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末日，人类比丧尸更可怕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丽市残破的大地上。
废墟，黑土。
倾颓的大厦，崩裂的混凝土长墙。
街道几萧条，万径人踪灭。
多么美妙的一幅末日画卷啊。
八千精锐丧尸，每日仍在操练，可丽市的人类越来越少，让陈玄有了粮食危机。
这跟电影不一样。
电影的丧尸，无休无止感染人类。
咬一口就扑向下一个，浪费粮食。
实际操作起来，十万头丧尸，每日消耗的口粮都是个天文数字！
一句话，丧尸太多，人太少。
除非向外扩张，淘汰老弱病残，才能延续。
目前陈玄还不敢把病毒扩散到丽市之外。
人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绝对能秒杀任何碳基生物。
即使末日来临。
在末日没有完全摧毁一个国家之前，不要妄图挑战上层力量。
陈玄也把精力放在了军事上面。
除了操练小弟，陈玄注重实战，让小弟往下挖掘幸存者。
很多人类躲在防空洞，地铁站这种地方。
这就像开盲盒。
运气好，能挖出上百个。
人类拿起武器垂死挣扎，丧尸也在搏斗中，对裴司敬传授的武学有了更深认识。
距末日降临，还有六天。
陈玄阅读鲁逊写的《坟》，博士走了进来。
博士一身英伦老绅士的打扮，小领带黑帽子，除了指甲缝隙没洗干净，还有人肉的碎屑，一切都显得文明，优雅。
几个世纪前，那些殖民者大抵都是这幅嘴脸。
“老板，有点状况。”
“哦？”
“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我感觉里面很危险。”
博士把陈玄带到一个地下超市入口。
入口处有电梯，中间是楼梯。
暗黑色的血迹犹如肮脏的地毯，黏在每一层台阶上。
破碎的卷帘门，里面吹出腥臭的怪风，黑暗令丧尸都觉得，这个世界太黑了。
“好像，是有点不同寻常的气息。”陈玄道。
这种地方，最有可能藏匿人类。
然而十几个丧尸进去，都没有出来。
如果是被人类杀死，至少应该有打斗和尖叫。
然而那巨大的地下空间，只有死一般的沉寂，以及比996还黑暗的黑。
“老板，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博士提议。
陈玄摇头：“做尸，要懂得中庸，苟一苟没毛病。”
“那我们不管了？”
“谁说不管，找几个人类进去探探路。”
博士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要说黑，还是老板黑啊。
街道上，幸存者被丧尸追逐。
秦超是一个退役军人，丽市爆发丧尸危机的第一天，他就带领邻居封锁了楼梯，成功拦截了危险。
他用匕首绑在扫把棍上，做了一把长矛。
矛的杀伤性极其可观，还能限制丧尸的靠近。
秦超与好友孙乐结伴，二人没有留在家里等死，而是占领了小区小卖部，静观其变。
救援队进入丽市的时候，秦超并没有跟林昊天取得联系。
他认为救援队不可信。
废话，当谁没看过丧尸电影啊。
所有丧尸题材的作品里面，救援队要么是坑逼，要么就是大反派消杀人类的诱饵。
事实证明，秦超有真知灼见。
可这几天，秦超躲不了了。
丧尸开始四处搜查幸存者，藏在下水道都会被挖出来。
秦超带着十几个手下，沿东路狼狈逃窜。
队伍里，一个女人摔倒，大腿被钢筋划破。
丧尸疯狂扑咬而来。
摔倒的女人，是秦超的女朋友陈艾。
两个人谈了三年，感情深厚，本来这个月打算结婚。
“秦超，救我！”
“别管她了，我们走！”
秦超不敢带着一个拖油瓶。
再说，鲜血会把丧尸引过来。
“秦哥，你，会不会太残忍了？”孙乐忍不住皱眉。
秦超已经带着手下，跑了出去。
“都他妈末日了，还想着救死扶伤啊。”队伍里，有人骂了一声。
孙乐咬咬牙，冲回去扛起陈艾，丧尸几乎擦着孙乐的面门掠过。
秦超大骂：“孙乐，你要找死别拉着我！”
“废话少说，我乐意。”
孙乐扛起陈艾，追上秦超。
陈艾用衣服把伤口包起来，以免血腥味扩散。
很快，又有三个幸存者加入了队伍。
是三个大学生。
两女一男，一身名牌，家境优越。
这样一来，队伍达到了十八人，而追他们的丧尸，只有三个。
男大学生发问：“为什么不干掉它们，而要逃命？”
秦超把一把指甲刀塞给对方：“那你去吧。”
男大学生：“？”
“吼！”
一头丧尸从楼顶摔了下来。
膝盖断裂。
丧尸毫无痛感，用仅剩的半具身躯在地面匍匐，十指青黑，抓向人群。
秦超目光一凝，制作的简易长矛飞了出去，贯穿丧尸脑袋。
绿的，白的。
粉末喷洒一地。
三个大学生干呕不已。
末世爆发已经很多天，他们还无法接受文明世界变成这幅样子。
秦超轻蔑一笑：“怂了？”
男大学生瑟瑟发抖：“我们还是跑吧，别硬碰硬。”
秦超熟练拔出插在丧尸脑袋上的长枪。
孙乐扛着陈艾，跑过来。
三人无话。
末世世界，谁都有选择生存的权力。
一行人来到地下超市入口。
这是陈玄的意思。
让这伙人，下去探路。
秦超他们必须下去。
一来，超市肯定有物资。
二来，地下超市的环境相对密闭，可以坚守。
电梯早就坏了，一行人沿楼梯下去。
楼梯布满了血液，干涸成泥，还有一些皮肉渣子，踩上去刷刷作响。
孙乐皱眉：“这下面，会不会也有丧尸？”
秦超：“听着很安静。即使有，也不多。杀掉丧尸，占据一个密闭空间，再想办法。”
秦超看向那三个大学生。
“你们，走前面。”
三个大学生一愣。
这不是拿我们当炮灰吗？
“凭什么啊，这是违法，你的人性呢？要走一起走，拿我送死，我才不干。”
“哦。”
秦超面无表情，手中的长枪投掷出去。
一枪，精准戳爆了一颗大西瓜。
红的汁液喷的满墙都是。
在这黑暗的环境里，附近的人只觉脸上一阵温热，像洗了个热水澡。
地下弥漫着淡淡的腐烂气息，倒是没有什么血腥味。
剩下两个大学生瑟瑟发抖。
现在，他们成长了。
末世，除了避着丧尸，更要躲避你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