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们才是贡品
见到虞姣姣走来,不急不缓的行了个礼。
在这种时候,如此沉着,不仅还能与自己这个普通人谈笑,也没有忘记与外门宗主行礼。
明尘师兄真是有一个好徒弟啊。
虞姣姣点了点头,说道:“你继续说。”
得到准许后,沈思行才将传送阵之后的事,缓缓道来。
那日施法白光之后,沈思行四人睁开眼,发现他们正处在一深山密林之中,温子言和沈清居然不见了。
几人寻找一番后,都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
可就在这时,他们听见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无厌听见声音后,那张脸马上皱成了一团,“不会是蛇吧,我师父说这样的山里,蛇最毒了…”
红翘打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刚想再仔细观察一下,季流提着剑就冲了出去。
“季流…不是说好再观察一下吗!”沈思行边小声抱怨,边快步跟上了季流的脚步。
可季流根本不理,大跨步的向前寻找声音来源。
掀起眼前的藤蔓,那声音突然停止了,季流也停在原地,闭眼仔细分辨。
众人都不敢出声,毕竟几人中,季流的耳力是最好的。
忽的,季流睁开眼,下一刻手中的剑就向左挥出。
一道惊恐的女声,随着剑打入树中的声音一同响起。
原来是人,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连忙上前查看。
只见一个提着篮子,全身脏兮兮的乞儿正一脸惊恐的看着面突如其来的剑。
“还是个孩子?”红翘看到后,连忙蹲在那乞儿面前上下查看。
“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真是对不住,我们还以为是什么动物呢…”
那乞儿看红翘说的一脸懊悔,也平息了内心的恐惧,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季流将剑抽了回来,面无表情的放回自己的剑鞘,然后又冷着脸端端正正的那乞儿行礼。
“对不住。”
“没…没事…”乞儿怯生生的答道,看起来还是对面前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十分忌惮,身体也朝红翘的方向躲了过去。
沈思行并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深山之中?”
红翘这才发现,面前这个瘦的就剩一把骨头,脸上脏的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小乞儿,居然是个小姑娘。
之后那乞儿才结结巴巴的说自己就是山下的人,是因为实在讨不到东西吃,才会来这山里找东西吃。
几人听到山下有村庄,就拜托那乞儿带路。
她虽看起来很是害怕,但还是点头答应。
并且一边走,还一边解释,这山里的有时会起大雾,就算是经常在山里走动的人,一不小心也是会迷路的。
四人就这样跟着她,可很快沈思行就发觉有什么不对。
下山的路一般来说,都可以感受到向下的力,可他们走来走去,好像一直平行的前进。
“这是下山的路吗?”
那乞儿有一瞬的沉默,但很快就回过头对着他们甜甜一笑。非常肯定的说这就是下山路,并且是她最常走的那一条。
就在沈思行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身边突然开始起了薄雾。
那乞儿随机说道:“起雾了,我们要抓紧了,不然就不知道要困在这里多久了。”
听到这里,沈思行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又走了没有多远,几人就看到那雾里好像有了房屋的轮廓。
虽然沈思行还是奇怪,这并不像是山下的样子,也并没有村庄的模样。
却还是想先去看看再说。
房屋的样子随着几人的走近逐渐清晰,这竟是一座庙。
那庙的周围什么都没有,连镇门的门兽都没有。
只在屋檐的中间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桃娘娘庙。
在四人打量面前的桃娘娘庙时,四周的雾愈发浓重。
再之后,四人都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四人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庙里了……
“我们几人并不能在这里施展任何灵力,这几日,虽然我和季流也尝试着出去寻找出去的路,但这庙四周总是被雾裹挟…”
沈思行声音低沉,讲述的非常有逻辑。
“直到今日,您也来到这里,我才能确定,这山里应该是设下了什么禁制,而且是针对修士的禁制。”
“并且这庙周围一直有雾气萦绕,根本就走不出去。”
虞姣姣对于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禁断阵。只不过,维持这个阵法的力量在减弱了,我虽然还能动用灵力,但也有些勉强。”
沈清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沈思行的话,手指不自觉的拉扯自己的衣角。
“你刚刚说的那个乞儿…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沈思行摇了摇头,“当时太过突然,那乞儿被季流的剑吓坏了,路上不曾过多交谈。”
“那她有什么特征?”
沈思行思索片刻,沉吟道:“看打扮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乞儿,只是,她的一双眼,却格外的亮。”
沈清与虞姣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一抹了然。
“呵,看来,我们都被骗了。”沈清自嘲一笑。
“你是说那小姑娘…”红翘听罢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什么?什么?她怎么了?”姜无厌还是没有听太明白。
沈思行开口:“虞宗主曾说过,你们是被山下村子里的一个小女孩儿带上来祭拜桃娘娘的。”
沈清嗤笑一声:“是啊,不过我想,那乞儿也不是一般的乞儿,虽然看着可怜,但引我们到这里,才是她的目的。”
“可她为什么这样做呢?”红翘开口。
“祭祀嘛,一般祭拜神明用的是水果点心等吃食,这祭拜桃娘娘,用的可是人啊。”
“青水…你说的…什么意思啊…”
姜无厌那张稚气未脱的脸,顿时看起来比苦瓜还要苦。
沈清转过身,直视那台上的桃娘娘,神女依旧慈悲,只是缠绕在神女身上的青蛇,似乎在咧着嘴笑。
“意思就是,我们才是贡品。”
室内的烛火,突然无风摇曳,那青蛇的雕塑,在这烛影的映衬下,似乎身上的蛇鳞都动了起来。
虞姣姣点点头,“恐怕她大腿上那伤,也是为取得你我信任,随她一同上山来罢了。”
小八在沈清的肩上撇撇嘴:“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对自己都能下这么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