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牧民来闹事？

    欧阳烟几乎是夺门而出的。

    她在看见那个轮椅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随即就想甩自己两巴掌。

    难怪对方没办法逃脱自己的“钳制”。

    难怪巴雅尔老人和阿茹娜他们，说起“蓝队长”的时候都是一副讳莫如深又唏嘘遗憾的表情。

    欧阳烟匆忙之中丢下了一句“对不起”，也没脸等到对方回复，就慌慌张张光着脚跑了出去。

    结果刚跑出去，就碰见了晨起巡场的阿茹娜。

    阿茹娜手里提着茶壶，肩头搭了布巾，一下子瞧见欧阳烟裹着毛毯狼狈的模样，着实是吓了一跳。

    “哎呦！谁——欧阳姑娘？你这是，这是咋了？”

    阿茹娜走近了，单只手两三下就把欧阳烟弄不好的袍子给系得利利索索的。

    “啧啧，我都不知道，我这旧衣裳还能有这么好看的时候，你瞧瞧你长得多好啊，这从头到脚白——哎呀！你咋光着脚呢妹子？”

    “额……”

    欧阳烟白嫩的脚趾在湿凉的草地上蜷了蜷。

    她面上勉强保持微笑：“没，没事儿，这不昨晚洗完澡，我鞋子落在浴房了，我去找找。”

    “那也不能光着脚跑啊。”

    阿茹娜不赞成地拽着她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常年劳作的女人，手掌粗粝有力，欧阳烟挣脱不开，只好跟着阿茹娜进了帐子。

    见欧阳烟神色还带着未来褪的赧然，阿茹娜主动说：“孩子他爹帮着隔壁达瓦乡的人转场去了，你不用拘束，到这儿来了，就跟到自己家里一样。”

    阿茹娜把欧阳烟按到地毯上坐好。

    这顶帐子比欧阳烟和蓝旭的都大，布置装潢也更具当地民族风格，处处都被阿茹娜整理得干净有条理。

    阿茹娜一边跟欧阳烟说着话，一边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双鹿皮靴，递给欧阳烟叫她穿上。

    还从炉子上提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热热乎乎的奶茶。

    “也不知道你们城里姑娘是咋长得，脚都跟奶豆腐似的，又白又嫩。”

    阿茹娜看欧阳烟老老实实把靴子穿上了，高兴地眉开眼笑。

    “这就对了，你那个细跟皮鞋，好看是怪好看，可是哪里能踩得了这里的草地呦，一下不留神儿踩进兔子洞里头，还不得把脚腕子拧折了？”

    她给欧阳烟科普了一下他们这边的草场，以前野兔子跟土拨鼠泛滥成灾的时候，牧民骑马都不敢过草地。

    一个不小心，马蹄子踩进土洞里，能生生把人掫下马，再好的马也得断了腿。

    “年前孩子他爹那匹乌头黑，就是踩进兔子洞里，左后腿硬生生掰折了。”

    阿茹娜说起那匹好马，忍不住叹息。

    “折了腿的马只能杀了吃肉，那马灵性得很，知道要被杀了，眼珠子里头的水跟断了线一样，它哭，我家那口子提着刀也跟着哭……可是也没法啊，且不说它能不能活，活下来也没有用啊，没人治得好，残了就是残了，废草料不出活，是个神仙也白得！”

    欧阳烟没有立刻接话，阿茹娜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多了，于是忙转移了话题，跟她讲讲草原上的狼是怎么被牧民赶跑的。

    欧阳烟一边听着她说话，一边把靴子上的骨头挂饰整理好。

    感受着柔软的皮革紧密地包裹住了脚掌和脚踝等脆弱部位，欧阳烟心中淌过一阵暖流。

    这时，欧阳烟又想起了那个眉眼含笑的男人。

    “对了姐，我想问你点儿事……”

    欧阳烟这边正在纠结着措辞，忽然听见帐子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其中最清晰的居然是巴雅尔老人的声音。

    他好像在和什么人争论，隐约间欧阳烟还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杯子，和阿茹娜一起走了出去。

    “阿爹，这是咋啦？”

    阿茹娜和欧阳烟瞧着外面站得满满当当的牧民，都愣住了。

    欧阳烟的第一反应，还以为大图家的老母牛又出事了，这些人是来找她茬的。

    是母牛死了？

    还是第二头小牛犊也没能顺下来？

    欧阳烟心里一个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