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残酷的“战场”

    此次演习，三个营共投入人数2000人，一营作为主力营，人数上占了大头。这个年代，老百姓多的是，苏州作为全国经济的领头羊，自然亏待不了当兵的。当时粤军的大头兵军饷为每月10块大洋，而苏州兵二等兵的军饷则达到了15-20块军饷。在此等区分下，苏州兵当然分的清谁对自己好，所以在演习前，连长和营长夸下海口说表现好，又有钱又能升职，谁都觉得是真的，演习中必须要拼了命的出力。本次演习，使用的子弹都是空包弹和假的橡胶弹，不致命，但是打在身上，也绝不会有好果子吃，另外，演习前，指挥部曾下达过，演习中的伤亡指标为5，听着吓人，但是也没人当回事。

    陈子昂作为赵德凯的贴身警卫员，又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到“战争”，便一直跟在连长的身边，就连上厕所都跟着，导致赵德凯现在看见陈子昂就烦，后悔了当初的安排。“祖宗，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晃荡，我现在看见你就心烦。”

    “连长，我这不是担心你嘛。”陈子昂笑嘻嘻地说道。

    赵德凯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担心我个屁！你离我远点，别妨碍我指挥。”

    陈子昂只好悻悻地走到一边，但眼睛还是时刻盯着赵德凯。

    这时，敌方的炮弹突然袭来，爆炸声响彻整个战场。陈子昂心中一惊，连忙跑回赵德凯身边。

    “连长，你没事吧？”陈子昂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赵德凯吼道，“你赶紧去找掩体，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陈子昂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转身冲向附近的战壕。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受伤。但他也意识到，战争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和危险。

    “连长，这估计是二营的试探性炮击，他们也不清楚咱们的指挥部在哪。”杨康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猜的应该没错，但是这次炮击，也暴露了二营的炮兵阵地，陈子昂，你马上去一排传达命令，让一排长组织人手，务必在明日早上摸到二营的炮兵阵地勘察，一定要详细绘制对方的阵地坐标和装备部署！”

    “是！”陈子昂接了命令兴冲冲的跑掉了。

    门外的康同寿耳朵紧贴着房门，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屋内的动静。当他听到赵德凯下达任务时，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

    他心中暗自思忖：“给特务连下绊子的机会终于来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谋划着什么。

    康同寿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深知这次机会的重要性，必须精心策划，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他开始在心中构思各种方案，思考如何巧妙地给特务连制造麻烦，同时又不被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康同寿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付诸行动。

    既然现在整不了你陈子昂，但是你赵德凯作为陈子昂的后台，也必须要付出点代价。

    陈子昂猫着腰，快步走到一排驻守的壕沟前，一排长迅速站起，其他战士也纷纷围了过来。

    陈子昂压低声音，严肃地向一排长传达任务。一排长的表情凝重，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和艰巨性。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一边听着陈子昂转达的指示，一边微微点头。其他战士们则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的脸上透露出决心和勇气。

    陈子昂讲完后，一排长挺直身子，坚定地回答：“请转告连长，一排保证完成任务！”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壕沟内。战士们也齐声响应，士气高昂。

    一排长转身面对战士们，他的表情严肃而坚定，眼中闪烁着决心的光芒。他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向战士们布置任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责任和信念。战士们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知道，这是一排展现实力的机会，也是为了捍卫一营主力营的荣誉之战。

    夜晚，万籁俱寂，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在营地的一角，康同寿小心翼翼地起身，他轻手轻脚，生怕惊醒其他人。他慢慢地走到杨康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杨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康同寿，便立刻明白了过来。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悄悄地起身，蹑手蹑脚地朝着壕沟的拐角处走去。他们的脚步轻盈，仿佛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世界。

    来到壕沟拐角处，他们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小心地观察着四周。夜晚的寂静让他们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他们屏住呼吸，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草丛的声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蛙鸣。

    在黑暗中，他们的眼睛逐渐适应了环境，能够隐约看到壕沟外的景象。他们静静地观察着，确保周围没人会过来打扰他们。

    “一排今天半夜就要出发去侦查二营的炮兵阵地了，我准备去二营给他们提个醒。你得帮我打掩护，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康同寿看着杨康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你疯啦，你这是投敌，出卖自己的部队，你有没有考虑到后果？”杨康在听到康同寿的决定后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他给陈子昂，给特务连，给一营准备的颜色是这个意思。

    “我没疯，这是他们逼我的！演习前，我就跟我老乡联系好了，演习中我会帮他们提供消息，而且我还知道他们的连部指挥所在哪，只要我速度够快，绝对能在一营找到炮兵阵地前把消息送到。”康同寿显的十分认真，势必要去二营提供这个消息。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杨康在确定康同寿的想法后，也没有拒绝，他作为和康同寿一类的角色，自然会跟着康同寿同流合污。

    “你需要帮我瞒住所有人我的去向，我会在早上六点前回来站岗，你千万要帮我瞒住，如果赵德凯看到我不站在门口，指定会怀疑。”

    “好，这件事交给我，你现在就出发吧，天黑没人看的清你，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太晚了，我就瞒不住了。”

    康同寿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向黑暗，他的步伐坚定而决绝。他心中清楚地知道二营指挥部的位置，此刻，他只有一个目标——赶在一排之前到达那里，将他们出卖，让二营能够来个瓮中捉鳖。

    在黑暗中，康同寿的身影渐行渐远，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的光芒，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出卖一排。他默默地加快了脚步，每一步都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黑暗笼罩着他，但他并不畏惧。他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在黑夜中穿梭前行。他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回荡，仿佛是他行动的伴奏。

    康同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的尽头，他带着机密情报，奔向二营的方向。他要为自己的计划全力以赴，让二营成功地设下陷阱，将一排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