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红色小耳朵
“哎，这些蛇是公的还是母的，咱们也分不清啊。”芍药忽然说。
程瑶：“……”
蒋大刀：“不过公蛇母蛇好像也差不多吧，要不让小五自己挑？”
他抓起两条就凑了过来，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小蛇还没靠近墨羽，就被他身上滚烫的温度给热晕了过去。
蒋大刀：“……”
左右也无法了，程瑶只能时不时地拿帕子沾了水给墨羽擦拭一下身体，希望能给他降降温。
晚上，他们在一条小溪边上休息。
墨羽时睡时醒，他感觉到了周围有水流，于是勉力挣扎了一下，“水……”
“你想要泡个澡吗？”程瑶急忙抱着墨羽跑到了小溪边。
谁知道墨羽这一泡就是两个多时辰，直泡到了月上中天，其他人都睡着了。
就连等在溪边的程瑶也靠在一块大石头边上打了个盹儿。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泡在水里的墨羽已经不见了，清澈的溪水下面只有几块小小的石头。
前面不远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泛着层淡淡的红色光芒，程瑶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小五？”
石头很大，边上还有不少细长的水草叶子，看起来像一方天然的帘子似的。
程瑶探头看过去，最先看见的是一双修长的腿。
男人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披在肩背上，发尾漂浮于水面，肤色白皙得发光透亮，腹部肌肉结实、往下---
程瑶心跳加速，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应该要非礼勿视。
可眼睛却不听使唤。
视线往上，她对上了一双湿漉漉含着水汽的桃花眼，清纯中带着几分的妖冶。
有晶莹的水珠顺着男人白皙的面庞往下滑落，最后滴在了他的胸口上。
“咕嘟”，程瑶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这、这是小五？
原本就已经长得够勾人的了，如今看起来，怎么越发的让人想、想扑倒了呢？
“呃……”程瑶张了张口，想说自己不是故意偷看的，但又觉得这话说出来不能让人信服。
因为她方才已经从头到脚把小师弟给看了个精光。
程瑶还是转过了身去，她听见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墨羽在穿衣服了。
“你怎么化回人形了？”程瑶忍不住问。
而且看起来他明显又成长了一些。
“我也不知道。”墨羽松松垮垮地穿好衣服凑近过来，嗓音如珠玉在程瑶的耳畔响起：“我还是觉得好热啊，瑶瑶。”
“……”
程瑶只觉得自己头皮一紧，下意识想要往前走，结果脚底打滑，哗啦一声栽进了水里。
她呜呜了两声，下一瞬人就被捞了起来，墨羽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有别，也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这个。
所以他直接把浑身湿漉漉的程瑶给打横抱了起来。
墨羽的身体仍旧是滚烫的，但已经没有烫的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
程瑶心跳如擂鼓，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后知后觉的，程瑶才发现什么，墨羽头上面还多了一对光秃秃的红色小耳朵。
也不是光秃秃的，那小小的耳朵上面还有一圈细碎的绒毛。
“你头上怎么有耳朵？”程瑶下意识抬手摸了过去，墨羽身体一僵，仿佛一道细细的电流打过他的身体，流向了四肢百骸。
然后倏然之间，墨羽的脸颊就红到了脖子根儿上。
再下一瞬，程瑶整个人差点摔到地上去，因为墨羽又变回了拇指粗细的红色小蛇。
“……”
后来的许久，程瑶都有些疑心，自己那夜看见的男子，真的是墨羽吗？还是自己眼花了？
因为一连半个多月，墨羽都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
牛车走过了一片又一片连绵的山路，最后到达了一个叫伏口镇的地方。
伏口镇是个大镇，师傅曾经说过，伏口镇距离蟠龙岛已经不远了。
这里连接着一大片的白茂树林，人与妖共存，是目前唯一一个人类与妖怪和谐的人间界。
墨羽的情况仍是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他会从程瑶的袖子里探出来一个小脑袋和她细声细气地说话。
坏的时候就是一连好几日都在昏睡，并且浑身发烫，温度惊人。
要进伏口镇，必先要经过一大片的白茂树林，据说里头有很多的妖怪，但大部分妖怪都不会伤人，它们非常乐意和人类做朋友。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蒋大刀说：“虽然妖怪有好有坏，但要说这里所有的妖怪都是好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芍药蹦蹦跳跳在前面带路，闻言回头疑惑问他：“为什么不信？人类有好人和好人，妖怪有好妖和坏妖，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蒋大刀：“这怎么能一样呢？人性本善，妖生本恶，这根本不一样。”
“谁说妖生本恶的？我就---”
芍药话没有说话，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什么东西给扯了一下，她嘶了声，转头去看。
然而四周都是成人大腿粗的白茂树，树干是白色的、树叶也是白色的，除此之外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
芍药便以为方才是自己的错觉。
她转头正要继续和蒋大刀理论，忽然被大师兄用力拽了一把胳膊。
下一瞬，只见前面一个巨大的影子朝他们飞了过来，掠过他们的头顶之后消失不见了。
那是一片白色的影子，几乎要和周围白茫茫的白茂树融成了一体，所以方才他们才都没有注意到。
“那是……什么东西？”芍药惊魂未定。
“我看这林子有些诡异啊。”蒋大刀说：“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到镇上再说。”
等出了这片白茂林到了伏口镇上，找个客栈住几天，打听好了蟠龙岛的事情再上岛也不迟。
“咕唧”忽然，一声奇怪的声音响起来，方才的白色影子再度朝众人扑过来。
蒋大刀眼疾手快，一剑劈了过去。
那东西嗷的一声痛叫，跌落地上，原来是只体型庞大的白毛猴子。
这猴子约莫是已经成精了，不过还没有化出人形，正龇牙咧嘴愤怒地看着这些外来的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