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灵魂融合
一个月后。
在黑石空间内，李轩辕缓缓睁开了双眼，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他的灵魂本源已经恢复到了两成。
他扫了一眼旁边的光球，眉头微蹙，不解地自语道：“都已经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结果？”
又过了一段时间，旁边的光球开始慢慢暗淡，光芒逐渐消散，露出了一个虚弱无比、黯淡无光、时隐时现的残魂之体。
李轩辕目光凝聚，仔细观察这具残魂，自言自语地说：“这具残魂，三魂已丢其二，按理来说已是亡魂，看来是命不久矣。切，看来这臭石头也不行吗。”
看到陈羽逐渐有了清醒的迹象，李轩辕淡淡地问道：“你醒了？”
残魂之体下的陈羽，缓缓睁开双眼，打量着周围这陌生的广阔空间，虚弱无力地问：“这里是？”
“这里是本尊的界域空间。”
李轩辕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黑石是他得到的，这样说也并无不妥。
陈羽在模糊的意识下，并没有完全听清楚李轩辕的话，但他发现自己现在几乎快要透明化，不禁出声问道：“我这是？……”
“准确地说，你已经死了。是本尊救了你，你现在是以意识魂体的形式存在于本尊的界域空间里。”李轩辕继续解释道。
“本尊？……原来是前辈救了我。既然前辈说救了我，又为何说我死了呢？”
在凌天阁中，即便是阁主也不敢妄自称本尊，所以陈羽认为，敢于如此自称的一定是个大人物。既然这位大人物说救了他，却又说自己死了，他不禁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唉，本尊不惜消耗灵魂本源来医治你，才让你恢复了一点意识，但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本尊虽然有心救治，但已经无力回天。你的伤势太重了，而且你生前究竟遭遇了什么？沾染了死气，现在准确地说，你只是一具恢复了一点意识的亡魂而已。”李轩辕叹息着说道。
“唉，还是终究难逃……”
在黑石空间的幽闭之中，陈羽向李轩辕娓娓道来了自己在死亡崖的经历。随着叙述的深入，他的心逐渐开阔，既然命运已经注定，他决定接受这一切。然而，心中仍旧充满了无尽的牵挂和遗憾。
“哦？鬼族之人？真是闻所未闻……”
李轩辕听到陈羽提及鬼族，感到颇为震惊。在他的故乡天海大陆，鬼族只存在于古老的传说与史书记载之中，现实中却从未耳闻。
李轩辕端详着眼前这位虽然灵魂残破却依然保持恭敬的陈羽，沉思片刻后说道：“年轻人，世间所有的偶遇，皆为宿命相逢，相逢即是有缘。你的时间不多了，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管告诉本尊，我将尽力为你达成。”
陈羽思索片刻，心中所想无非是入孝出悌，再见母亲一面。他心中所念，手中便不自觉地绘制出了一柄金簪，那是他在首席争夺战中赢得的三阶上品源器。
凝视着手中的金簪，陈羽带着一丝遗憾说道：“如果前辈方便，请将这金簪交给我母亲。”
李轩辕随意一瞥那金簪，不过是件低阶法宝，并未引起他太多兴趣。
“这自然没问题，但目前我也是灵魂之体。”
李轩辕轻轻摆手，心中却暗自思忖：“我本想夺舍重生，可这破石头封闭了空间。有机会出去了，在帮你完成心愿吧。”
陈羽抬头，望着李轩辕，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前辈，我或许有办法。”
实际上，随着意识的逐渐清晰，陈羽已经猜到了几分。面前的这位前辈，很可能是天芒山脉中的某位大能，原本打算通过夺舍来获得新生。只是，面对自己这个将死之人，一切计划都落了空。
“你有办法？”
李轩辕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陈羽。
陈羽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定格在手中的金簪上，泪水无声地滑落。这是一场与过往的告别，一次心灵的释放。
过了好一会儿，陈羽鼻尖一酸，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吐出了四个字：“灵魂献祭。”
听到这个词汇，李轩辕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原本觉得陈羽还算顺眼，却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大胆的企图。
在李轩辕的故乡天海大陆，曾有一门令人谈之色变的邪恶功法——噬魂魔咒，它能够吞噬他人的灵魂来强大自己的本源。
那是灵魂献祭吗？那是吃魂大法。
“这小子竟然想要吃我？不对，以他现在的状态，想要吞噬我简直是异想天开。难道他还掌握了某种类似噬魂魔咒的邪术？”
李轩辕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想通过吞噬我的灵魂来修复自身，不仅能获得我强大的灵魂力量，还能借此逃脱困境。这小子的野心不小，除非……”
李轩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除非他心甘情愿地献祭自己的灵魂。”
想到此处，李轩辕心中涌起一股寒意，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陈羽察觉到了李轩辕眼中的杀意，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图，连忙解释道：“前辈，您误会了。我是说，我愿意将我这残魂献祭给您。”
听完陈羽的话，李轩辕愣住了。在这个世界上，能主动献祭灵魂的人屈指可数，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无私。
这个年轻人，难道真的如此善良吗？
“你真的明白献祭的后果吗？”李轩辕直视陈羽的眼睛，严肃地问道。
陈羽惬意一笑，目光中透露出一丝释然：“我明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已无活，唯一牵挂的便是我的母亲，我多希望能回去看看她，也希望前辈在有朝一日，能够照看我陈家。”
李轩辕在陈羽的眼中看到了一片清澈与坚毅，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后悔。这一刻，他感到动容，陈羽的牺牲，是出于对母亲的深爱和对自己命运的坦然接受。
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中，孝心并非无足轻重。许多人为了力量不择手段，而在陈羽身上，李轩辕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那段他不愿回忆的往事也随之涌上心头。
尽管他曾放荡不羁，从不重视亲情，但今天，被一小辈献祭灵魂，此乃万古第一事。
“你叫什么名字？”
李轩辕肃然问道。
“陈羽！”
“本尊记下了，待本尊重生归来，定会履行诺言，照顾好你的母亲和陈家。”
“谢谢……”
陈羽轻声道谢，然后缓缓闭上双眼，敞开识海，准备献出自己的灵魂本源，向这个世界做出最后的告别。
都说神物有灵，就当李轩辕准备接受陈羽灵魂本源之时，黑石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两道神秘的光芒从天而降，将尚未反应过来的李轩辕和陈羽笼罩在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轩辕一惊，他试图挣脱束缚，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困住。
陈羽也被这意外的光芒所震惊，他发现自己在神光的照耀下，灵魂体中的黑气开始不断排出。
“前辈！”
陈羽匆遽望向李轩辕，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
“死气？这神光居然能净化死气。”李轩辕看着陈羽身上排出的黑气，低声自语。
随着大量黑气的排出，陈羽的灵魂本源能量逐渐恢复，变得明亮起来。
在神光的照耀下，陈羽和李轩辕各自牵引出一道灵魂之力，如同脐带般将他们连接在一起，缓缓融合。这股力量一接触，李轩辕和陈羽之间便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联系和共鸣。
李轩辕和陈羽两人之间产生了莫名的联系与共鸣。
“共生法则？灵魂融合？”
李轩辕心中惊疑不定。
他试图挣脱神光的束缚，但在黑石的强大力量面前，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最终，李轩辕和陈羽化作两团耀眼的白光，迅速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璀璨夺目的巨大光茧。
在妖狼洞中，一具躯体静卧于地，胸膛处透出微微的亮光，如同黑夜中闪烁的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