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想再当一次你的师弟。”
范卓君最后不要脸地拜倒在了金钱的力量下。
手握三块金砖,第二天一早,带萧叔延回了家。
为了不露馅,他勒令萧叔延把自己变小了,变成跟他一样是个少年人的模样。
并向范员外谎称自己已经改邪归正,拜入了降妖世家的沈家,成为一名学徒,萧叔延是他师弟,今天陪他回来拿行李。
“伯父好。”萧叔延跟范员外打招呼,面带微笑,礼貌又开朗,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范卓君腹诽:装得挺人五人六,人畜无害嘛,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爹,我从今往后就不回来了,您老多保重!”范卓君收拾好东西,给他爹鞠了一躬。
范员外吹胡子瞪眼,举起拐杖要揍他:“臭小子,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怎么?打你一回你还记仇了啊。”
范卓君挠挠脑袋:“没,我哪儿敢啊。”
不给零花钱怎么办。
范员外望着儿子,恍然间才发觉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叹了口长气,继续喋喋不休地嘱咐。
“在外边好好学本事,照顾好自己,多跟好孩子玩,别净交些狐朋狗友,离家远别总胡思乱想,有空多回家看看。还有,减减你那一身肥肉!”
前面几个范卓君都应付着点了头,心里暗暗吐槽,听到最后一个他急了。
“我哪里胖了?”
“你还不胖?瞧瞧你自己的德行,上炕都费劲,走哪都是乐帆背着你,都是你娘给你惯的臭毛病!两条腿都白长!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废物的儿子!你让他看看你胖不胖!”
范员外用拐杖一指,乐帆站在萧叔延后边,哪里敢吱声。
范卓君以为他爹在拿他跟萧叔延做对比,不屑地冷哼,嘟囔道:“干什么让他看,他以为他是谁啊,你这么喜欢他,收他当儿子得了……”
“小崽子,嘟囔什么呢!”
父子二人小孩子似的斗起嘴来。
萧叔延站在一旁,闻言认真打量起范卓君。
他记忆里的师兄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极其严格的人,还很爱干净。
他的小动作不会像范卓君这么多,话也不会这么贫。
端正和强势,是伴随师兄一生的词。
他从来不会示弱,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弄得狠了,才能听到他一两声求饶。
范卓君的身材确实照比同龄人要圆润些,而师兄少年时的模样……
萧叔延想到年少时跟师兄一起沐浴场景,继而想到他们在一起后那些疯狂又淫靡的缠绵,忍不住喉咙发紧。
师兄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他还记得他做的第一个春梦就是师兄,然后好几天都没敢面对他,光是想想就身体发热。
范卓君这边敷衍完了老爹,一扭头就发现萧叔延盯着自己看,眼神跟狼一样。
范卓君咽了咽口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魔头他赶又赶不走,真的一起住了,要是哪一天忍不住把他吃干抹净了怎么办?
好像他也不吃亏。
不过他都已经跟他分手了,都是前夫哥了,总这么藕断丝连的不太好吧?
被他下一任老公误会怎么办?
看来还是得想个法子把他轰走,再狠狠捞一笔分手费当补偿。
范卓君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这就已经开始算计上了。
“喂,走了。”范卓君努力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叫了萧叔延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马车候在范府门口,范卓君刚要上去,乐帆和子漠追了出来,哭天抹泪地喊道:“少爷,奴才们舍不得你啊,带奴才走吧!”
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才刚还说不跟他一起吃苦,现在他有金砖了,知道跟着他了?
范卓君瞪着他们:“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现在知道哭啦?叫我老子也没用,家待着吧!”
乐帆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哭得直抽抽,模样好像一只被抛弃的丧家犬。
他比范卓君还要小两岁,跟子漠一起,一小就被买进了范府,子漠这些年一直跟个大姐姐似的照顾他。
他们不只是仆人,还是陪范卓君一块长大的玩伴。
其实范卓君也有点舍不得他们俩,不过为了树立自己主子的威信,找回点面子,假装凶了凶他们。
“行了行了,别哭了,鼻涕抹我一手。”范卓君嫌弃地甩了甩手,歪头道,“走吧。”说完钻进了马车里。
乐帆和子漠马上止住哭声,萧叔延撩开车帘,临上去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乐帆和子漠表情古怪,不着痕迹地回避了他的视线。
萧叔延微不可见地勾起唇角,什么也没说,上了车。
等马车上了路,远离范府的地界,范卓君急不可耐地叫车夫改了道,说了一家酒楼的名字。
“不是要去沈家求学吗?”萧叔延问。
范卓君掸掸衣服上并没有的灰尘,斜睨了他一眼,“哄我爹的话你也信,本少爷现在有花不完的钱,干嘛去给自己找罪受。”
萧叔延顿了顿,难掩伤感道:“师兄,这不像你,从前的你是最认学最刻苦的。”
范卓君死猪不怕开水烫,伸了个懒腰:“对啊,我本来就不是你师兄,想明白了赶紧走吧。”
谁料,萧叔延又添了一句:“没关系,我从前也是这样,是师兄将我引入正道的。”
“……”
引入正道能让你欺师灭祖,杀师堕魔吗?
这好像也不能怪他,是他非要这么写的,原因他还没编好呢,就穿书了。
而按照狗血剧的常规套路,这种误会之所以会像钉子一样插在他们之间,全赖两个主角一个不说一个不问,于是矛盾越积累越深。
婆婆妈妈,无休无止。
而现在,范卓君都穿书了,更没兴趣给故事填坑。
现在他只关注怎么把日子过得潇洒又自在,怎么摆脱这位由他一手造成的孽障。
想着想着,他的肚子叫了起来。
该吃饭了。
“我说……”范卓君张口,“这么大地方您老往旁边去去能死啊?!”
萧叔延一上来就挨着他坐,两句话的功夫把他挤最里面去了!
“我就想挨着师兄。”萧叔延将手搭上了范卓君的肩膀,把人往怀里一带,“我想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
可我不想!
范卓君推开他,又被拉了回来,萧叔延用两只胳膊圈着他,把他死死箍在怀里。
“师兄……”湿热的呼吸打在耳侧,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却被萧叔延叫得亲昵又眷恋。
“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再当一次你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