,最终却成了他最憎恨的人。
“憎恨我吧。”
声音很细微,但李忱却永远也忘不掉。
“维卡!!!”
突然间,李忱睁开了通红的双眼,重新恢复了理智。
周围已经变为了另一遭环境,羊人,爸妈,房子都已经消失不见,取代的则是一个铺洒着暗红色光的密闭空间。
而他现在正被嵌在一面黑色的柔软墙面中,就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难不成还没有结束?!”
李忱愤恨的看着四周,他已经不想再继续了,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墙壁却又劳而无功。
“该死的维卡!”
猩红色的光落在他脸上,李忱抬头一看,是一颗形状不规则的红色果实,高高悬挂在他头顶。
那颗“果实”散发着红光,如同一个妖冶美人,无时的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只是一眼,李忱就沦陷了。
红色有规律的起伏着,李忱双目紧盯着它,只感到喉咙发干,欲望大盛。
他渐渐的什么都不再想了,只管伸长着脖子,像偷吃禁果一样,遵循着内心的欲望。
一点!就差一点!
他的内心无比着急,张大着嘴巴,口中分泌的唾液从嘴角不断流出。
用来禁锢他的黑色墙面也因此产生巨大形变,但还是死死的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