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礼物
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与凤帝身份在这儿，为了让众人放松干饭，便提前离开了。
不久，老夫人领着镇国公林晚娘等人也珊珊而来。
镇国公年过半百，身体却比一般人要硬朗几分，他一眼便看见人群中那一抹扎眼的红色，他朝着顾九歌走去，边走还一边在怀里摸索着什么。
顾九歌此时却还在神游天外，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歌儿，这孩子发什么愣啊，还不快谢谢你外祖父。”
“？”顾九歌回神，疑惑的看着手中多出来的大金块。
林晚娘在旁边耐心的解释道：“这是你外祖父特意让人为你打造的长命锁。”
顾九歌看着比她一只手掌还大的长命锁，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金光。
【额，这东西确定戴得出去？】
镇国公瞧见她皱成包子的小脸，故意板着脸，“九丫头，是不喜欢外祖父的礼物？”
顾九歌咂舌，【金子谁不喜欢，就是戴在身上像个显眼包。】
“好了，这是你外祖父的心意，你哥哥他们求都求不来呢！你丫，就知足吧。”林晚娘接过大金锁，将其挂在顾九歌的脖子上。
顾九歌：……
镇国公笑道：“好好好，我家外孙女戴着真好看，你可要戴好了，外祖父希望我们九丫头永远平安喜乐。”
“九丫头来，祖母没什么东西送你的，这十二影卫祖母就交给你了。希望他们能保护你平安。”老夫人亲昵的握住顾九歌的手，“祖母老了，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有他们保护你，祖母放心。”
顾老爷子额间青筋暴起，盯着顾九歌眸底尽是狠厉之色。
该死的，迟早有一天那东西会是他的。
顾九歌抬手为老夫人整理了额头上发白的碎发，心中钝痛如斯。
【祖母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一定不会让您有事的。】
老夫人欣慰的拍了拍顾九歌的手，她这把年纪了，早将生死看淡，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这些子孙后代。
在大限来临之前，还能听见九丫头的心声，感受如此温情，于她而言都是上天的恩赐。
顾成天看了眼顾九歌，眼中满是坚定，不知道为什么，他打心底的相信女儿的心声，皆会成真。
……
在右侧桌案边的顾老爷子如坐针毡，见那些人笑意盈盈的给顾九歌送着礼，仿佛就是在嘲笑他这个当祖父的不称职。
他思索良久，终于在纪老之后赶着让小厮从他的私库中取来一个长方形的黑盒子。
不知怎地，原本喧闹的宴会，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目光齐齐落在顾老爷子手里捧着的长黑盒子上。
顾老爷子脸上挂着慈祥又诡异的笑容，从桌案边走了出来。
众人纷纷猜测，这黑盒子中装的会是个什么东西。
老夫人见他过来，嘴角的笑意顿时收起，冷起脸。
“歌儿丫头，今日是你及笄的好日子，先前之事都过去了，这是十几种上好云锦所织而成的凤尾裙，祖父就将它赠与你，愿你一步一响，岁岁平安。”顾老爷子侧目看向老夫人，满眼是讨好之色。
“十几种云锦？”
“谁说顾老爷子偏爱二房的，我看他对大房这小孙女也很是疼爱啊！”
“云锦这东西在与凤国珍贵得很，只有每年下属国上供时会有那么一些，除了宫里皇后以及受宠的妃子能得用来做衣裳，寻常人家是很难用得起的。”
“顾老爷子为了这礼物只怕是没少下功夫，看来是我们误会他了，顾老爷子对这个小孙女还是很疼爱的。”
【疼爱个屁，他装的。】
顾老爷子满意得享受着众人的目光，他笑问：“歌儿丫头，可喜欢祖父的准备的礼物？”
顾九歌直勾勾地盯着那黑盒子，恨不得将它毁之而后快。
【喜欢个登儿，你拿顾云梦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缝缝补补给我当礼物？】
【真把我当垃圾桶了？】
顾成天夫妇刚软下的心房顿时又变得坚若钢铁。
难怪觉得这云锦色泽有些不对劲，没想到竟然是边角料拼接出来的！
老夫人看向他的眼神，愈加不友好了。
他们的小歌儿，值得万千宠爱，他这点虚伪施舍真够恶心人的。
林晚娘听得心口发酸，她生的几个儿女就没一个入他眼的。
顾成天也气得身体发抖，可以不送但也不用如此侮辱他的歌儿。
谢星衍慵懒地抖了抖衣袖，一颗圆溜溜的葡萄如同利器飞出，“啪”的一声，那黑盒子连带着里面的凤尾裙瞬间四分五裂，飞散在空中。
什么破烂玩意儿。
谢星宇抬脚走到顾九歌身旁，随意的接住一块飘散下来的云锦碎块，清俊的眉眼上挑，漫不经心道：“哎呀，不好意思，手滑将小九的礼物弄碎了呢！”
顾九歌斜瞟了他一眼，【你这手滑得可真是时候。】
顾老爷子脸色又青又白的，仿佛国师大人摔的不是云锦，而是他那张老脸。
众人不敢多言，心里暗暗猜测，他们这国师大人是故意要让顾老爷子难堪啊！
只是可惜了，这可是千金难求的上好云锦……
顾老爷子踢到国师大人这块铁板，也是倒霉。
“怎么办，本国师摔坏了小九的礼物！”谢星衍故作愧疚之色。
【演，继续演，未来影帝非你莫属！】
想着顾云梦还在国师身边做事，顾老爷子心里陡生一股底气，若是云梦那丫头能拿下国师……
顾老爷子笑道：“无妨，礼物重在心意，祖父的心意歌儿丫头也收到了，礼物自然也不重要了，碎碎平安嘛。”
谢星衍双手背在身后，斜了他一眼，“本国师问你了？”
顾老爷子腿肚子一抖，只觉的他这一眼仿佛洞穿了他的灵魂。
同时心里也更是不喜，为何国师突然就待顾九歌不同了？
云梦在他身旁三年，能受此另眼相待的该是她才是。
“打坏了你的礼物，本国师将这个赔你可好？”谢星衍回头邪邪的笑道。
说着便将腰间的黑玉取了下来，放入顾九歌的手中。
“国师大人，不可。”
“万万不可，这东西关系重大，怎可轻易送人？？”
众人议论纷纷，认为国师之举太过轻率，然而，谢星衍却不以为然，他沉吟道：“诸位言之有理，是本国师考虑不周。”
众人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而然这口气还是松太早了。
某人嫌弃的声音响起，“不过一块死物，配小九确实有些勉强了。”