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祖母中毒
“回夫人,小姐,老夫人方才喝了药准备入睡,突然就难受的捂着胸口,随后便倒地不省人事,属下先去了书房,相爷不在,只能冒犯来寻夫人。”
听了此话,顾九歌顿感不好。
【怎么会?前世祖母去世的时候,明明在春日宴之后。】
林晚娘身形一抖,歌儿之前没说完的话,难道指得就是这个?
母亲已经时日无多了吗?
林晚娘和顾九歌急冲冲的赶到老夫人所住的南竹院,大老远就看见院内灯火通明,有许多人影晃动。
走得急,顾九歌被裙角差点绊倒,好在林晚娘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歌儿,别着急,你祖母会没事的。”
顾九歌急红了眼,身子都绷紧得像一张弓似得。
【阿娘,你不知道,若不是顾成锦那厮,祖母的身子不会这般差的。】
林晚娘心沉到了谷底。
林晚娘和顾九歌快步走进房间,只见老夫人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令他们奇怪的是,春喜也在房中,正井井有条的指挥着医师给老夫人诊断和治疗。
顾九歌扑到老夫人床前,眼睛红红的,【祖母,您怎么样了?】
林晚娘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歌儿,莫要悲伤,你祖母会没事的。”
此时,春喜好似才看见她们,“长嫂,歌儿你们莫要着急,这些都是京都中的名医,母亲一定会没事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林晚娘对女儿的心声百分百赞同,别人她也许不清楚,可春喜作为她之前的丫鬟,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无利不起早,先前对老夫人也只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何时对老夫人如此上心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晚娘冷声质问。
春喜面色不悦道:“长嫂这是什么话?我也是母亲的媳妇,母亲生病了我在这里有何不妥?”
听了这话,林晚娘更加觉得不妥了。
“弟妹的消息可真灵通。”
面对她的质疑,春喜假装不懂,“长嫂这是哪里的话,我也是碰巧比长嫂先一步知道母亲的病情。”
林晚娘冷笑一声,没功夫听她瞎扯,眼下最要紧的老夫人的身体情况。
这时,几位医师齐齐转过身,恭敬的拜到,“大夫人,二夫人,从脉像上来看老夫人她脉搏杂乱,气血翻涌,这是顽疾发作之兆。”
老夫人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嘴唇却是异常红润,林晚娘若有所思,追问了一句,“这顽疾可有根治之法?”
“回大夫人,老夫人这顽疾非一日而成,以我们之鉴,要想治本唯有徐徐图之。”白胡子老医师埋头写下一张药方,“这是药方,按照上面的抓药煎服,七七四十九日老夫人的顽疾便可痊愈。”
春喜接过药方,得意道:“这是鼎鼎有名的华神医,我差人寻来的,费了不少功夫,有华神医在,母亲的身体定能好起来。”
【还赫赫有名,这华神医早被二叔收买了,他的话可不能信,阿娘。】
被收买了?
林晚娘若有所思,她猛地转身,“把药方给我看看。”
春喜目光轻瞥,将药方递了过去,反正她也不懂医,她也不怕林晚娘将药方拿出去鉴定,华神医的医术不是一般医师能比的,他要想在药方里作手脚,谁又能察其丝毫。
【阿娘,快给我看看。】
听此,林晚娘下意识的将药方拿低了些展开看。
顾九歌目光一扫,周身寒意起。
【狗屁神医,他这是要害死祖母。】
【普通医师是看不出这药方的蹊跷之处,可也瞒不过我的眼睛,这药方整体看确实是平稳气血,滋阴健补之用,可是里面却多了一味大剂量的药材,直接将这药方变了个性质。】
【甘草解毒中和药性,可若是大剂量的使用只会适得其反,会要人命的。】
林晚娘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以往替老夫人诊治的医师似乎都是顾城锦找来的。
她身形一晃,手指死死的捏着药方,朝门外喊道:“来人,去宫里请王太医过来。”
“长嫂,这是何意?”春喜眉毛微微敛着,拦下欲要出门的小厮。
林晚娘脸色一垮。
“事关母亲安危,多个人看看也不是坏事,再说论医术,王太医也不在华神医之下。”
春喜瞥了华神医一眼,王太医与他师出同门,他这般淡定就不怕被王太医察觉端倪,名声不保?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把王太医放在眼里?
忽而,春喜想起王太医在医谷的身份,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长嫂你这话说得,华神医的医术已是登峰造极,多一个王太医也只是耽搁了母亲的救命时间,你这是要谋害母亲吗?”
“你血口喷人!”林晚娘气急,“母亲的安危我自会护着,你如此阻我,莫不是心中有鬼?”
此时,她恨不得冲上去撕烂春喜的嘴,毒害母亲还如此诋毁与她。
春喜面上一滞,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慌,“你胡说什么,谁心中有鬼了,我只不过是怕误了救治母亲的时间。”
“你若执意如此,你请便是,但若因你所为害了母亲的性命,那你便是谋害母亲,难辞其咎。”
“一切后果我自会担着,”林晚娘目光微冷,“快去请王太医前来。”
小厮领命,快步跑了出去。
场面剑拔弩张,而顾九歌不受其影响,她趁机摸上了老夫人的脉搏。
【祖母脉搏虚浮无力,血涌异常,这哪里是顽疾,明显是中了毒。】
【这毒的药性温和,如今已入心脉,并非一日两日而成,如此看来前世祖母之死,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林晚娘顿觉后背发凉,母亲的病不是病!
都是顾成锦做的手脚!
多年来,母亲虽不与他们亲近,可也没将他外室子的身份公之于众,在与凤国,外室子是被人不耻的存在,若没有母亲默认他次子身份,他顾成锦怕是连朝堂的门槛边都莫不到。
想到这里,林晚娘呼吸变得粗重,手中用力过猛,硬生生的将那药方扣出个洞。
狼子野心,此人相府断然不能留。
“哟,歌儿这是在干嘛?”春喜自知是拦不住,便将目光落在顾九歌把脉的手上,讥笑道:“学医是要天分的,光是东施效颦可不行,你若有心学,改明儿二婶帮你书信一封,叫你云梦姐儿好生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