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秘闻
“实在是太麻烦您了。”江岚音眼睛追踪着戚延走到自己身前，语气里带着不好意思。
听见她说这话，戚延垂了垂眸，也没什么可指摘的，他们现在确实是陌生人，“走吧，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带你看看。”只片刻，他就抬起头，语气一如既往温和。
说完就带着江岚音看藏品，“这件是西汉的宫灯……”她刚刚就注意到了，这个展里面的藏品很杂，有青铜器、瓷器、首饰，也有现代的油画，可以说跨越了上下五千年。
看着审美差距不小，不像是一个人的私人藏品展，倒像是两个人的，一种风格热烈，一种板正厚重，倒是中和了不少。
她跟着戚董事长看着这些藏品，不愧是私人严选，每一个都让人叹为观止，尤其是首饰，掐丝的金凤凰，仔细看还可以看到凤凰的羽毛，再加上顶部的灯光，栩栩如生，仿佛随时就要振翅高飞。
“这只和梁庄王妃墓里那只金钑花钏很像，只是这只保存得更好，那只镶嵌的东陵石多一些，这只红宝石多一些。”戚延边说，边隔着玻璃指给江岚音看。
“没想到您这么懂这些。”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江岚音认真看着，时不时点头。
戚延停顿了片刻，声音变得有些轻：“因为，喜欢。”
江岚音也没继续问下去，确实啊，黄金的东西谁能不喜欢啊，而且还这么漂亮。
看着看着，她被眼前的一幅画吸引了，是一幅油画，别的藏品标签上都有名字，可这幅却没有写名字，看着并不显眼，但是却被摆在整个展厅的最中央的地方。
像是之前没有被保存好的样子，纸张有些发黄。很矛盾，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一开始没有保护好。
见她盯着这幅画看了这样久，戚延也看着那幅画：“你喜欢这幅画吗？”
“很奇怪。”江岚音皱着眉看了一会：“这幅画很奇怪。”
“为什么？”
她并没有学过艺术相关的任何东西，但脑海里却莫名有些想法，不会是顿悟了吧，“我觉得它看上去笔触很熟练，但是实际上画出来却和初学者一样，倒像是故意的。”
这幅画作者的水平应该远不止于此，看得出来是很有功底的，能画得比这个好几倍不止。
久久，没有听见身边有声音，江岚音转过头，却发现他在目不转睛盯着这幅画看，眸光中是她看不懂的东西，过了很久他才回过神来，笑了。
原来如此……
展厅很大，逛的期间还有很多人来打招呼，说的仿佛是法语，她听不太懂，不过这一切也和她没关系，江岚音只在旁边听着，只是在那些外国人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她也会笑一下以示礼貌。
就这样，逛完一圈下来时间也不早了，想起来还有问卷没拿：“戚董事长，等到晚上的时候我来兰因拿问卷，您看可以吗？”
戚延看了一眼手机：“不用，助理已经送过来了，你和我下去拿吧。”
哇，真是好高的效率，江岚音在心里感叹了一下。
到了地下停车场，助理早就等在了车旁边，见到他们就将问卷递了过去。
“谢谢您。”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句谢谢，江岚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别的东西好，“那，我先走啦？”
“再见，董事长！”这话说得好像是他的员工一样，戚延忍俊不禁：“再见，小李。”
学校离博物馆远，又赶上晚高峰，就算她打了车，但是到学校总共也花了一个多小时。
江岚音赶紧来到组里，打算趁热打铁，把问卷数据给扒下来，做一个模型，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没想到就在这时，邮箱里收到了一封邮件，点开一看，她惊喜地唉了一声。
是调查问卷的分析和图表，做得特别特别专业，都不需要自己做了，所以模型里面都有。
她下意识去看邮件抬头：“yanqi”，那就是qiyan，是董事长。
意识到这一点，她赶紧翻出电话打了过去。
“这是用公司最新研发的ai做出来的，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你满意就好。”戚延边打电话边用钢笔在文件上签着字。
开什么玩笑，ai哪里能做到这种地步，要真能，那也没人工什么事了。一旁拿着文件的助理在心里啧啧了两声，明明就是董事长当时急急忙忙回来赶出来的嘛！
挂了电话，江岚音感觉轻松了不少，今天终于不用加班啦，这几天她忙前忙后，都快超负荷了。
她收拾收拾，关了电脑就回宿舍了。
“小江，小江，你在吗？”大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好，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许久没有回应，他打开门发现里面早就没有人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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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江岚音抄了条近路，路比较狭窄，前面有两个并排的女生慢悠悠走着，她过不去，只能跟着慢了下来。
“哎呀，你快点吧，别墨迹了！”其中一个女生催着另外一个，说完还用手搡了两把。
“干嘛，看看风景不好吗，你看这雪多好玩，踩起来咯吱咯吱响的。”另一个女生扬起了声音，一副你莫名其妙的样子。
闻言，最先开口的那个女生压低了声音：“你别不识好歹，我之前不是无聊吗，就去翻了学校以前的贴吧，你猜怎么着。”
“怎么找，你快说啊！”接话的女生有些急不可耐。
“你知道这条路旁边是哪里吗？”女生特意卖了个关子。
“知道，美院啊！你讲不讲，不讲，我可就走了啊，最烦你这种说话说到一半的人了。”
“就是，我看到说，十八年前这里面死了一个女孩，是被同班同学投毒死掉的，听说根本都没来得及抢救。”女生看了看四周，附在旁边那个女生耳朵旁。
江岚音走在后面，本无意偷听，可大概是夜晚太安静了，她还是听到了，她和另外一个女生一样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废话，这么大的丑闻当然是压下去了啊，投毒唉，这事可是大事，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我开始以为是谁编的故事，后来经过多方求证，这事就是真的！”
“你怎么多方求证的，严不严谨啊你。”女生的声音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得颤抖。
“我真无语了，就问你信不信吧！”
“妈呀，信信信，别说了，赶紧走吧！啊啊啊啊啊啊！”两人慌乱中赶紧跑了。
在两人后面跟着的江岚音莫名其妙听了一桩校园秘闻，扫了一眼那栋美院的大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栋建筑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沉，她不由浑身抖了一下，脚步也不由自主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