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就六万出点头
秦平安一边吸烟，一边慢悠悠地说：“其实我们总经理要求很简单的，他说想要江城境内独一无二的工作服。”
独一无二，就意味着需要原创。
老板因此更加欢喜。
原创服装，需要动用的一版版设计稿到打样成品，中途的利润，不可言说！
如此一来，老板亲自去设计部找来打样本，双手恭恭敬敬地端着递到秦平安的面前。
他断定，气质沉稳的秦平安是沈军的上级！
这个小伙子才是真正能拍板和确定方案的人！
秦平安和沈军前后总计就花费了不到半小时，选定了其中一个样本。
他提出修改意见后，约定要这边在明天交稿。
最好打样成品出来，男女各要一版。
老板一一点头，认认真真地让人记下要求。
等到了要付定金的时候，秦平安准备先付打样的钱。
可是偏偏老板说什么都不要，满嘴说着他这个小厂子能给中石化这种大公司做点衣服事他厂子的荣幸！
反手还给秦平安塞了个1万的红包！
包括沈军，也给了他5000！
“两位小领导，以后厂子里的生意还要靠两位照顾照顾啊。”
这边老板点头哈腰，谄媚的和狗一样。
那边沈军吓得要懵逼了，红包拿在手里跟碰了硫酸一样！
回扣！这踏马绝壁是回扣！
他要是拿了，会断子绝孙！
他……他好想退回去。
可是，不管他如何暗示秦平安，这货居然用很凶很凶的眼神瞪着自己！
身为多年的好兄弟，他自是清楚，秦平安不让退。
瞪了好几次后，秦平安实在不忍心看沈军没出息的眼神，赶紧带着人从厂子里退出来。
上了出租车，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沈军，火气有点大：“怎么？这钱拿着烫手？”
沈军也知道是自己犯错了，低着脑袋玩自己的手。
接着，委屈兮兮地说：“俺爹妈干了一辈子工人，天天都在教育我不该拿的不要拿，不该贪的不要贪。”
“那个老板不仅没要我们打样的钱，还给我们塞了那么多钱。我怎么能拿得住？”
秦平安问沈军，“可老板这样做，是因为我们的错吗？”
他摇了摇头，脸上表情有些矛盾。
一会是了解，一会又是迷惑。
“他其实就是认为我们是家里有领导亲戚的孩子，想拉个关系而已。可我没想到，他一送出手，就是这么多钱。”
如此，秦平安才算了解症结所在。
按照沈军工人家庭的出身来说，小康能有，但是生意场上的肮脏却见得不多。
别说是现在为了获得一个可能有的生意，送个一万五。
有些人甚至还会为了能见到某人，而怒掷千金！
沈军也不过就是世面见得小了点，不懂行规。
“好了，别纠结了。接下来咱们哥俩去买个车。好好的乐呵乐呵下。”
出租车开到一半，秦平安叫停了原计划目的地，改道去4s店。
这个事情，本不在两人开店的计划内。
沈军突然听见，内心错愕。
“不是说先搞集装箱和装修的事情吗？怎么突然要先买车？”
“一辆车可得好些钱，这车买下去，我们的流动资金可的全都套牢了啊！”
沈军急火火地说着，按着秦平安的肩膀想催他赶紧掉头。
秦平安倒是觉得没有对方说的夸张。
“如果你说的是要买个桑塔纳啥的，那玩意起步十万，我们确实现在负担不起。”
“可是我们只是需要个拉货的面包车，这种车三五万就顶天了好不好？”
而现在两人手上，算起来存款早就超过了八万。买完车子，还能剩点钱。
沈军想想也是，反正早买晚买都得买，咬咬牙也就买了个金杯面包车。
崭新的面包车，银灰色的车身，车厢看着不大，但后面的椅子可以拆掉装货。
实在是初期开店的性价比之王。
买完车，两人站在路边看着手头存折上不到100的余额，就有了一种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
沈军的表情有点苦哈哈，心中叹息着：老婆们，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满脸苦涩地问：“哥，我可是听你的，买了车。但是后天这店，咱们怎么开？”
“集装箱费用拿什么钱给？装修怎么办？还有你说的改装？”
“难不成还要我们回家问爹妈借？”
“当然不用！”
秦平安摸摸沈军脑袋，拿过车钥匙，喊着他赶紧进来。
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含笑着说：“看好了，今天这事我只做一遍。看懂了以后，就不要再问我钱要怎么来了！”
沈军闻言两眼一亮：“哥，难道你又有什么骚点子了？”
秦平安拿到车后，去了沈军家里，让他上去喊他爸妈下来。
沈军嗓子很大，喊了没两声。
沈家两老还没反应过来，周围邻居已经冒出脑袋，全都看见了车。
“小军，你这挣钱的速度可以啊，现在就有车了啊？”
隔壁张婶看见新车，第一件事就是恭维沈军，但实际上两眼扒在车上，一个劲地喊这车真好看。
这时，沈家二老姗姗来迟，下来第一眼就看见多了个车。
他们也吃了一惊。
“小军，这车怎么来的？”
沈母问儿子，沈军想说，秦平安却抢先把话接了过去。
“阿姨，这车是沈军今天挣的。其实没几个钱，也就6万出头。”
就六万出点头？零六年的六万什么概念？那时候，都够在县城买个小房子了。
这下，周围的邻居更热闹了，饭都不吃就跑出来围着车各种议论。
“我就说了小军这孩子靠谱，大学没毕业就挣出了一辆车来了。跟着他，天天能吃肉啊！”
“我看也是，小军这运气好的！我都好想知道他干啥去了，怎么一天能挣到那么多钱？”
“同求，我也想知道！”
……
沈母做了一辈子平凡小工人，从没如此被一群人高光注视过。
她推推儿子，小声地说：“有什么事情咱们上去说。”
回头还用眼神暗示他爸，赶紧喊沈思思回家！
儿子现在出息了，必须乘机做做文章，给他挑个好点的媳妇！
还有思思，身价也不如以往了，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给女儿招上门女婿了！
秦平安假装顺从地也跟着，却在跨上楼梯，不经意地和沈军提起。
“小军，这件事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毕竟这么挣钱的事情，下次可不会再有了！”
沈军啊了声，心说你大爷的，就叫我看着你怎么弄的，可没说跟我对台词啊！
他张张嘴很想说点什么，不过周围的邻居用更快的速度靠近了秦平安，笑眯眯地追问了起来。
“平安啊，你看我们都那么熟悉了，有什么挣钱的好事，能不能跟叔说个？”
“对对对，我们早就听说你很有生意头脑，就是苦于和你接触的少知道的少。但是那个挣钱的法子，能不能也和我说说？”
“平安啊，你和小军这么多年兄弟，你都愿意带他发展！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乡亲。”
看到这么多人都询问赚钱的门路，秦平安就像被钓成了翘嘴。
“来来来，乡亲们，既然你们都问我赚钱的门路！我秦平安，也就不跟你们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